就連今天的男主角,楊延書臉上也沒有過多喜悅之情,完全是例行公事,還為了躲清閑跑到角落里跟他一塊喝酒。
舉止神態像是一個旁觀者。
“中午打電話時說在外面處理點急事,忙完就過來!”
“周良安”聽著有意思的淡笑了聲,楊延書這典型的是不在乎啊!
今天可是他的訂婚宴,自己父親不在現場他跟沒事人一樣,滿不在乎。
突然門口一陣騷動,兩人望去,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站在宴會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他們話語中聊到的楊啟澤。
只是……
他身邊的同伴竟然是……沈姚。
遠遠望去,沈姚穿著一件銀色的小禮服,臨近寒冬,氣溫降低,為了保暖,她外面套了一件雪白的披肩。
頭上戴了個學生頭假發,額間裝飾了閃亮銀色的發飾。
瞬間為她整體增添不少光彩。
她剛做完手術,身體是恢復了,但是生病期間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如今只能靠昂貴的假發度日。
她和楊啟澤并排站著,沈姚的手還挽在楊啟澤的臂彎里,兩人姿態親昵,接受著眾人的注視,絲毫不畏懼。
“怎么回事?”
楊延書瞇著雙眼,下意識看著旁邊“周良安”的表情。
果然漆黑如炭。
“我怎么知道!”
“周良安”咬牙道,看著朝他們走來的兩人。
“良安哥!”
沈姚小跑到“周良安”的身邊,主動挽著他的胳膊將頭輕靠在他的偉岸的肩膀上,口中親昵的叫了聲,看著周良安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的表達著自己的喜愛。仿佛要全場的人都知道她和周良安的關系。
“周良安”對沈姚突如起來的舉動感到反感。
他都說過了他們兩個現在要保持距離,否則會引起唐敏的注意。
“父親,您怎么跟沈姚在一起?”
一旁的楊延書心中則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好多年都沒有從楊啟澤的眼中看到那種寵溺的眼神。
上次父親用這種眼神看人是什么時候?
是他的小妹妹出生時,他看沈榕月的表情如出一轍。
想到這里,楊啟澤不由得握緊了酒杯。
忽然,整個會所的燈光暗了下去,落地的燈光去全都聚集在樓梯紅毯的盡頭,霎時間,會場的掌聲此起彼伏。
一股燈光也順勢打光到楊延書的身上。
“一會兒跟你說,你過去接你的新娘。”
楊啟澤低聲說道,他臉上帶著讓楊延書看著特別刺眼的笑容。
楊延書聽后,面色難看,極力隱忍著,他環視了周圍面帶笑容祝福的眾人,心內沒有一點喜悅,反而涌起一股凄涼。
但最終良好的教養使他漸漸邁開了步伐。
他現在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個楊氏。
整個百年楊氏。
他從小就被教導一切要為家族榮光為先。
家族興,則子孫興。子孫興,則家族興。
世世代代,同氣連枝,一榮俱用,一損俱損。
在一曲悠揚的大提琴曲下,穿著一身粉紅色晚禮服的程姻踩著一雙銀色的高跟鞋扶著白色雕刻樓梯扶手,緩緩的從鋪著紅色地毯的樓梯上緩緩走下來。
如海藻般濃密烏黑的大波浪卷被精致的梳好挽在后面。
她,步履緩緩,優雅大氣,一看就是貴族培養出來的女孩。
臨江商圈有個流傳,說程家的女兒美若天仙,如今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
燈光的照射下,程姻膚如凝脂,身材凹凸有致,被緊致的禮服勾勒的完美至極,一雙筆直修長的沒腿,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更不要說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了。
在場的男士眼神都直勾勾的盯在程姻身上,不自覺的咽著唾沫。
楊延書自然能感受到男士那種不軌的眼神。
他走到樓梯口紳士的朝程姻伸手,順勢攬過她的纖腰,帶著她在原地轉了個圈。
一束皎潔的燈柱照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俊男美女,金童玉女。
“程小姐,你好。”
楊延書微微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聽著都想讓人耳朵懷孕。
“楊先生,你好。”
程姻莞爾一笑,那雙美眸大膽的看向楊延書。
她的聲音如黃鸝般清脆悅耳。
兩人在眾人的注視下挑著華爾茲,程姻舞姿優美,舞藝精湛,曾拿過全國舞蹈大賽的一等獎,這種普通的交際舞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但……
此時眼前這個男人故意刁難她,讓她原地轉了幾個圈,而且一次比一次快。
她穿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在最后一個轉彎處,腳步突然一個踉蹌,腳踝處被狠狠的歪了一下。
程姻秀眉微蹙,心中暗叫不好。
這次要在整個宴會上丟人了。
她任命的閉上了眼。
但……預期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反而被楊延書給更加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此刻……
她的光潔的后背正緊密的貼在楊延書結實堅硬的胸膛上,楊延書的寬厚的大掌緊握著她的,健碩有力的手臂覆在她的纖腰處,慢慢收縮。
程姻微微側頭,從她的視線看去正好可以看到楊延書削瘦有型的下巴。
兩人以一種親昵的姿勢合舞。
眾人看到這一幕又紛紛鼓起的掌聲。
“程小姐,慢一點,今天可是你的主場別丟了人了。”
楊延書側臉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說道。
程姻只覺得耳邊一陣濕熱的氣流劃過,惹得渾身一顫。
兩人此時挨得這么近,身后的男人自然能第一時間清楚的感受到她身體細微的變化。
程姻聽到耳邊傳來的嗤笑聲。
心鐘不由得一緊。
“聽聞你是程氏集團的老總的私生女,你媽咪是小-三,現在正在醫院里等著錢做手術。”
“是啊!”
程姻點點頭,回答的干脆利落,她一個用力,抓著楊延書的手順勢轉了身,眼睛直直的對著楊延書的審視,眼神清澈明亮。
楊延書正好奇這個女人的淡定。
下一秒……
他的腳面一疼。
“對不起啊!楊先生,我舞藝不精猜到你了。”
楊延書看著程姻眼中的狡黠,忍著腳面的痛,咬著后槽牙說道。
“沒事。”
“謝謝楊先生大度。”
楊延書腹誹,這個女人還真會打蛇順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