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城郊激戰,大崩城樓
青巾兵主將賀伊被秦平打死,他的部將吳歡趁機主導青巾兵軍隊,他們立刻重整旗鼓,軍勢依然有六千余人,所存口糧依然有兩個月剩余。起初廖遠燒糧,可是在這之后青巾兵迅速洗劫周遭的村落,又收獲一批軍糧。這使得青巾兵又有了可以和妍城守軍一戰的能力。吳歡此人賊眉鼠眼,面相一股陰沉之氣,但卻頗有心機,治理手下有一番手段。在賀伊掌權的時候,就逐漸架空了賀伊的地位,但是奈何賀伊武藝高超,沒能搶權。如今賀伊死于秦平锏下,正是他咸魚翻身的好機會。他重整氣勢之后再度圍攻破敗不堪的妍城西門。如今妍城守軍只有兩千余人,而且與外聯系不通,對外求援不來,對內糧食見底,眼看著就要撐不下去了。
高蘭,廖遠和秦平在議事廳內干著急,秦平心里明白,憋悶已久的青巾兵進來之后絕對不會善待百姓,必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青巾兵入城的那一天就是全城人的死期。秦平仔細思慮道:“廖將軍與合恩縣有關系,不如我們殺出一條血路,讓廖將軍求救兵,我們里應外合,將青巾兵一網打盡,如何?”
廖遠點了點頭,說道:“青巾兵把妍城四周都設卡防守,想要出成必須血戰一番,秦大俠和高將軍務必援我,我快去快回。”
這幾人商定,皆披掛上陣,帶三百軍士匆忙從北門殺出,那吳歡事先料定城內會有人突圍,便安排了兩千青巾軍埋伏于妍城郊外草叢邊。見秦平廖遠一軍殺了出來,一聲梆子響,便統統放箭。可憐那300壯士,頃刻間倒下二分之一,這廖遠和秦平奮力殺出一條血路,高蘭從后面接應,好歹算是把廖遠送了出去。秦平見廖遠走遠,便和高蘭手下百余騎兵沖回城去。吳歡見是妍城主將沖了出來,便大喝一聲:“殺害賀伊的兇手來了,活捉賞銀千兩,斬首上癮五百!”眾青巾士卒一聽,便如蟻堆一樣向高蘭秦平的方向聚了過去。
吳歡見妍城失去主將掌握,便加緊本部攻打西門。這樣青巾軍一邊合圍西城,一邊圍殺秦平一行人。秦平和高蘭拼死奮戰,周邊本部騎兵一個個倒下,殺至傍晚,只剩下秦平高蘭兩人依然在城郊沖殺,這青巾兵是愈殺愈勇,一波接著一波如潮水波涌了過來。高蘭精疲力竭,用盡戳死身旁一個嘍啰,對天嘆道:“我生不能為民殺敵,如今死在這里,真是羞死人也!”說罷便抽出佩刀準備自刎。秦平瞧見大喊道:“高蘭兄且慢,我們一同向南殺去,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能放棄!”說罷,便搶住高蘭佩刀,用锏連打死幾個青巾兵,替高蘭殺出一條血路。高蘭心中羞愧,便甩掉佩刀,重新提起長槍,緊緊跟在秦平馬后。那高蘭戰馬傷痕累累,已經倒下,高蘭便步行廝殺。且戰且退半個時辰,兩人終于殺到城墻底下。
秦平眼前除了明晃晃的刀尖就是槍頭,他根本沒空想什么事情,見著兵器砍了過來就一锏打斷,見著人頭就砸,反正沒有自己人。那些青巾兵隔著幾米放冷箭,秦平就抓著尸體,單手持锏,揮舞著格擋箭矢。秦平招式圓潤,這大锏嗚嗚生風,青巾兵根本打不進去。锏本身就是防御性短兵,在這種圍攻性作戰,顯得特別有用。锏既不會卷刃,也能夠在狹小的距離揮灑自如,殺的青巾兵空出一米的距離。高蘭雖然力盡,但還是催動著自己的生存意志,加上他身經百戰的戰斗經驗,也算是勉強招架地住。他們兩人力戰許久,總算是摸到了城門。
但是盡管如此,青巾兵打城特別激烈,守軍根本無法打開城門接二人入城。盡管放下了吊橋,但還是不敢打開城門,放這倆人進來就如同把青巾軍給放進來。這蘭英在城墻上看的清楚,也很是心急。他左顧右盼,一腳踢翻了在城墻上的水桶,便靈機一動,心生一計。他招呼守軍拿個大桶,桶上掛著麻繩,從城墻上,對著秦平的肩膀側甩了下來。秦平看著蘭英在城墻上揮手,便明白了蘭英的意思。他一手提锏亂打,一手扯著高蘭戰袍,把他扔到桶里,秦平也順勢爬了進去。蘭英和守軍看著倆人進桶,急忙拉起繩子,木桶緩慢上升,秦平和高蘭都縮著腦袋,這弓矢在頭頂上亂飛,光是看著就已經毛骨悚然。秦平耳邊掠過一陣勁風,急忙抬頭伸手,一把抓住甩過來的飛斧,他怒火中燒,轉手把斧頭扔了回去,一個可憐的青巾兵就這樣身首分離。
這城墻城垛總算是能用手夠到了,秦平和高蘭跟狗一樣爬上了城垛。這邊高蘭累的昏死過去,戰袍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上了,新沾上的血液也隨著自己的傷口溢出的血汩汩流下。秦平雖然沒受什么傷,但也是狼狽不堪,癱在城垛上動彈不得。
“秦將軍...廖將軍他出去了嗎?”蘭英把一桶水直接豁在了秦平臉上,大聲問道。
“感謝你的冷水,我現在腎上腺素快爆炸了,扶我下去。廖遠他跑出去了,我啊啊啊!!!”秦平剛想站起來,這激戰過后的身體反應便顯現出來,他的雙腿就跟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這蘭英雖然聽不懂啥是腎上腺素,但是也知道秦平快不行了,于是便伸出手來,把秦平扛回議事廳的椅子上,高蘭則被送回軍營的軍醫處。
秦平半躺在椅子上,說道:“這伸出桶子救人的計策是不是你想出來的?”
“是的,我看情勢緊急,就出此下策。”蘭英嘆了口氣,回答道。
“這可不是什么下策,這是上上策,你不扔木桶,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下場還是一個死字。雖然那些青巾兵難以傷到我,但是就怕突然出現一個壓垮螞蟻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可沒有多強。”秦平心中激蕩無比,他在城郊戰場根本沒有什么慈悲之心,饒恕之情,有的只有怎么更快速地殺敵。若是沒有這些想法,恐怕早就成青巾兵的刀下亡魂了。
蘭英告別秦平后,繼續返回城樓上,指揮守軍抵抗。
夜晚逐漸走入深夜,青巾兵攻勢依然如同潮水一般,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而且一波還比一波強。守軍連續三次報告西門的城墻快要崩塌,蘭英只得指揮民眾用泥土來頂住。可是紙包不住火,泥土再多也只是泥土,根本擋不住青巾兵的大號攻城錘,沒堅持到黎明,就已經給打塌下一截。蘭英提刀過去,拼死抵住涌進來的青巾軍,他一個讀書人,哪來那么多武藝,不一會就感到身心疲憊,敗下陣來。可是守軍的意志極其頑強,幾乎是踩著同伴的尸體補了上去。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守軍剛剛打退了缺口處的青巾兵。但是此時又是一聲轟響,西門的角樓被投石車打爛,剛剛補上的缺口,轉瞬之間又露出來更大的缺口。蘭英急忙騎馬帶著守軍頂上,可是青巾兵依舊是源源不斷地涌入,妍城的陷落看樣子只是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