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驕傲的師哥,所向披靡的沈聰,怎么這么快,這么輕易就敗了。
師哥他……不是武道盟銀牌弟子,未來很可能踏入風云榜的頂尖人物,天賦超群,怎么隨隨便便就敗給一個當兵的?
“你……你們合伙起來,欺負沈師哥的,對不對?對不對!”左靈兒連連發問,眼中閃過一抹憤怒的光芒。
可,旋即,一絲奇怪的氣味傳來,左靈兒轉頭望去,發現氣味的來源,居然是自己那位景仰的師哥。
他的下面,一絲腥騷的氣息。
哪怕是不通武藝的左靈兒,也知道沈師哥,被人家以絕對優勢碾壓。
“靈兒,你看到了吧,宋玉的本事絲毫不差。”
左千秋苦口婆心,開口勸慰道。
實在是于左千秋而言,自己這親生的閨女太過重要。
因此,哪怕有蕭永安將軍,這位自己最敬仰的人在場,左千秋也不得不拉下臉來,三番五次的勸慰。
“哼,那又能怎樣,就算是僥幸贏了沈師哥,也不過是一介武夫,沈師哥年輕有為,這般年紀,已經身為公司董事。”
“算算身價,上千萬總是有的,這層身份,他要拿什么去比?”
左靈兒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她,并不是拜金女。
只不過是想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的眼光,不比他們差。
可,沉默片刻,左千秋緩緩開口,“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宋玉,家庭出身貧寒,是自己一步一步打拼起來,成為龍國的校級軍官?”
校級?
左靈兒捂住嘴巴,驚訝的無以復加。
畢竟父親也是軍部出身。
對于軍部,左靈兒有所了解,校級軍官就算地位比郡守差,可,和自家的沈師哥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何況父親說的沒錯,沈師哥能有現在的成就,家中也沒少幫襯。
光論現在的董事身份。
還不是在自家企業中拿下的。
“脫掉衣服。”蕭永安轉過頭來,向宋玉命令道。
這位士兵,聽聞自家將軍的命令,毫不遲疑。
咔嚓一聲,宋玉的上衣撕裂,露出驚人的古銅色肌膚,流線型的肌肉滿滿。
左靈兒驚訝的捂住雙眼,可,想象中的滿場驚呼并未傳來。
女孩有些好奇的從指縫中觀望出去,下一刻她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左靈兒能清晰的看到,宋玉的身上有著一道道恐怖的傷痕,宛如條條蜈蚣在身上盤旋。
“說說你自己身上的傷,怎么來的!”
蕭永安厲聲開口。
聞言,宋玉啪的一聲,敬禮道,“是,將軍!”
“我的第一道傷疤,是軍刀留下的,是和進入龍國邊境的敵方特殊部隊交手,雙方兩敗俱傷,我以一己之力,與五六個人戰成一團,將他們的腦袋全都砍下。”
“這一處,是子彈傷痕,是和南國的毒梟動手,子彈穿過肺葉,僥幸活下來。”
“這一道……”
宋玉一句一句,講述著那些可怕的故事。
聽者,心中只有深深的敬畏。
看似龍國四海升平,安寧祥和,可有心人清楚。
世界風云變幻。
哪來的什么歲月靜好,只不過有千千萬萬,和宋玉一樣的人,以最底層的士兵身份,為他們負重前行。
運氣好的,像宋玉這樣戰功卓著,直升高官,運氣不好的……只能長眠在國土某處,鮮血鋪灑地面,再也未能醒來。
宋玉還只是出身普通部隊。
向蕭永安以及左千秋他們呆過的那種特殊部隊,所經歷的大大小小的戰斗,更是不計其數。
不客氣的說,事實上,每天都有軍部和刑部的人,為了龍國的安定,為千千萬萬黎民百姓,流血犧牲。
蕭永安緩緩抬手,脫下自己穿著的昂貴華服,親自為宋玉穿好,系好扣子,神色慈祥。
“多謝將軍!”宋玉的神色,由衷感激。
為這種體貼士兵,身先士卒的將軍而戰。
他們心甘情愿!
“靈兒小姐,我讓宋玉給你講述這一切,并不是為了炫耀什么。”蕭永安轉過身,望著已經驚訝到無以復加的左靈兒,再次開口。
聲音平淡至極,可,卻仿佛震懾到無數人心中。
“要知道,就算你們不愿,和手上沾滿鮮血的士兵相處,但,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保持應有的尊敬和尊重。”
“你們能活著站在這里,安安心心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是無數這樣的戰士前線拼死拼活的結果。”
“他們,不希望你們有多少報答,只希望自己努力,能被龍國千萬百姓所認可,僅僅如此,哪怕是長眠國門,也足以安心。”
震動,將年輕的左靈兒,心神徹底洗滌。
她,以前雖然知道父親是軍部出身。
可,左靈兒一直將這當成一種職業,卻從未想過,他們的理想……崇高到讓人難以想象。
“對……對不起,父親,我很慶幸,我是你的女兒。”左靈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無論如何,靈兒和父親的心結終于解開,父女相擁喜極而泣。
至于一旁的沈聰臉色難看至極,本以為自己今天能拿下左靈兒,誰知卻被突然出現的左千秋和宋玉橫插一手。
沈聰雖然想報復,可他不是傻子,清楚的聽到宋玉是校級軍官。
這級別的軍部官員,如果沈家報復,軍部必然會雷霆震怒。
那個堪稱龍國力量最龐大的勢力,別說沈家。
跺一跺腳,能讓六國震動。
“該死的……左千秋是吧,你給我等著,以后你在生意場上絕沒有好日子過。”沈聰臉色隱晦。頭也不回,走到門口。
今天的自己出盡洋相。
風頭全被宋玉搶走。
他已經沒有再呆下去的理由。
只是剛走到門口,一群手提鋼管砍刀的黑衣青年,徑直將這里堵住。
“誰是左靈兒,給我滾……沈大少,你也在這里啊?”
領頭的黑衣青年剛要怒吼,見到沈聰本人,卻疑惑的皺起眉頭。
見狀,沈聰身體哆嗦,連忙揮手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到底是誰,在這里做什么,與我毫無瓜葛!”
只是,黑衣青年還沒開口,就有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原來在漢江,也有干這種地下勢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