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切洛特平原的第一戰
在正直的王國守護洗脫嫌疑后,諾曼王國還沒能從這個好消息中喘一口氣,接連不斷的壞消息便紛至沓來。一時間人心惶惶,戰爭的威脅切切實實來到了他們身邊,恐慌的情緒從星耀為中心漸漸蔓延到王國每一個角落。
先是現任國王諾曼十一世萊卡斯遭到謀殺。盡管王室極力掩蓋這個足以震動王國的消息對外泄露,但無奈知情者太多,最終這個令人感到恐懼的消息還是傳播了出去。
據說萊卡斯國王是在就餐中被人下毒殺害。雖然王室沒有公布具體的嫌疑人,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權力之爭,站在金字塔頂峰的那幾個人決定用一場混亂決定王位的歸屬,這將使諾曼陷入內戰的泥潭。
加瑞特所擔心的內戰還是來了。雖然他盡全力阻止,但最終該來的還是會來。這是王國的命運,不是他一個人可以阻擋的。
只是與當初稍有不同,原本應該成為風暴中心的塞萊斯現在看上去置身事外,將自己徹底與麻煩撇清關系。
第二個壞消息隨著萊卡斯的被殺接踵而至。
原本駐扎在邊境的諾曼王國主戰力量------寒風軍團,在軍團長索亞爾的指揮下向王城星耀開進。
他們由已逝國王的次子薩姆埃爾帶領。
這位平生風評并不好的王子宣稱安德烈的繼承權并不合法,也不具備在危機之中拯救諾曼的能力。在這個艱難的時刻他將勇敢地承擔起責任,率領寒風軍團回到王都星耀取得王冠,并向殺害國王萊卡斯的幕后主使者------帕萊親王塞萊斯復仇。
雖然他的宣誓慷慨激昂,但沒有人相信他的鬼話。
寒風軍團雖然顯得有些急促,但僅僅在事發兩天后就能全部整裝待發的情景也讓每一個人產生懷疑。雖然由于倉促之間沒能攜帶上能夠維持持久戰的糧食儲備,但他們迅捷的反應以及短短一天之內就能準備好一切并出發的情景還是讓人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似乎寒風對王都的進軍是早就計劃好的。
但正當人們準備將萊卡斯的死與薩姆埃爾劃上等號的時候,王室的反應同樣出乎每個人的意料。
安德烈迅速加冕為諾曼十二世,并聲稱國王萊卡斯的死和薩姆埃爾息息相關。是這位喪盡天良的兒子,背信棄義的兄弟親手造成了家庭的悲痛,現在他更是要將這種悲傷傳遞到諾曼每一個角落,為的僅僅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力。
就在每個人對王室的話深信不疑的時候,他們同時也為新國王的安危所擔憂。葛萊絲諾離星耀并不是非常遙遠,整整五萬編制的軍團看上去不可阻擋,而國王卻缺乏可以對抗反叛者的兵力。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人大跌眼鏡。
原本應該駐守在亞美利亞的烈焰軍團憑空出現在了王都的周圍。他們組織有序,在軍團長尼爾沃特森的帶領下迅速駐扎在王都的每一處城墻上。
對于這位老牌圣騎士的人品,每個人都深信不疑。他就和已故的前寒風軍團副團長彼得斯特勞恩一樣默默在邊疆鎮守,為每一個諾曼人幸福安定的生活服務了幾十年。
但是烈焰的憑空出現以及迅猛的反應讓每一個人都提出了這樣一個疑問。
烈焰藏在王都周圍,是不是因為王室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如果早就知道,那么為什么不制止而是任由悲劇的發生?
難道律法已經從諾曼徹底消失,王位的歸屬現在需要用武力和內戰來解決?
諾曼的人民同樣很清楚,內戰一旦爆發,最后承受各種苦難的還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王室無論哪一方獲得了最后的勝利將享受權力帶來的喜悅,但各種戰時的稅收、經濟的跌落、收入的減少、甚至是親人之間的陰陽永隔永遠是由平民來買單。
但他們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等待著災難的來臨。
薩姆埃爾對出現的變化感到憤怒。
事情突然出現的轉機導致他不得不提前開始行動,寒風的主動出擊并不在老拉曼的計劃中。一切都是迫于無奈,他必須要在獸人動手前獲取星耀的王座,那樣才能獲得民眾的支持。
原本的計劃中,獸人將會先行從鐮刀森林中出現,吸引紫羅蘭的全部注意力。在將主要兵力調離永嘆之墻后,另一端的獸人將會攻破這座號稱永不陷落的天塹。
然后在前后夾擊下,紫羅蘭會全部陣亡。雖然痛失這支無敵之師讓他感到懊惱,但民眾造成的恐慌會給毫無準備的王室帶來壓力。
壓力到來慌亂,慌亂帶來無為。安德烈會發現自己絲毫沒有任何兵力可以抵抗獸人的大軍,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侵蝕諾曼的領土。
從維奧萊特到帕萊塞德,每一處都會被掠奪,平民會淪為奴隸。這樣的情景會進一步刺激民眾的神經,最后引發各處對王室的不滿。
最后隨著自己登高一呼,勇于承擔起責任,寒風軍團會開進星耀,順利幫助自己奪得王位。雖然篡位的行為會遭到唾罵,但他相信接下來事態的發展會很快轉變民眾的思想,將他薩姆埃爾形容為王室僅存的驕傲。
在自己奪得王位后會象征性地親上前線,帶領正駐扎在塞勒齊的怒濤迎擊敵人。在獸人遭遇連續幾次的失敗后,民眾會驚訝地發現原來二王子是一位如此具有才能的人物。
僅僅率領三萬的預備役就能戰勝數量高達十多萬的獸人大軍,并將它們牢牢壓制在東部。如果說這不是天才般的領袖,具有史詩級的指揮能力,那還能是什么?
最后,自己再沉痛地向民眾宣布一個事實:東部已經被獸人完全占據。對于眼前的局面不得不放棄東部的決定雖然很艱難,但相信最后所有人都會接受。
畢竟天才般的明君已經認清的現實,普通人誰會質疑?
將所有錯都歸結于安德烈的不作為,他將會帶著沉痛的心情將親哥哥親手吊死。淚水已經準備完畢,甚至演說詞也都已經想好,屆時他就會成為整個諾曼說一不二的人。
所有的競爭對手已經徹底被排除干凈。
塞萊斯被獸人殺害,安德烈被親手吊死。
存活下來的人必須接受他是諾曼的王國這一個事實,因為除了他之外已經沒有別的人選可以繼承這頂王冠。
珊妮會被繼續委以重任,雖然她對自己的態度同樣不敬,但不得不承認她在國家治理方面是唯一的選擇。威廉已經老去,也只有她能夠輔助自己。
露娜在斐達克局勢穩定后將會通過政治聯姻被嫁去那里,無論最后誰掌權,她都將成為斐達克與諾曼友好和平的保證。
一切的計劃都是如此細致,無懈可擊。
直到彼得被殺后。
原本現場只該留下第四守護一具尸體,但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奧薩瑪身首分離,蘭納克被轟殺至渣,加里森不知所蹤。這一切讓老拉曼和自己無比憤怒,斐達克人的愚蠢和無能盡現眼前。
原本一次簡簡單單的刺殺應該非常輕松,三個圣騎士偷襲一個,這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是沒想到還是出了差錯,加里森的失蹤也讓自己的計劃不得不提前。
寒風不得不提前行動,獲取王位后再對獸人發動事先商量好的攻擊,為自己挽回名譽。雖然一切都那么倉促,但至少還都在掌控之中。
但是直到烈焰的神秘出現,他才發現原來一直有人在王室的背后指點著一些什么。這個對手神秘之極,至今都沒有付出水面。
不過他的勝算還是很大。
烈焰不會是寒風的對手,雖然雙方都是諾曼的一線軍團,雖然編制人數都一樣。但他手里掌握著一張對方所缺失的牌。
高階的戰力。
六位獸人的圣階狂戰士和一位神秘的薩滿祭祀已經隨軍出征,加上老拉曼,相信烈焰抵擋不了多久。
而只要獸人這邊順利,最后自己還是會獲得良好的名聲和最高的權力。
不過薩姆埃爾恐怕要失望了。
就在鄰居斐達克的東部疆土上,一場空前的戰斗提前爆發。
艾莉西亞孤身站在一望無際的切洛特平原上。她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親切,此刻眼中滿是仇恨與悲傷。她痛恨薩姆埃爾和那個該死的褻瀆者讓彼得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她也痛恨自己的無能,只能在悲劇過后親手埋葬心上人的尸體。
看著遠處越來越多的黑點,她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就是你們,你們也是兇手,你們要付出代價。全部留在這里,死在這里,成為切洛特的肥料。
隨著黑點慢慢臨近,她右手一揮,以極快的語速吟唱起了咒語。
隨著咒語的結束,一道巨大的傳送門赫然出現。隨后她輕輕飛上了天空,在那里她將完成這些綠皮的終曲,將死亡親手帶到它們的身邊。
在她吟唱之際,整整一百多人的小隊率先從傳送門內走出。他們身著特殊的軍裝,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形狀不同的法杖。
在走出傳送門之后,他們迅速分為兩支隊伍,來到了傳送門的兩邊開始各自的吟唱。
不同于上一次的契特羅爾清算戰,紫羅蘭的施法者小隊第一次傾巢而出,他們會奏響獸人送別曲的第一章。
隨著那些黑點越來越接近,施加了鷹眼術的施法者們已經可以清楚看清對方猙獰的臉龐和綠色的皮膚。不過見慣了這些野獸的他們并不會被那可怕的外表所嚇倒,對于他們來說,這些野獸和野兔沒有什么分別,最后還是會成為一堆尸體。
第一支炎爆脫離隊伍,向天空躥升。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后,這朵紅色的鮮花迅速向獸人沖鋒方陣中接近。隨著一陣巨大的爆炸,綠色的殘肢以及深紅色的血液到處飛濺,成為雙方第一次見面的握手禮。
接下來,源源不斷的遠程攻擊開始降臨到獸人最前排的方陣中。數不清的颶風、地刺、炎爆、冰晶降臨到切洛特平原上,演奏出了一首壯烈的交響曲。
大規模的魔法攻擊對獸人的殺傷力非常大,到處可見死亡悄然降臨。可獸人的數量太多,就連猛烈的爆炸聲和悲慘的嘶鳴聲也不能阻止防線被進一步壓縮。
但施法者小隊不會對漸漸逼近的獸人感到壓力,他們很清楚時間還沒到。
從傳送門中走出的原第十五中隊參謀佩琪已經成為了紫羅蘭軍團的總參謀官,這與她的能力有關,但多多少少也和她已經成為了米歇爾的未婚妻有關。
“九百...八百...”她看著遠方默默低喃。
終于,在獸人到達七百米的警戒線后,她猛然轉回頭,向傳送門發出了清脆的咆哮。
“持盾兵出擊!”
“施法者小隊保持射程,目標七百米無差別轟炸!”
在她的咆哮聲過后,傳送門中出現了一支由鋼鐵包裹的雄師。他們左手持巨大盾牌,右手持短矛,開始向獸人來到的方向跑步前進。
慢慢的踱步在五十米后漸漸開始提速,重裝持盾兵部隊漸漸向兩側擴散。統一的腳步在整個切洛特平原的土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隨著最后的沖刺,持盾兵的鋼鐵洪流終于在距離傳送門四百米處與獸人徹底相接。廝殺聲,哀嚎聲,武器碰撞聲頓時此起彼伏。
雙方都源源不斷地補充著兵力,唯一不同的是,每一個獸人都可以沖上最前線短兵相接,但紫羅蘭不能。
隨著佩琪的又一聲怒吼,紫羅蘭的輕騎兵軍團登場。他們騎在馬上,保持著整齊的節奏沖向戰場。
在距離最前方還剩五十米的時候,輕騎兵軍團突然分成兩股隊伍,從左右兩邊沿著交鋒線平行分散。每一名騎手都高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弓箭,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兩片箭雨從持盾兵的后方射出,帶著拋物線狠狠扎入了獸人的隊伍中。
輕騎兵軍團很有節奏感。他們接受著統一的指揮,在交鋒線的后方左右兩邊形成兩個不停轉動的圓圈。每當轉動到最前方的時候,騎士們就會發出一輪整齊的箭雨對獸人造成覆蓋性的殺傷。
隨后,他們會騎在馬上離開射擊區,沿著圓圈來到后方填充箭矢并鎖定目標。在新一輪的轉動后再次射擊,周而復始。
兩個巨大的圓圈形成了不停射擊的火力網,讓持盾兵的壓力不斷減輕,也不斷制造著獸人的死亡。
持盾兵的損傷非常大,站在第一線的他們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在最前線用自己的血肉阻擋敵人前進,哪怕一步都不行。每一個站士倒下后,馬上會有第二個沖上前接替他們的位置。他們將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巨大的盾牌上,頂住敵人的進攻。
但前赴后繼的綠皮數量可怕,就算加上后方輕騎兵和施法者小隊的火力支持,他們也只能勉強阻擋住敵人而已。
戰爭已經持續了足足二十多分鐘,佩琪知道決定勝負的那一刻馬上就會到來。她看了看天空之上的黑點,那是整個大陸最強大的圣者正在醞釀她的殺招。
周圍的空氣仿佛已經凝結,周圍的氣溫驟然升高。獸人的陣營中已經察覺到了不對,空氣之中出現的絲絲火星已經預示著災難的降臨。
一個神秘的、瘦小的、將自己裹在獸皮中的獸人騰空而起。它手持一顆巨大的骷髏頭骨,雙眼緊緊盯著目標------那天空之中的黑點并向她飛去。
在看到薩滿祭司的出動后,獸人中開始了瘋狂的咆哮。這是所有部落中最強大的力量,它有著大自然的庇護。
祭司的出擊帶給獸人們勇氣與力量,它們開始更加瘋狂地向前進攻。它是它們的精神領袖,也是勇氣的源泉。
只要有薩滿祭司在,自己哪怕就算是戰死,靈魂也能回到故土,成為部族的驕傲與榮耀。
艾莉西亞冷冷地看著這個與自己越來越接近的獸人,她沒有搭理對方,只是繼續自己的吟唱。在她眼中對方只是一只可憐的小蟲子,或許在從前自己還會忌憚它們神秘的力量。
但是今天,它連飛進自己一百米以內都做不到。等待它的只能是死亡,當然這只是比較好的情況,相當大的可能它在被瞬間殺死后,尸體會被用來進一步羞辱獸人,用以瓦解它們的士氣。
自己的侄子是什么脾氣什么實力她很清楚。自從上次從斐達克歸來后,他的力量就變了。原先已經是整個大陸上最可怕的殺手,現在更是誰都不敢惹的存在。
恐怕這個大陸上目前足夠他全力應付的人只剩下了他那位更加神秘的心上人。對于獸人的薩滿祭司,他絕對不會放在眼里。
捏死它們恐怕比捏死一只小蟲更加簡單。
和她預想的一樣,就連方式都一模一樣。
薩滿在距離目標還剩三百米的時候已經開始念誦咒文。它要在一瞬間內殺死這個無法移動、不能躲避的目標。
無視自己存在是這個人類的愚蠢。自己得手的那一刻,也就是人類全面潰敗的開始。
然后,它會對人類軍隊展開大面積的詛咒,徹底削弱他們的速度。接下來,神秘的能量將會先籠罩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徹底奪去他們的生命。
目標的順序就從那堆最后方的施法者開始,他們是最大的威脅。
在結果了他們之后,死亡將會降臨到那兩個巨大的、不停轉動的圓圈之上。雖然這些步驟將會耗費自己龐大的能量,但相比獸人的死傷,這些損失不算什么。
但就在它盤算著心中的步驟時,一個聲影憑空在它面前出現。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它嚇了一大跳,并且打斷了正在吟唱的強大法術。
眼前這個人類向它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這個笑容中包含著感激與殘忍。這種奇怪的組合讓它愣在當場,甚至忘記了向對方發起進攻。
當它從短暫的失神狀態恢復神智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對方的右手已經爬上了它的脖子,用力的擠壓讓它無法呼吸,更不用提及復雜的吟唱施法了。
瞬身的能量開始暴動,這個變化讓它感到異常驚恐。薩滿的能量守恒而又穩定,混亂與竄動從不在它們的身上出現。
這個反常立刻讓它意識到了危險,極度的危險。能量失衡在薩滿身上只能代表一個事實:它全身的能量已經被別人所控制。
與它的猜測一樣,能量開始瘋狂吞噬自身的血肉。在驚懼之中,這個矮小的獸人做出了最后的努力------它試圖去平息體內的能量暴動,全身心的投入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脖頸之上還卡著一只手。
但它的努力毫無作用,能量已經開始穿透全身的血肉,在皮膚表面從內而外制造出一道道可怕的血痕。
滿身的深紅色血液就像傾盆大雨一樣從高空落下,灑在跑過這個地點的獸人頭頂之上。
隨著血液的不斷流失,薩滿祭司開始覺得神智迷糊。它此刻已經徹底停止了抵抗,仍由自己的能量在體內不斷撕扯。
慢慢閉上了眼睛,它知道是時候回歸自然母親的懷抱了。
當血液的滴落開始漸漸變少,這位身形矮小的薩滿終于停止了心跳。
艾莉西亞在高空看著這一切。這將是這場戰斗的終曲,也徹底吹響整個戰役勝利的號角。
她親眼看著自己的侄子向獸人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聽到侄子夸張的大笑聲,她很平靜。
自己的滅世之炎已經接近吟唱完畢,有了“帝國的榮耀”加持,這個魔法將會變得異常恐怖。她將魔法的中心定在了獸人大軍的偏后方位置,以避免傷及接下來會出現的紫羅蘭軍團的王牌。
佩琪看著天空所發生的變化,那里已經開始變得焦紅。她明白一切都將結束,圣者可怕的攻擊將會波及大部分的獸人。而且據她在戰前親自的介紹,這是她在獲得神器之后第一次使用滅世之炎,艾莉西亞自己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么樣的災難。
當然,她也看到了此前未來小叔子所做出的粗魯舉動以及那聲夸張的大笑。雖然成功將獸人的士氣從高昂變成了恐慌,但她還是對這種骯臟的行為嗤之以鼻。
真不愧是兄弟倆,都一樣性格粗魯、骯臟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