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氣息總是慵懶帶著些疲乏,走了許久,一股淡淡桃花酒的氣息撲鼻而來。
醉香的感覺遍及全身,好奇的打探飲酒之人。
白色的衣袍隨意散在地上,黑玉般的發(fā)絲一泄而下,細看,剔透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梁,清透白皙的臉龐透著幾分冷寂。
他把酒壇移到嘴邊,嘴角輕輕微抿,顯出一道絕美的弧度。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朝我瞟了一眼,迷惑眾生的一笑,無疑不在撩撥少女的情絲。
“王妃今日唱的是哪一出???披頭散發(fā),穿著衣不蔽體,倒是新鮮?!?p> 是覺得比不過本王新納的小妾,所以拋棄平日里的端莊淑儀,學習杏春閣里的侍客之道,當真讓人刮目相看?!?p> 雖不知他是不是認錯了人,但他嘲諷話語的確激怒了我。
我不冷不熱:“那也比過你一身酒氣口無遮攔要光明磊落,當真玷污了這一片桃花林的優(yōu)境?!?p> 他眼里透露出少許的驚異,犀利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人心。
一晃便恢復如常,悶哼一聲,不在言語。
不再理會他,我繼續(xù)尋覓出口。
冷靜分析四周的環(huán)境,似乎與剛才的有所不同,林里照明的全部是燈籠,走了這么久也沒看到一把座椅。
沒有一點現代的痕跡,照目前來看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現場已被清場,布置成古裝劇的場景,可一路走來也沒見到攝影棚、劇組人員的痕跡。
那…就只剩下第二種,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小說里常提到的穿越時空。
繞了整整一圈,又回來了,就連剛進桃花林的入口也像是,被人刻意掩藏了起來。
“真是見鬼!”捶著酸脹的腿,已然耗盡了全部精力。
又是他,他好像一直在這里,或許我可以向他尋求幫助。
他剛才叫我王妃,稱自己是本王,莫非我是他妻子?
心中有了思量,為今之計是先得找個休息的地方。
我開口試探:“王爺,天色已晚,你還不回家歇息嗎?”
“王妃乏了,就自己回屋歇著,無論你耍什么花樣,本王是不會與你同房的。”
誰說要和你同房,自作多情。
我咽下心中的氣惱和不滿,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沒有要同房,是我迷路了…”揚著下巴,不服輸的抵著他打量探究的眼神。
忽而他冷冷一笑,抽出衣袍中的玉笛,修長而優(yōu)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扣動著笛身,悠遠清透的笛聲響起,讓人沉醉。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來人一襲黑衣,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身材修長偉岸,彎腰拱手見禮。
“王爺,王妃”
男人揮了揮手,黑衣男子才敢起身,“帶王妃回屋休息。”說罷便消失在桃林里。
“王妃,屬下送您回府。”
我點了點頭,跟著護衛(wèi)七拐八拐最后到了一所府邸。
府邸四周粉墻環(huán)繞,臺階下石子鑲嵌成甬路,池邊兩岸綠柳微垂,奇形怪狀的山石點綴,正紅的朱漆大門富麗堂皇,上面懸著匾額。書法蒼穹有力,提名“凌王府”。
茂密翠綠的竹子沿著小路錯落有致地站成兩排,透過一扇“月亮門”能看到一排石凳,石凳上成列著各個地方進貢的稀奇盆景,一時間讓人賞心悅目。
“王妃,前面便是你的居所,屬下不方便入內,先行告退。”
我點了點頭,護衛(wèi)才起身告退。
可以看出王府的規(guī)矩十分森嚴,一路上丫鬟都頷首低眉,雖有幾個對我衣物表露出驚異的,但也都一晃便恢復如常。
“王妃,您終于回來了,您再不回來,我就要稟告王爺了,您說去院外散散步,怎么的就不見了蹤跡,可把我急壞了?!?p> 只見一個身材削瘦,豆蔻年華,粉雕玉琢的妙人兒皺著眉頭跺腳著急的看著我。
“我這不沒事嘛,看把你著急的?!蔽疑埔獾男α诵?。
“王妃,你這衣裳從哪來的,奴婢從未見過。”
“哦,找人做的。”
“王妃,這衣著…略微不合禮數,奴婢帶您去梳洗更衣?!闭f完這句話,她緊抿著嘴,將頭壓的更低了,生怕我責怪。
“好!”我笑了笑,安撫了她不安的情緒。
她急忙走到我身側,攙扶著我進了屋里,房間文雅精巧不乏舒適。
此刻沒有閑暇精力去觀賞房間,我扶著床坐下,額頭微微開始冒冷汗,小腹疼痛開始蔓延…
丫鬟眼尖,立馬過來詢問我:“王妃可是身體不舒服?我去請大夫。”
剛說完就撒腿往外跑,我叫住了她“不必了,你去膳房給我弄點點心,想是餓著了?!?p> “奴婢這就去!”
這小丫頭年歲雖尚小,干事情倒是機靈麻利,若是好好培養(yǎng),今后必定是個鐵手腕。
我開始冷靜分析當前的局勢,現在所在的陌生世界里,我是個王妃。
桃林中碰到的,顯然是我名義上的丈夫,通過種種表現,可以看出與前王妃感情不和,都已婚配,卻不同房。
目前所知的只有這些,那我到底是如何穿越過來的?我慢慢回想,一點小細節(jié)也不放過。
之前也在林園散步為何就沒見過桃林,偏偏就今晚?
既然穿越的紐帶是桃林,那么回去的地方肯定也在桃林里,我得找機會多去幾趟。
理清這些頭緒,緩緩舒了口氣。
小腹的疼痛有些減輕,“王妃,奴婢備了您平日里愛吃的綠豆糕,您快吃一些?!毖诀叨酥c心盤急促的向我走來。
連著吃了好幾塊,饑餓感得到緩解,胃痛已慢慢平復,丫鬟扶著我去側院梳理。
梳洗玩后我整個人精疲力盡,趴在床上便不再動彈,丫鬟腳步輕盈的退出去,悄悄關上了我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