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是怎么去世的?我想知道?!?p> 我在這里用了母后,而不是你的母后,我想跟他引發共鳴,他家族的利益紛爭我要清楚的了解,以免落入他人陷阱,后患無窮。
他落寞的神色,讓我新生憐憫,小心翼翼的詢問他的意見。
原本充滿笑意的臉即刻變得黯淡無光,或許,是他童年最大的陰影。
“段雨凝,你聽著,今日你稱母后,那你這輩子就都是凌王府的人,是我的人,沒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這輩子你都要待在我的身邊?!?p> “從嫁進王府到現在,我未曾越矩,一直恪守本分,顧辰澤,你要知道,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嗯?凝兒莫不是吃醋了?”
我故作生氣,將頭轉到一邊,“本就不公平,我從始至終就你一個丈夫,你呢,三妻四妾,好不快活?!?p> “本王連她們的房門都未踏進去半步?!?p> “當真?”我好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自然是真的,騙你作甚?!?p> 我噗呲一聲笑出聲來,“王爺,你可是不舉?不然怎的如此冷淡。”
只見他青筋微露,一把將我拽進他的懷里,“哦?這得凝兒親自判斷一二?!?p> 我掙扎的起來,被他狠狠地夾住了雙腿,無法動彈,心中無比的慌亂,他湊近我,聞到少女獨特的清香。
“王爺,我…我開玩笑的?!钡谝淮斡龅竭@種情況,腦子一片空白,早已沒有冷靜可言,只覺得兩頰微微發燙,不敢抬頭看他。
“凝兒可是害羞了?今日饒過你,只是不許在出言挑釁我?!?p> 我急忙點了點頭,他才松開手,我從他懷里逃脫開,尋了旁邊的空座坐下,整理好思緒。
“王爺與我說說母后吧,我想知道關于她的一切?!?p> 他的眼角滲出凜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此刻的他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我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深處,透出的是絕對的肅殺和怒火。
看得我有些恐意,額頭微微濕潤,擰著手帕不禁多用了道力。
剛想開口緩解,他隨即開了口,“好。”
?。耗负竺麨榘缀L?,初入宮選秀,由于容貌出眾,當日就封了貴人,舅舅一族,因驍勇勝戰,加官封爵,在宮中勢力頗盛,因時常進宮探望,母后沾了舅舅的光,一年時間就做到了眾妃之首的位置,成了皇貴妃。
舅舅在宮中風頭太盛,君心難以揣測,怕惹來殺身之禍,于是請辭卸了兵權,只做個散官。舅舅對朝堂忠心,父皇看在眼里,所以對母親和我格外優待。
所以的不幸都要從一次宮宴開始,晚宴只過片刻,我帶著晚寧偷偷溜出了席間,去了八詹庭偷玩,其間聽到奇怪的聲音,出于好奇前去查看,恰好碰到祁嬪與人私通,離去之時,被她身邊的丫鬟綠茵瞧見,那時我還太小不知此事的嚴重性。這件事也未曾向旁人透露半分。
半月之后,皇家圍獵,我和晚寧當晚被一群黑衣人帶走,那人功夫在我之上,卻并未做傷害我們的事,只是將我和晚寧身上的玉佩扯下,我模糊之間聽到他說,要將玉佩和這封信交給我的母后。
關了我們片刻時辰,就解開繩子放我們離開,等我們回到兵營。母后的營帳里空無一人,帳前充滿了血腥味,房間里雜亂無比,我害怕母后遇害,即刻去尋父皇稟告。
只聽到,母后被父皇軟禁起來,要回宮再做發落,舅舅已被擱職,母后的隨身丫鬟也已被杖斃,只有奶媽還幸存。
奶媽告訴我,是葉國侯府的夫人撞見我母后與陳太醫私通,禍亂宮闈,稟告了父皇,父皇到場時,母后正一絲不掛的躺在床榻上,散落一地的零碎衣紗。
父皇狠狠地將母后摔下了床,拔出隨身的佩劍,想要將這惡心的女人直接一刀了斷。舅舅抽刀,擋下了致命的一劍,“皇上,手下留情,貴妃娘娘絕不會做出這等事情,求您明鑒?!?p> “來人,將白將軍帶下去,竟敢和朕拔刀相向。”
“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絕不會做出背叛您的事情,有人將澤兒和寧兒的玉佩交給我,信中要我一人前往,如若不然,就要殺人滅口,臣妾醒來就在這里,真的不知發生了什么,臣妾冤枉,皇上,求您徹查,臣妾是清白的,臣妾的哥哥也并無傷害您的意思?!蹦赣H整個人鬢發散亂,濕濕的貼在蒼白的臉上,狼狽至極。
“荒唐,你為人母,竟不惜將你兒女拿來墊背,寧兒和澤兒有你這樣的母親,實乃禍患,你太令朕失望了,來人,將皇貴妃關押看守,等回宮再做處置。”
“皇上,您要相信我們家娘娘,娘娘對您一心無二啊,前幾日還日日熬夜為您縫制新鞋,明明是尚衣坊的活,可娘娘總想著親力親為,皇上,請您明查?!闭f完對著皇上不停的磕頭。
“將皇貴妃隨身丫鬟杖斃?!?p> “畫岸!畫岸!你們快放開她,皇上,求您饒了畫岸。”母親驚慌失措,跪著爬向侍衛,想攔下他們的暴行,卻被侍衛拖走,指甲抓著地面硬生生掰斷了幾根,此刻她顧不得疼痛,那是她情同手足的妹妹,從小到大片刻不離身的人。
我翻窗進了母后關押的營帳,告訴了她事情的原委,問如何才能救出她,她聽后溫柔的搖了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要再為母親白費力氣了,你所看到的事情也不要再同第二個人說,日后在宮中沒了母后,你行事需萬般謹慎,務必要保全好自己和寧兒,記得莫要讓舅舅為我做出糊涂事來,白家還需有人照應?!?p> “母后,都是孩兒害了您,都是孩兒的錯,若是我早些將事情告知母后,母后斷不會是這般處境。”
母后溫柔的撫摸我的頭,笑了笑,“傻孩子,該來的總會來,人心最難揣測,怎會是你想防就能防的?!?p> “祁嬪娘娘,您不能進去,除非有令牌,貴妃娘娘現在關押,任何人不得探視?!?p> “混賬奴才,祁嬪娘娘的哥哥如今手握兵權,你一個小小的侍衛,怕是在宮中待膩了。”
“屬下不敢,只是皇上有旨,屬下不敢違抗?!?p> “只需片刻功夫,你不會連本宮這點薄面也不給吧,這里都是本宮的人,不會有人知道。”
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辰澤,快,找個地方躲起來,莫要被發現了,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許出來?!?p> 我點了點頭,鉆到了床榻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