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和丁蘭正在屋內擺宴,準備開膳。我望著她們,眸間微光流轉,柔聲一笑,“側王妃,可用過晚膳了?”
紫薇手里的動作頓了一下,臉上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有些心虛道,“側王妃,何時用膳,奴婢怎會知曉,我是王妃院里的丫鬟,只負責王妃的飲食起居。”
我若有深意的彎了彎唇角,做事情,可謂是滴水不漏。祁玉淑培養的手腕,精練聰慧。
“那你去清秋院把側王妃請來,一同用膳。”眼睛隨著唇邊的弧度,彎成一輪明月。
緊接著,我看向丁蘭,招了招手,示意道,“你跟紫薇一同前去,順便問一問側王妃喜愛的膳食,差廚房再添些菜品,難得一家人一起。”
兩人整齊的對著我行了一禮,轉身離去。步伐邁動的如此之快,迫不及待的跟她們的主子,傳達這一好消息。
我如今是有孕之身,自然不能留王爺在我房里侍寢,那我此番的用意,請她前來,不就是默許了,王爺今晚可以去她那院兒留宿。
兩個心腹丫鬟自然是要為自家主子欣喜,這不腳下跟抹了油似的。
顧辰澤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著我坐下,“你啊,你啊,旁人都是把自家夫君看的牢牢的,就你,心胸寬闊,硬是要將我推到別的女人床上去。”
“哦?那可要看王爺的自控能力了,畢竟側王妃的身姿,嘖嘖嘖,那叫一個婀娜多姿,妖冶嬌媚,有著勾魂攝魄之態,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我故意揚著調子調侃他。
他雙眸立刻浮現怒意,下一秒,我就被禁錮在了懷里,慢慢地湊到我耳邊道:“要你。”
頓覺臉上一陣燥熱,想起剛才在密室的吻,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來,想逃開卻發現自己早已被他牢牢的夾住了雙腿,溫熱的氣息吹在耳邊,“還敢,亂說話嗎?”
腦中一片空白,順從的搖了搖頭,現在就只想快點逃離這個腹黑男。
他學著我方才說話的語調,說道,“那凝兒便換我一聲夫君,算作賠罪了,好不好?”
“夫……夫君~”話卡在嘴邊難以啟齒。
“誒,凝兒真乖。”耳邊傳來一聲甜笑。
我愣了好一會,忽的反應過來,現在……還在他腿上呢!立馬從他懷里掙脫開。
秦雨衡和顧晚寧裝作聊天的樣子,時不時的瞥一眼我們這邊的情況,等著看好戲。
我對著他們兩人翻了一個白眼,千凝湊到我耳邊輕語,“側王妃來了。”
我又湊到顧辰澤耳邊,“待會兒,一定要往死里寵我,怎么過分,就怎么寵。”我眸子一抬,詢問他聽懂了嗎?
他寵溺的摸了摸我的腦袋,“按照平時的來,就可以了。”
我緊張的辯解道,“你們待會看到的,不是我們平日里的樣子,不要誤會了。”
顧晚寧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拍了拍我的手,“明白,明白。”
“見過,王爺,王妃,公主,秦太醫。”
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精細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白皙清臂上挽迤著煙羅粉輕綃,盈盈細腰,用一條粉色鑲著南螺的珍珠腰帶系上。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粉色的絲帶系起,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嫩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十指纖纖,膚如凝脂。
看這身裝扮,費了她不少的功夫。
顧晚寧微嘆出聲,“這跟嫂嫂的穿衣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啊。”
側王妃尷尬的一笑,“我平日里穿的太艷了些,覺得還是姐姐的衣裳適合我。”
秦雨衡漫不經心道,“穿著同樣的衣裳,卻不是那個人。”
“哈哈哈,我覺得妹妹這身衣裳與你甚是相配,你若喜歡,以后府里白色的絲綢,就送到你的院里。”我笑著幫她打了個圓場。
這個朝代的皇孫貴族,后院里的夫人妾室,吃穿用行都極為講究,按照階級分配,就比如,之前的我酷愛白色,那府中好的白色的絲綢,都會送來我的院里,其余幾處送去的都是別的顏色,若是妾室也想效仿正室的穿衣打扮,是要經過默許的,衣裳料子的錢還需自己出手制辦。
她今日能穿這白色的絲綢緞子,全是因為,我換了風格,她卻誤以為,王爺喜歡的是我這種風格的穿衣打扮,故而效仿了起來,惹了顧晚寧和秦雨衡的槍口上,今日,顧辰澤剛給我們灌輸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理念,就看到她,這般的愛爭風吃醋,竟還耍起了小手段來爭寵,且又是祁貴妃的人,不禁讓他們二人大跌眼鏡,更加肯定了這個觀念。
顧晚寧想,還是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好,日子也清凈些,改日就去探探九辭的口風,看他意下如何。
秦雨衡想,若是日后,有女人這般當著我的面傷害雨柔,我可萬萬忍受不了,還是跟這榆木腦袋的哥哥學學吧!
顧辰澤夾了一塊魚肉到碗里,把刺挑干凈了,再放到我的碗里,那個品種的魚,用現在的魚來比喻,就是草魚,一小塊肉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短刺,可這魚肉卻異常的鮮美,連著挑了好幾塊的魚肉,側王妃有些坐不住了,開口道,“王爺,這種瑣事,還是讓丫鬟代勞吧,你一日勞累,想必也十分餓了,先吃口飯吧!”說著夾了一塊東坡肉放到顧辰澤的碗里。
顧辰澤清冷的眸子微微一閃,冷言冷語道,“將我這碗撤了,重新換上一碗。”
側王妃惶恐的看著他,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王爺,不知道你不喜歡,是妾身的錯。”
顧辰澤輕輕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隨后,我夾起一塊東坡肉,看這上面連著一塊肥肉,吩咐道,“千凝,幫我把肥肉去了。”
千凝拾起筷子,顧辰澤搶先一步,將這塊肉夾到自己的碗中,細細的剝離出來,將瘦肉夾給我,肥肉自己投進了嘴里。
“王爺,你這……”一旁的側王妃有些坐不住了,不是不喜歡吃嗎?
“凝兒不愛吃的,我吃。”他理所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