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傷,中午吃到糖醋里脊了嗎?”尤利這剛兒正坐在座位上笑著瞧錢瑛。
“嗯。”不但吃著了,還吃的挺開心,跟宋嫣吃的挺開心。
“你們吃了嗎?”
“沒有呢。”宋軼在后面無聊地用手玩弄著錢瑛的頭發,心想孩子頭發太短編不了辮子呢……等等,他會編辮子嗎?要不學一下?感覺這個可以有。
“吃吧。”錢瑛從書桌里掏出了兩個肉松咸面包,這是剛剛她吃完飯到小店買的。
想著他們沒吃過就給他們墊肚子,要是他們吃過了就留著給自己墊肚子。
“謝謝傷傷!那我開吃嘍!”宋軼很討人喜歡,最起碼錢瑛感覺他很討人喜歡,討她喜歡,跟他待一起她也會很快樂。
尤利也扒開吃了另一個,想著剛剛舅舅說的話,再看看傷傷的小臉,貌似也沒什么事呢。
“中午有發生什么事嗎?”尤利幫錢瑛整理了一下擋住眼睛的劉海兒,心想還是眼睛漏出來好看呢。
“遇見宋嫣了。”還跟她一起吃了飯,但錢瑛沒說。
“還有呢?”宋軼這時也歪著頭看她,好似錢瑛有什么事瞞著他似的。
“中午有人插我隊,我把他告老師了。”錢瑛很平淡地敘述事實,順便瞟了一眼正瞪著她的張靈。
“告老師?哪里告?舉手手?”尤利想起那個場面就有些想笑。想著那么小個兒的錢瑛舉手告老師,想想就好玩。
“你怎么知道的……別人告訴你的。”錢瑛可以肯定尤利他們中午并沒有在食堂。可轉念一想也許是別人告訴他們的,可想想就有些別扭,心想那個告狀的人真討厭。
“告訴我的是我舅舅,就是你告狀的那個老師。”尤利看著錢瑛眉頭又皺了起來,趕忙把孩子臉捧起來撫了撫,安慰一下。
“他為什么要告訴你?”錢瑛認為這個老師很不好,盡管他幫過自己,可他打自己小報告,這很不好。
“因為你是我朋友啊,而且我舅舅也感覺你挺可愛的,他可能是單純想跟我們分享你的可愛唄!”尤利說的真誠,宋軼也擱兒后面狂真誠點頭。
“你也知道?”錢瑛的眉已成川,別扭,別扭極了。
這該由她本人告訴他們的。
“這沒什么,你干嘛這樣?嗯?我們又不笑你,就是感覺你可愛,小傻子別多想了。”宋軼本想著安撫,可沒想到錢瑛的臉越來越黑。
錢瑛不想讓他們知道中午的事,別人怎么想無所謂,可她不希望尤利他們認為自己就是個愛打小報告的,雖然她就是個愛打小報告的。
“……傷傷?”宋軼有些無奈,他沒想到孩子這么在意的,可他又有些欣慰,這還是錢瑛第一次在他們面前露小脾氣。
啊,果然是孩子。
“哼。”錢瑛輕輕一哼,感覺自己有點掛不住臉。
尤利見狀也沒說什么,只是低低地笑。
他側了側身,就看見張靈正往這邊瞧著錢瑛,那模樣有些兇狠,著實讓人討厭。
尤利伸手攬住錢瑛的肩膀,張靈果然看向他了。
“老實點。”尤利無聲地說著,懷里的那個還在別扭。
張靈這邊是讀懂了尤利的唇形的,他讓她老實點……可憑什么?那個不男不女的不就仗著自己學習好嗎?就這么欺負她,怎么可以……
“不能隨便抱人知道嗎?”錢瑛正別扭呢,抬頭很嚴肅地跟尤利說。
“可我們是朋友啊。”尤利一臉無辜像,還抱的又緊了緊。
“可男女授受不親。”錢瑛的語文老師把她教的很好。
“嘖,哈哈,確實!”宋軼這還在后面啃面包呢,幸好剛才那口沒咬下去,否則他得笑嗆著。
“你多大了?”尤利看著小孩的眼睛,懷里的人也沒多大,他一只手就能抱起的孩子能有多大一個?可這小孩說的話卻又那么正經古板。
“十五。”錢瑛記得她很早以前就說過了,這尤利記憶力……不強。
“我十八了是吧?比你大了三歲是不是?按年齡說你是不是要叫我哥?”尤利可不是在胡說,他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可奈何他表情又那么認真,眼里的認真也都那么顯而易見,所以錢瑛成功被他忽悠了。
“嗯。”她確實該叫。
“你看是吧!那我這個當哥哥的抱一下妹妹也沒什么不應該吧?傷傷?”尤利繼續忽悠。
宋軼擱兒后面看戲,他真的沒想到他利哥還是一戲精。
“我不是你妹……但你可以叫我弟。”錢瑛更愿意當弟弟,她除了在經期的時候才感覺自己是個女的,其他時候都是把自己當成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時還挺帥。
“弟弟?”尤利真想扒開錢瑛的小腦袋殼兒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孩子奇怪的腦回路……
“也行,那哥哥抱一下弟弟總沒什么關系吧?”尤利感覺自己這輩子的不正經應該都用在了錢瑛身上。
“有關系,男男也授受不親。”說完就掙脫了尤利的手爪子,看書去了。
“哎呀,某人真讓我刮目相看啊!啊,什么來著?弟弟跟哥哥抱一下沒關系?沒想到啊,某人竟然還是個基佬,哎呀,沒想到啊!”宋軼在后面那是一個‘感慨萬千’,惹得尤利一直給他撇眼刀子。
“嘖嘖!”就這小樣還要抱抱,不害臊!宋軼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你們認識好久了嗎?”錢瑛見兩人如此眼里有著些許羨慕。
“嗯,我們小時候是鄰居。”尤利見錢瑛的眼里有些許好奇與點點光點,不由得想把一切告訴眼前的小孩。
“我與梅梅也是鄰居。”錢瑛想到了自己和曾山梅,還想起了某個混蛋玩意兒。
“貌似鄰居家的小孩總能成為朋友呢。”宋軼在后排翹個二郎腿,把背靠在椅子上,擱那打起了悠悠。(這里指我們晃悠椅子,像蕩秋千那樣)
“不過你是不知道宋軼小時候有多混蛋,我告訴你,他還往我家院子里撒……唔唔!”尤利說了一半就背宋軼猛地捂住了嘴,說不出話,只能在那里‘唔唔’叫。
“尤同學,要上課了哦!”宋軼面相尤利,笑得眼睛彎彎的,笑得十分‘友好’。
可尤利可沒感到所謂的‘友好’,他感覺這貨有種想掐死自己的沖動。
宋軼見尤利點了頭表示知道,就拿開了捂住尤利嘴的手,然后很小心地拿出濕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細細地擦,擦得尤利滿頭黑線。
他有那么臟?他還沒嫌他臟好嗎?
錢瑛不再看了,但嘴角的弧度卻是向揚的。
太陽走進教室里,熱情地擁抱著一群可愛學子,同樣也輕輕擁抱了那三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