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呢?”錢瑛手里捧著宋軼給她沖的牛奶正坐在客廳里鋪著厚厚墊子的椅子上。
“阿利去買是食材去了。”宋軼在廚房正忙乎著煮面。
他們昨晚就是半夜十一點回來的,錢瑛是在六點醒的。尤利五點便早早去早市買菜了。
“你們會做飯了?”錢瑛起身下了椅子,也不忘拿牛奶杯子。
“不會啊,可我爸會,今個他回來,讓他給咱們做,咱們等著吃就好了。”宋軼打算簡單煮個方便面,可他還打算打幾個蛋……可他不會打荷包蛋,正杵在飯鍋前面手里拿著雞蛋犯愁呢。
“不會打蛋?”錢瑛走到宋軼旁邊,瞧出了他的猶豫。
“會,我怎么可能不會!傷傷你且先去客廳看會電視,等下我們就吃飯。”宋軼堅定說完后對著錢瑛柔柔一笑,便用雙手把錢瑛推出了廚房,并關上了門。
“叮咚!叮咚!”門鈴響起,錢瑛就去過去伸手開了門。
“誒?小朋友你好啊,請問這里是尤利的家嗎?”開門入眼的是個戴眼鏡的儒雅男人,有著一雙與宋軼一樣的棕色眼睛。
“請問你是?”
“哦,我是尤利的朋友宋軼的父親。”男人瞧著個子小小的孩子仰著頭看自己覺得可愛得很,以前自己兒子就是這般小小的呢。
“宋叔叔?宋叔叔你回來怎么不叫我去接你?”尤利走到樓梯拐角邊看到了家門口的男人以及小小的小孩兒,拎著東西加快了腳步。
“我這么大人還用你接?”宋閱己笑著抬步下了兩個臺階接過了尤利手里的東西。
“您真是的……傷傷怎么不穿鞋呢?這天早上地下多涼啊,你要是肚子疼了怎么辦?”尤利本想與宋閱己說幾句話的,可目光所及便就看到了地上那雙光溜溜的白嫩嫩的小腳丫,語氣也嚴厲了些。
“我忘了。”錢瑛低下頭,眼睛盯著手里的牛奶杯子,儼然一副‘我錯了’的模樣。
昨晚他們回來的時候錢瑛就已經睡著了,宋軼把錢瑛的鞋脫在了門口,卻忘了給小孩拿拖鞋。
“這是?”宋閱己問著正蹲在門口找拖鞋的尤利。
“忘了介紹了,這是我妹妹,傷傷。傷傷,這是宋軼的父親,叫叔叔。”尤利把找到的鵝黃色印有懶羊羊圖樣的拖鞋給錢瑛穿上這才自己進了屋里。
“叔叔好。”錢瑛乖巧地叫了人,腰也微微彎了彎,示以禮貌,手里還拿著牛奶杯子。
“好好。”宋閱己瞧著小孩也歡喜,他這個人很喜歡孩子。
“爸?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這時宋軼的腦袋從廚房門縫里探了出來,皺著眉看著自家老爹。
“怎么?我還不能回來?”宋閱己對于自己的這個兒子是無能為力,妻子死后他就把孩子當成了全部,他能做的就是把最好的給孩子,除外他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能能能,行了吧。”宋軼對自己老爹態度很隨意,眼里的情緒也沒多少,說完便把門打開,從廚房里端出了一大鍋黑糊糊的東西。
“傷傷,咱們吃飯吧。”宋軼把鍋放在桌子上,擺好碗筷,一共四副,然后拉著錢瑛來到桌子前,幫她拉開了椅子,全然沒理會身后的兩個男人。
“這什么情況?宋軼這小子不會喜歡上你妹了吧?”宋閱己在尤利的耳邊小聲問道,這不正常,這太不正常了。
他再了解宋軼不過,那是個脾氣不好的并拽上天的主兒。什么時候見過他對別人這般好?怪哉怪哉。
“他早喜歡上了。”尤利的眼睛有些暗,自顧自的到桌子那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就留宋閱己擱那干瞪眼。
“你這煮的什么?”宋閱己坐下看著碗里黑糊糊的東西有些怕,手里的筷子遲遲不敢下手。
“不吃拉倒。”宋軼沒管他,而是仔細地把錢瑛碗里的雞蛋挑了出來。
沒錯,黑黑的就是他煮糊了的雞蛋,他決定有時間就去超市買個不粘鍋。
“哼。”宋老爹很是委屈地哼了一聲,然后很是安靜地吃起面來。
尤利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也總在錢瑛的身上停留。
那天早上宋閱己宋老爹吃的最多,盡管他覺得雞蛋確實糊得很厲害。
那天早上錢瑛剩的半杯牛奶被尤利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