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帳篷內部以后,伽羅驅散了周圍的教徒,然后與克任爾單獨待在里面,她略帶恭謙地朝克任爾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和敬意。
“請允許我為之前的無禮行為道歉,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您已經成為了圣人門徒。”
克任爾對她的態度并不意外,“圣人”說過的話,她不得不聽。
他揮了揮手,表現出大方的風度,說:“沒什么關系,既然你也受到了圣人的召喚,得到允許進入紫霄宮,與我一起位列十二金仙之一,從此窺探無上天道,我們一起努力傳播道教。”
兩人不緊不慢地交談著,彼此熟悉了一些,伽羅突然取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克任爾。
“這是我珍藏的一把匕首,獨孤城的一位武器大師根據梅魯涅斯·大袞留下的那把魔神器仿制的,是用最好的烏木和星辰隕石打造的,非常鋒利。這是我五歲的生日禮物,陪伴我十八年,送給你。”
伽羅的態度很誠懇,看著匕首的眼神帶著深深的感情,她這樣冷酷的人來說,很少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態,克任爾感覺到這把匕首對她有著不小的意義。
克任爾接過匕首,深深表示感謝,這份禮物的價值不輕,他只是將匕首微微拔出鞘,就感受到一股鋒利的寒氣,他決定藏在靴子里,或許會是一把陰人的好寶貝。
“我和韋爵爺比,就差一件金絲寶甲了。”
克任爾提出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能給我說說巫術的修煉嗎,我對于非凡的力量挺感興趣的。”
伽羅認真地回答:“巫術是對于人們無法察覺力量的認知。我們試圖去掌握一些深奧的道理,觀察世界運行的法則,從中領悟一些東西,然后對其加以運用。但是這條道路,遠比斗氣的修煉要危險和艱難,當然獲得的力量也更強大。”
“哦?斗氣和巫術有什么區別嗎?”克任爾的記憶中對于這些的概念很少。
“斗氣只是不斷地強化人體,提高人的身體素質,但是人類肉體強度是有極限的,所能容納的斗氣也是有限的,即使是最強的斗氣強者,也只是相當于第五序列的巫師。當然,很多巫師是同時修煉斗氣和巫術的,這并不矛盾。”
克任爾又問道:“那巫術的序列是什么?人們如何才能開啟學習巫術的道路?”
“巫術的序列,是人對于神秘力量的掌握和使用程度。跨入非凡領域的人,從此便身處在噩夢之中,因為他們掌控的力量本來就不是凡人可以觸碰的,那是神靈的恩賜,同樣有著巨大的代價。如果無法承受恩賜,便會失控。”
“失控?”克任爾對這個詞感到疑惑。
“晉階的方法,一部分來自一代又一代巫師的探索,另外一部分則來自神秘的心魔。有人覺得他們是神靈的一種化身,也有人認為他們是域外的邪惡生靈。你能想象,耳邊忽然出現一些沒有意義的低語,虛幻的惡魔降臨身邊,然后讓你變得瘋狂,體內的所有力量暴動。”
“五年前,我沖擊第五序列失敗了,因為我選擇了錯誤的晉升方法,外魔出現了,于是失控了,如果不是克魯斯制止了我,我可能會殺光所有據點的教徒,甚至是附近的幾個鎮子也都會被屠殺干凈。”
克任爾內心疑惑,巫師的序列晉升不是通過不斷的冥想和修煉嗎?
“晉升不是通過不斷的修煉嗎,難道需要特定的條件和方法?”
“有時候是如此,巫師的確需要通過冥想和各種方法增強精神力,但是關鍵的晉升方法是很復雜的,多種多樣,可能是一種魔藥,或者是一次祭祀,或者是一個特定的陣法,這要根據依照具體的巫師道路而定。例如我學習的血肉巫術,是黑羅教會掌握的兩種巫師道路之一,但是他們遺失了第五序列的晉升方法,所以我只能自己不斷探索。”
因為“掌教大老爺”的緣故,兩個人的命運被連接在一起,但畢竟不算熟悉,半個小時的談話過后,便沒什么話說了,在尷尬的氣氛產生之前,克任爾主動提出他需要好好休息,以及打算明天回趟溪木鎮,伽羅欣然同意了。
他的行李還在旅館里面寄托著,里面的東西需要謹慎處理。
克任爾被安排到了另外一間屋子,他開始思考筑基丹究竟會以何種形式出現在他的身旁。
一直到晚飯的時候,薩拉送進來的食物已經被他一掃而空,只剩下一個煮雞蛋,他有些吃不下,打算當作夜宵解決,突然發現這枚雞蛋有些異樣,似乎比別的雞蛋要沉重一些。
他將蛋殼撥開,里面竟然是一枚水晶狀的雞蛋,仿佛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
與此同時,腦海中出現黑白氣凝聚成的文字:“任務獎勵發放完成,雞神產下的雞蛋一枚,吃下以后配合修煉的法訣,與正宗筑基丹的效果相仿。”
腦海之中的陰陽魚玉佩傳出一篇口訣,印刻在他的記憶之中,是晉升練氣士的法門。
筑基丹入腹之后,克任爾的身體內部傳出清涼的感覺,他迅速盤腿坐下,有規律地進行呼吸,心臟地跳動也越發富有節奏,舌尖抵住上顎后,分泌出許多香甜的津液,咕咚咕咚吞入肚子里面。
裸露在外的皮膚出現了黑色的污垢,而且越來越厚,惡臭的氣味從毛孔中飄散出來。
克任爾急忙跑到盥洗室,脫光衣服,將赤裸的身體浸泡在浴缸里,熱水很快覆蓋了上去,但是瞬間變得漆黑。
他繼續依照口訣,守定心神,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打了雞血,十分用力地跳動著。
浴缸里的水黑了又放,換了新水之后又迅速變黑,克任爾體內的雜質不斷地代謝出來。
幸虧寒落山峰內部的設施完善,盥洗室的熱水用煤炭燃燒供熱,有專人負責,不會斷供,和城市里的豪華公寓一樣方便,否則他只能用冷水洗澡了。
一個多小時以后,克任爾的筑基過程終于停止,整個人都煥然一新,腳步輕盈了許多。
甚至他的大腦也變得思路清晰起來,頭腦清明,理智聰明,仿佛從一個蠢貨變成了天才。
克任爾換好了衣服,自己筑基成功之后,就成為了所謂的練氣士,如果換算到這個世界的計算,應該算是第一序列的非凡者。
他的身體素質有了很強的進步,可以舉起兩百斤的沉重木桌,奔跑速度比以前要快了整整一倍。
他心中暗想:“不知道別的巫師職業是不是如此,跨入之后就可以強化肉體,我感覺現在的自己如果回到地球,說不定能夠拿個拳王。”
克任爾深深感嘆,邪神高薩的力量被囚禁著,他無法任意動用。而且說到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夠動用高薩力量的原因,這種朝不保夕的力量,從根本上來說不屬于自己。
可是現在,他成為了練氣士,說不定以后還會學會強大的法術。
在這個充滿著無限可能的危險世界,他終于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肉體凡胎,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除了身體素質的強化,他還擁有了一種通過意念控制的力量,無形無質,可以隔空操控物品,例如舉起桌椅之類的家具。這股力量很大,但是非常難操控。
他猜測,這可能就是練氣士擁有的法力,與這個世界巫師的魔力類似。
但是腦海中的那篇口訣只講了如何入門,并沒有具體的運用法門,或許要等到合適的時機才會給他。
“說不定以后我也能學會傳說中的法術,什么七十二變、火眼金睛、筋斗云.....不過現在也挺好,就算沒有具體的使用方法,也可以當作念動力使用,相當于有了一只無形的大手,還能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