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國際上公布了關(guān)于后天異能者開發(fā)的禁令，雖然東瀛有千萬不甘，但迫于沒有生產(chǎn)藥劑的原料，當時的天皇，也就是我的父親只能選擇放棄。”

　　葉子川一邊看著文件上的記錄，一邊聽著源梨舞的回憶。

　　“東瀛人沒有生產(chǎn)異能開發(fā)藥劑的原料？”葉子川疑惑道。

　　“葉君出自商都葉家，又是葉博士的長子，莫非不知道異能藥劑生產(chǎn)的必要條件？”源梨舞顯得很是詫異。

　　葉子川則是尷尬的點點頭，他年少時只想?yún)④姡胲娢椋瑢τ诟赣H從事的科學工作絲毫不感興趣。

　　“有兩點基礎(chǔ)，第一點，是由您的父親，葉天問于1992年發(fā)起的論文，異能者血統(tǒng)論，其中包含的先進理論，從那之后一直都是開發(fā)異能者藥劑的理論基石。”

　　梨舞公主耐心的解釋，但顯然這第一點并非一時半會兒能講得清楚，所以她一筆帶過，提起了更為關(guān)鍵的第二點。

　　“第二點，也是我跟葉君提過的，制作藥劑的原料，圣骸。”

　　葉子川聽到不止一次從對方嘴里聽到這兩個字了，而且每一次對方都顯得十分鄭重。

　　這是什么？某種東西的骨頭？

　　“圣骸是一種古代生物的遺留物，這些古代生物周期性的出現(xiàn)在地球，然后又快速神秘的自我死亡，并在每一次出現(xiàn)，都伴隨難以想象的天災(zāi)，也會在那之后出現(xiàn)大批先天的異能者。”

　　“古人在一次次匪夷所思的災(zāi)難過后，得到了五具圣骸，分別是于1626年5月20日的商都，王恭場大爆炸，以及印尼的死丘事件，還有上世紀發(fā)生在沙文西伯利亞的通古斯大爆炸。”

　　這些災(zāi)難葉子川都知道，尤其是王恭廠大爆炸，他小時候長長聽太爺說起。

　　當天早上，天色皎潔，忽有聲如吼，從東北方漸至京城西南角，灰氣涌起，屋宇動蕩。

　　傾刻，大震一聲，天崩塌，昏黑如夜，萬室平沉。

　　若亂絲、若五色、若靈芝狀的煙氣沖天而起，經(jīng)久方散。

　　東自順城門大街，北至刑部街，長3--4里，周圍13里，上萬間房屋，2萬余人皆成粉碎狀，瓦礫盈空而下，人頭及臂、腿、耳、鼻等紛紛從空中落下。

　　這就是那場浩劫的慘象，僅僅是記載就令人不寒而栗。

　　“你說有五具圣骸，那還有兩次是···”

　　“剩下的兩具，則是出自兩場，被隱沒在近代歷史的浩劫。”源梨舞說這話的同時，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略顯掙扎痛苦。

　　“上世紀二戰(zhàn)末期，米利堅空軍B-29超級堡壘轟炸機“艾諾拉?蓋”分別于1945年8月的6日和9日，于東瀛廣島，長崎投下了“小男孩”和“胖子”，造成的傷亡達到近30萬。”

　　“這兩場曠古絕今的歷史慘案，既加速了二戰(zhàn)的終結(jié)，也掩蓋了當時東瀛正在發(fā)生的，圣骸降世之災(zāi)。”

　　源梨舞顯然不太想多提這段歷史，葉子川聽了先是詫異，而后沉默。

　　果然，很多歷史都是有勝利者書寫的。

　　“于是那兩具剛剛降世的圣骸，就都被米國人搶走了是嗎。”葉子川猜測道。

　　源梨舞點了點頭。

　　“無論是歐亞印美，都擁有圣骸的福澤，而東瀛一偏遠島國，卻被搶走了承受巨大代價才得到的圣物，甚至于后來異能者開發(fā)，我們也只能仰人鼻息，請求米利堅方面，給予部分原料進行開發(fā)。”

　　“這也是為什么東瀛有三萬萬人口，先天異能者卻稀少的可憐的緣故。”源梨舞輕聲說道，罕見的，語氣中出現(xiàn)了些許不甘。

　　葉子川撓撓頭，那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咋說著還能上個火呢？

　　“后來冰結(jié)神從葉家搶走了圣骸，于是就和你們達成了合作關(guān)系，她出圣骸，你們出錢出力。”葉子川敲了敲地板。

　　“是。”源梨舞供認不諱，見葉子川茶喝完，輕挽起袖子為他再斟一杯。“但那時我們并不知曉她是誰，也不知道這圣骸從何而來，若是早早知道她的目的，以及今日所為，就算我父親再怎么貪心大膽，也斷然不會和她合作，而那之后再想脫身，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她的目的是什么?”葉子川這次知道小心的吹了吹，再喝。

　　恩，真是好茶。

　　而源梨舞接下來的話，讓他將茶水停在了嘴邊。

　　“造神，她說過，想通過異能開發(fā)來創(chuàng)造神明，用圣骸，來使堪比這些古生物一般強大的生命重現(xiàn)。”

　　“她要突破s級？成為人類中無法想象和企及的存在？”葉子川挑了挑眉，想到這次持續(xù)了一個月的京都大雪。“她難道已經(jīng)成功了嗎？”

　　源梨舞低頭想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想還沒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相比較藥劑的開發(fā)進度，以及尋求自我突破的方法，她似乎更加關(guān)注這些年在哥譚那些地區(qū)創(chuàng)造的異能者···她像是在觀察，觀察那之中會不會出現(xiàn)自己想要的東西。”

　　“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她抿嘴微笑，似乎說出了不切實際的猜想，感到有些羞澀不好意思。

　　葉子川沒在意，繼續(xù)翻看文件，翻到一處時停下。

　　“這個白夜···是什么東西。”葉子川指著文件上的字說道。

　　“后來我們知道了她的身份，自然也就警惕了起來，想要脫身的同時也在深入的調(diào)查她，而這個名為白夜的組織，多次出現(xiàn)在我們的監(jiān)聽里。”

　　葉子川想起當年入侵葉家的那些人，若是冰結(jié)神背后真的還站著一個龐大的組織的話，那么當年那批人和她，大約都是出自這個白夜。

　　“大約也正是因為察覺了這些，她才搶走了好不容易研發(fā)出的a級開發(fā)藥劑，又制造出了尸死病異能者，這些恐怕都是給我們的懲罰。”

　　“但當葉君踏足了東瀛，我們就決定不再與虎謀皮了。”源梨舞顯得有些后怕。

　　見識過天皇居防御力量的葉子川，也為他們感到一陣后怕。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那位a級的十方老人，寧愿放任尸死病蔓延卻也不離開皇居。

　　相比較尸死病，前任天皇更害怕的，恐怕是那位隨時可能報復的冰結(jié)神。

　　“好在在那之前，我們也將圣骸藏在了無人知曉的地方。”

　　葉子川收起文件裝好，即便有梨舞公主的人工導讀，他此刻還是感到一陣信息爆炸的沖擊感。

　　其他的情報還有許多，他只能回去慢慢覽讀，他并沒有覺得和公主喝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弄清楚所有，或者直接抓住那個混賬。

　　那樣也太侮辱他這些年的調(diào)查了。

　　“總之，就算她和你們散伙了，她也還是會繼續(xù)她的造神計劃。”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只要圣骸在我手上，她就會主動來找我。”葉子川伸出手，臉上是迫不及待的笑容。

　　捉迷藏總算可以結(jié)束了，這次，你來找我吧。

　　“沒錯，所以我會將圣骸交于葉君···”源梨舞輕聲應(yīng)是，話沒說完就被突然拉門而入的人打斷。

　　“陛下！京都塔···晴空塔倒了！”門外傳來皇居人員上報的聲音。

　　聽到這消息的葉子川瞪大眼睛。

　　這是有人在說相聲？

　　而源梨舞則是站起身，不敢置信的臉上，如同血色被抽空了一般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