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晉軍,一位精神分裂患者。
我的人生起起落落,起起落落,然后落落……起。
在我剛出生時,母親就因生我時難產,去世了,于是家中就剩下了我和爸爸相依為命。
在這個看臉的時代,因為爸爸并沒有生得出眾,所以在這個看臉的時代里,得不到好的工作,因此,我們的生活并不富裕。
爸爸的夢想是當一名賽車手,奈何條件不夠,無法實現,所以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我的身上,但我也和他一樣生得不是多么好看,但后來也算是替他實現了愿望,成了一名資深司機……
如果說從我小時候的人生就開始落,那與長大之后的相比還算可以。因為小時候涉世淺,還不太了解這個時代的現狀,那時也至少沒有那么多的生死離別。
在我二十一歲那年,我正在上大學。這可能是我最難的一年。
在那一年,我滿懷期待跟我喜歡的表了白,不過,我只收到了一句“你是個好人,但我們不合適。”。之后,我們很少見過面。
為此,我失落了很久。
那天之后,我無意中聽到了她和我的同學們的對話。
“你知道嗎?那次李晉軍跟我表白了!”她說。
“哦?真的,你答應了?”一個女同學問。
“哈,就他那個樣子,你覺得我會?他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她嘲笑道。
聽到她的話,我更加心灰意冷地回了宿舍,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哈哈哈。”我兩只手放在臉上,然后用手往上拉嘴角,那是我第一次看清自己的臉,一張沒入人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
當時,我住在學校宿舍,我不知道的是,在另一邊,我的家里,發生了一件更加讓我悲痛的事。
當我得知爸爸患了癌癥時,他已經在醫院中躺著。
我向學校請了假,匆匆趕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我看到在病床上躺著的爸爸,他看著來很虛弱,蒼白的臉色上帶有的些許血色被疲憊掩去。
我緊張地問醫生:“醫生,我爸爸怎么樣?”
“他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醫生嘆了口氣。
聽到他的話,我猶如受到了晴天霹靂,“怎么會,怎么會呢?”我無法相信,我不能再失去爸爸,這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你先別這樣,其實,也有醫治好的可能,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我仿佛找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你父親接受治療的話,那這將是一筆很大的花銷……”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我想他可能是要說“這對你們可能很困難。”。為什么我可以知道?因為他的眼神出賣了他。不過他猜對了。
“我會想辦法的。”那根稻草離我太遠了。
……
我在醫院待了幾天,一直在照顧爸爸。
他的表現很差,無論我怎么說,他都不接受治療。我知道他擔心錢的問題。
我安慰他:“爸,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你我會想辦法,你放心治療就行了。”
“別麻煩了,我覺得明天我就能出院。”爸爸笑了笑,他在這個時代待這么久,他知道這個時代什么樣子,他也知道沒有一張好看的倆,掙錢是有多難。
“爸,別這樣,你要安心治療,不然,不然……”我哭了出來,不然你走了,也意味著我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我一個人該怎么活下去。
“放心,我還要活到一百歲呢!”他說,剛說完他就咳嗽,然后擠出一抹尷尬的微笑。
我看到他的眼里噙著淚水。
……
為了治好父親的病,我必須自己去找工作賺錢。這是我第一次找工作。
可能是因為嫌棄我沒有工作經驗,沒有一個愿意接受我的。
無奈之下,我只好回了醫院。爸爸見我四處撞壁后,安慰我沒事。
看著父親日漸消瘦的身形,我咬咬牙,硬著頭皮再次去找工作。
這次我遇到了一個心直口快的老板,“你也不看看你長得什么樣?還好意思來找工作?”
聽到他的話,我非常的自卑,但我的臉生來就長這樣,我能怎么辦?
回到醫院,我含著淚告訴爸爸這件事,他好像早就猜到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告訴我沒事。
那一刻,我才真正看清這個時代。
醫院里不止一次的來催我,但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后來,爸爸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他實在撐不住了。
我匆匆按下急救按鈕,聽到聲音,醫生急忙趕來,但來到時已經遲了,爸爸走了。
他在最后一刻只留下了一句:“好好活下去!”聲音微弱,但充滿乞求。
我點了點頭。
……
后來,我因為這些事的刺激,精神失常了。
我被送去了離界醫院治療。
在那里,醫生們都無時不刻地帶著口罩。
三年后,我的病情好轉,只是會有時忍不住大笑,有時脾氣暴躁……
出現了這種情況,醫生們也說沒有辦法,又因為一直帶著醫院里害怕我會嚴重,所以他們允許我出院。
出院后,好在我上大學時學過駕照去,這讓我努力爭取到了一份出租車的工作。
在當出租車司機的第一天,我就接到了周夢珂的訂單。
我開車到新媒集團,等待著周夢珂。我呆在車里面,他來后,問:“是李師傅嗎?”
“是的。”我握著方向盤,沒有看他。
他打開后面的車門進來,坐在了后面。后來我知道,他是見我這幅樣子,覺得我不好相處,于是坐在后面,慢慢的成了習慣。
“去哪?”我問。
他用藍牙連上我車上的導航,“按這個位置走。”我們去的是他家。
直到到他家,我才看清他的臉,他的那張臉可以說比女子的好要絕倫,妖艷。我出神地看著他。
他見我一直盯著他的臉,不高興地說:“先生,請別看我的臉。”然后,他拿出一份合同,那是新媒的簽約合同,“我可是開才華的人。”
那一刻,我覺得他和那個時代的人不同。
那天,我陪著他聊了很多。
說也奇怪,自那天起,我的病好像好了。
……
我當時認為是因為周夢珂的緣故,才讓我的病情好轉,于是,想要拉著他來場三國里的“不去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桃園結義。
怎奈,他沒有答應。
后來,我才知道自己錯。
一次,張尹辰,就是周夢珂的編輯,講了一個男網友網上約愛的笑話,我大笑,好像發病。那個男網友和我挺像……
再后來,我看到了毀容的周夢珂,那一刻,我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大笑,再沉默,再大笑……
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被這個時代感染了。我看中的也是周夢珂的臉。
周夢珂曾向我問過我的事,我沒有愿意說。好像一個經歷了很大苦難的人,講給別人的只有開心的事,傷心的事只想自己一個人承擔。他不想傷到另一個人。
……
周夢珂說過這個時代的人啊,和心連一塊的,是眼睛,能讓心愉悅的也是眼睛,而忽略了很重要的東西——真正的喜歡。
對了,最后,我和周夢珂,還有離界醫院的醫生努力去開啟一個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