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們大師兄回房間。”
白澤吩咐一聲,若義若禮早就過去攙住了踉踉蹌蹌的若仁。
“弟子沒有丟沽酒的臉。”
若仁昏迷前最后一句,是對著白澤說的,他好像看到了師尊欣慰的笑容。
白澤確實是在笑。
回去多燒兩柱香吧小伙子。
虧得老子是掛比,要不然今天還得想著怎么給你正骨。
不過有一說一。
若仁配得上別人叫他一聲大師兄。
“老君的丹爐”再次發動,這一次產出的是中品續斷丹,標準的療傷圣藥。白澤讓若孝給若仁帶了過去。
朝聞道的弟子這才緩神,連忙朝著倒地不起的恪海沖過去。
然而恪海昏的如同一頭死豬。
任憑他們怎么拍打都不醒。
“沽酒掌門!我們需要一個說法!”一名天宗弟子扭頭,怒視著白澤。
“連你們師兄都尊我一聲仙師,你們這么叫是不是不大好。”白澤挑眉,一只手撐著頭倚在扶手上。
“這件事還沒完。”另一個看上去有些地位的弟子站起身,盯著白澤,“還望仙師做好準備。”
“不需要準備。”白澤同樣站了起來,“我們這就走。”
“走?”那弟子皺眉,“去哪?”
“岐黃飲館的美食天下聞名,本座早就有心嘗嘗。”白澤笑呵呵地走下臺階,“天下祭禮,更何況還是朝聞道的道友親自相請,本座如若不去也未免太不識大體。”
開玩笑。
吃飯不積極,腦殼有問題。
“這就不必了吧。”天宗弟子淡淡道,“沽酒這般無理,朝聞道必要討個說法。”
“到底是北邙關要討說法,還是朝聞道要討說法,小兄弟,你可得注意一下措辭。”白澤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
“你們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請我嗎?”白澤走到天宗弟子旁邊,“怎么我答應前去,還是不滿?”
天宗弟子深呼吸一口氣,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好,那仙師我們這就動身。”
“到了別山月掌門面前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白澤瞥了那弟子一眼,那弟子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
如果今日白澤讓北邙關的弟子不痛不癢地就把自己請出棲云峰,那么第二天估計全天下就會知道自己這沽酒掌門好欺負。
這么顯眼下作的方法,作為天宗掌門的別山月絕不會做,刻意為難一定是北邙關掌座自己的算盤。
大概是為了做給靜庭司看。
不。
應該說主要是做給鐵衣娘娘看。
白澤嘴角噙著一抹冷意,今日這個啞巴虧,北邙關是吃定了。
就在一行人準備下山之時,白澤聽到了白落寒的聲音:“弟子愿與師尊同行。”
說完,她懟了一下旁邊的卿九。
卿九忙裝模作樣地拱拱手:“哦哦哦,弟子也愿意。”
扭頭瞧了一眼天宗弟子的臉色,白澤暗笑。
咱家也不是沒有不能和你們恪海師兄打的。
只是……
他。
不。
配。
就這么簡單。
帶著白落寒和卿九也好,其他人實在是拿不出手,光桿司令也挺尷尬的。
恪海最終是被朝聞道的弟子抬下山的,白澤友情提供了一個手工擔架。
一路上天宗的人都是默不作聲,而白澤則是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周圍的景色,卿九又是嘰嘰喳喳,白落寒不厭其煩地應和著她。
“你看什么看,小心我姐……小心我師尊搞死你哦。”卿九朝著一個多看了她兩眼的天宗弟子揮了揮拳頭。
白澤看著卿九,好像在看一個妖怪。
這娃子咋動不動就誰都想搞死呢?
除了恪海,剩下的天宗弟子大多是元嬰五階以下的修為,金丹七階的白落寒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讓他們不敢吱聲。
其實就連白澤都很好奇為什么白落寒的修為如此恐怖。要知道他的破鏡三階也是蒙受了沽酒的遺澤。
白落寒身上的秘密是在太多。
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好奇時,那就說明他距離愛上她不遠了。
白澤忽然想到這么一句話。
他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白落寒,卻發現后者也正在看著自己,眼神里全是恭敬。
心下未免一陣惡寒。
戲精啊戲精。
天,地,玄,黃。
修道之人的修為和天賦上限,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他的靈根,像白澤的弟子們,絕大部分都是最差的黃級靈根,上限金丹一階的若仁堪堪玄級。
白澤自己的靈根則是天級,白落寒即使不是天級,那么也算得上是地級靈根中的佼佼者了。
恪海的修為盡管相對若仁而言高出太多,達到元嬰八階,但是他的年齡少說也要比白落寒大上許多。
天賦的差異,可見一斑。
天宗按照靈根的等級排出了內三峰外三關。
岐黃峰。
大同峰。
玄衡峰。
不死關。
北邙關。
無憂關。
內門三峰自是不必說,沒有地級以上的靈根根本不可能躋身其中。主峰岐黃更是全天級靈根。
那是一個什么概念?
可能岐黃峰隨便拿出一個和白落寒年齡相仿的弟子,都是金丹期,甚至破鏡。
天宗實力,可見一斑。
不過三峰的弟子也僅僅只占了朝聞道總弟子的二成左右,由此可見天地級的天賦有多難得。
聞鷹澗和靜庭司差不多也是這么個情況。
白澤不禁搖頭苦笑。
他手下這些歪瓜裂棗,就算在天宗最外門無憂關,也只是挑水打雜的份。
和朝聞道叫板,現在的沽酒還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是金針菇和搟面杖比粗細。
純牌找死。
天宗掌門別山月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重圓二階,更是修道一百五十余年的老怪物。
所以白澤這次必須出席,不管前面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白落寒似是看出了白澤的心不在焉,悄悄走到他身旁:“師尊可是有什么憂慮?”
卿九揚起臉瞅著白澤。
“沒事。”白澤笑了笑,賞了卿九一個腦瓜崩。
“哼,不理你了。”小女娃轉身就跑到前面,在一眾天宗弟子中間蹦蹦跳跳。
“九仔,慢點兒。”白落寒在后面遠遠地招呼一聲,卿九在前面晃著小手表示聽見。
“她不會有事的,放心。”白澤脫口而出一句話。笑話,都“我無敵你隨意”了還能出什么意外?
白落寒一臉怪異地看著白澤。
白澤尷尬地擺擺手:“咳咳……你什么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