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于淵快步跟上。
“這個時間太湊巧了,六皇子不是太子競爭者,又經常出現在城里的各個角落,甚至還經常出城尋幽探勝,什么時候殺他,用什么方法殺他,不行?”
“為什么非要選擇這個時間節點干掉他呢?最大的可能就是嫁禍于人。”
“我不同意。”于淵說道,“我倒是覺得,既然六皇子和兩位大佬明面上都沒有齷齪,那么其實誰都沒有殺他的必要,所以兇手更可能是外來者。”
李漁停下,正色道:“很簡單,外來者根本不會用這種非常明顯的殺人方式。”
“西域三十六國,哪個國家不能找出一點無色無味的毒藥?非得用這么招搖的黑谷草,嫌破綻不夠明顯嗎?”
兩人聊著,已經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四人圍在一起,開始討論起來。
“我其實支持于淵的說法,我認為這是一次倉促的行動。”何橘說道。
“很簡單,因為他們選擇的時間地點、殺人的方式無一不非常倉促,那個正牌小廝更是被殺死在了后廚,扔在了人少的地方。”
李漁語塞,確實,兩位皇子即使再不濟,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計劃來,只能顯出策劃者的無能。
四人商討了一會,都得不出什么結論,線索實在太少了些,誰都不知道怎么解釋。
小路干脆說道:“這和我們的對手有什么區別?說是不要揚短避長,結果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分析劇情。”
“我們的實力,直接莽過去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在這等他們?咱們自己也當一次刺客不好嗎?”
李漁無奈:“實話說,我也想,可我觀察了一下那位趙將軍,只怕以我們的實力,對付四個趙將軍就該捉襟見肘了。”
“他們有這么強?”小路震驚,他只觀察了普通士兵,沒看到過趙玉崢。
“我的強化有一部分是武學的強化。”李漁指的是化蘊功,“能感覺出來對方內功的深厚程度,那趙玉崢的強度,乃是我生平僅見。”
“進了古代世界你說起話來都變得文縐縐了。”何橘調侃。
李漁笑笑,沒說話,他有些擔憂起來,小路說得對,自己團隊是不是也要走上那條路,去和對方比拼自己不擅長的東西。
連系統都給他們指出了一條明路——那就是想辦法登上九皇子的戰車,幫助他奪取皇位。
一念及此,李漁忽然想到了一個有希望破局的辦法。
在驛館后院轉了一圈之后,李漁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走,我們去找驛將。”
……
……
……
“什么,你們的貢品死掉了?”驛將在房間里不停地走來走去,同樣的話,已經是他第五次問了。
李漁賠笑:“大人,我們也沒辦法,我們進貢的瑞獸每天的食譜都在那里,必須是新鮮采購的才行。”
于淵也搭腔:“確實,本來我們定下的是今天一早就去采購,結果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情,害的我們根本沒出得了這大門,這下可好,圣天子怪罪下來……”
“是啊,大人,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大理國這次進貢的,除去正常的特產貢品之外,還有一公一母兩只云豹,這兩只豹子都是極為罕見的雪白色,在打理諸人的照料之下,胃口也十分挑剔,加上京城水土不服,一來就病懨懨的。
李漁正是看中了這點,才會對驛將言明。
他們帶著慌亂的驛將前往后院,看到了趴在地上,無精打采的瑞獸。
“啊這可如何是好,現在去采買食材還來得及嗎?”驛將伸手擦汗,他知道這事情怪罪下來自己擔待不起。
“這個……如果半個時辰之內的話……興許還來得及。”李漁和于淵使了個眼色,大有這事情很為難的感覺。
驛將狠狠跺腳:“好,那我去和趙將軍商量,說什么也不能耽誤了明日的壽辰。”
驛將拖著白白胖胖的身軀朝著趙玉崢跑去,不一會,又氣喘吁吁地回來。
“他說允許大理國的人去坊市采買必備的食材,但最多只能去五個人,其余人等不得離開。”
“這個我們自然省得,大理國也絕非不通情理之人,我等也只是不想壽禮白白損耗罷了。”
“說的沒錯,說的沒錯,你們快些去吧。”驛將看不得幾人在這磨蹭,雙手用力將他們四個人推出了驛館大門。
“不能太久!”趙玉崢在背后喊道,聲音帶著七分無奈。
“總算出來了,這事情看來就是這場比賽的關鍵之處了。”何橘將手中一枚令牌輕輕拋起,又接在手中。
擁有了這枚小東西,至少幾人不用擔心路過的士兵盤查。
那云豹的癥狀,自然是于淵做出來的,對他來說,用植物能量讓幾只不怎么強的動物生一點小病,簡直沒有半點難度。
這也是李漁的底氣,他必須要先離開驛館,破解這個困局,才能進行接下來的動作。
“瞅著時間已經過了午時,咱們不如找個地方喝點茶水,聽聽別人怎么說。”
幾人所在的位置是西驛館,約莫走了半個小時,才總算抵達他們的目的地——六皇子最喜歡的酒樓【春雨閣】。
“這不是喝花酒的地方嗎?”何橘皺著眉頭,一臉不屑:“我還以為這六皇子是個好人,沒想到也是一路貨色。”
“這里應該是相對比較素雅的地方,聽曲陪酒應該是最多的,估計葷的會少很多,要不然六皇子估計也不會來這里。”
此時,這家春雨閣已經被貼上了封條,不少人都圍攏在大門外,指指點點,畢竟皇子之死對常人而言難得一見。
十幾個衛兵把守在門口,一只鳥也飛不進去。
這時候,李漁就不會吝惜自己的能力,在無人的地方化入影中,消失不見。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他最近第一次在巨大的太陽之下使用能力,因此竟然久違地感覺到了一點不適應。
順著細細的陰影,李漁勉強潛入了內院,繞過了重重守衛,之后的院落實在沒有什么遮蔽之處,他不得不在墻邊上顯出身形,走向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