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科學天空下的魔法種子

　　距離中午還有些距離，林克便和喬留在了院子里，林克迫不及待的要成為盜賊了，即使盜賊這條路看起來不怎么樣，但無論怎么說，也是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職業啊！

　　不過話說回來，林克好像還沒見過這個世界的超凡能力。即使喬口中的思維混亂附魔法術，親自體驗過的林克也沒有見到是個什么花里胡哨的效果，他現在回想起來，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只記得自己當時心里壓力很大。

　　“你知道為什么人人都想成為魔法師嗎？”喬站在院子中央的雪地中，對林克問道。

　　“因為他們有錢，而且強大？”林克道。

　　“嗯，你說的非常對。”喬點頭表示贊同，然后他又問道：“那你知道，為什么魔法類能夠踩著所有戰士類職業，成為最頂流的職業嗎？魔法師、附魔師、煉金師、魔藥師、甚至是人人喊打的亡靈法師，憑什么都能高上一等呢？”

　　為什么呢？林克問自己道。他對于這個世界中的魔法師，林克對他們的了解僅限于兩個方面，一個是即使普通人也知道，法術大爺有錢，有力量，是最上等的人；另一個就是他們很重視數學等額外知識，他們甚至把數學公布給大眾，為了鼓勵大眾努力學習和推動數學的發展，甚至不惜叫他們一聲老師。

　　而他們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干了。比如魔法植物種植師，林克在和蘇珊大嬸口胡時提到的職業。那是一個普通人也能成為的職業，同樣能夠收獲普通大眾、職業者和魔法師們的重視甚至是尊敬。

　　而這個世界戰士類職業的地位就有點慘了，比如盜賊，要不是恐懼于他們的力量，可能他們已落到前世盜墓賊的地位了，基本是過街老鼠。而現在，也不過是擁有更強力量的混混而已。

　　看看妮娜和科爾兩個堂堂中級職業者在干嘛？在墓地里偷尸體，在野外尋找尸體，亦或者找機會創造尸體，混的那叫一個慘。

　　致使魔法職業者和其他職業者出現這么大區別的原由，林克大概能摸出一點苗頭。于是便回道：“是知識體系？”

　　“對，也不對。”喬搖搖頭，眼神奇異的看了林克一眼，語氣深沉道：“是知識體系的通用性。魔法師是魔法師，同時也可以是附魔師、煉金師，魔法師可以隨意在其中轉換。但騎士只能是騎士，頂多算他半個戰士，但他不可能變成盜賊，這就是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

　　“為什么？”林克也被引起了好奇。

　　“這就是我接著要教你的。非魔法職業者，依靠的有兩個最重要的東西，一個是技能，另一個則是意志。”喬回頭說道。

　　“哈？”林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技能和意志？這兩個詞，濃濃的游戲風和中二風。

　　“技能，是利用先人們引用法則力量的方式方法，而形成具有一定能力的特定動作或儀式。而意志，則決定了你能引動的法則力量將以什么樣的形式展現出來。”喬說著抽出了匕首，指著林克做飯用的柴堆對他道：“挑塊板子過來。”

　　林克依言挑了根從中間劈開的長木，中間十幾厘米厚，兩米長，應該足夠喬演示用了。林克愉快的將其扛了出去。

　　“你小子。”喬差點被氣笑了，好在他會的技能比較多，“算了，反正教給你什么都一樣。看我動作。”

　　木頭一頭被林克抗在肩頭，另一頭放在地上，喬右手握著匕首舉至耳旁，氣息一吐，肩膀帶動手臂，手臂帶動匕首，狠狠的扎在了木頭上，匕首尖扎進了木頭中進一個指節的距離。

　　“。。。”林克無語。還以為是什么厲害的技能呢，等這身體長兩歲力氣大了同樣也能做到，這并非難事。

　　內心吐槽歸吐槽，他清楚的明白喬不是一個喜歡做無用功的人，他沒有說話，等著喬的解釋。

　　“看，這就是一個成年人盡全力能夠做到的地步，我這還是加上了一點發力技巧的。”喬指著匕首對林克說道，然后腳往后一退，手臂一帶將匕首拔出，他再次舉起匕首道：“這是盜賊的基礎技能之一，透骨。”

　　話音未落匕首已經自耳旁落下，幾乎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動作，喬的匕首剎那間扎到了木頭上。

　　“呲。”

　　隨著一聲似裁紙的聲音，匕首輕松自木頭正中間穿了過去，只留下了一個刀柄。

　　要不是木頭還壓在肩膀上，林克心里怕已經升起了別的心思。

　　“果然，這個世界太危險了。”一個盜賊的基礎技能都有著這般強大的威力，林克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到了德州，而不太妙的是自己手里空無一物，更不妙的是，這些拿著槍的人，還個個都是小美隊，日子想象下簡直沒法過了。

　　“這就是要教我的技能嗎？”木頭被扔到一邊，林克兩眼放光的盯著喬道。

　　“是的。”喬點頭，繼續道：“另外兩個技能分別是潛行和藏影。那才是盜賊的基礎。”

　　“啊？意思就是只教三個技能？”林克瞬間就抓住了重點。

　　“對啊，老規矩。”喬利索當然道，“本來是打算教你割裂的，那個初期更有用點。”

　　“好吧，”林克想了下，潛藏和攻擊都有了，一個脆皮盜賊也算成型了，但是，這種超常規的能力該怎么教授呢？難道是像武功一樣的有秘籍？

　　“那你要怎么教我？”不懂就問，林克一向不恥下問。

　　“伸手。”喬說道。

　　“干嘛？”林克將手伸了出來。

　　“別亂動，不然后果自負。”喬一邊說著一邊已將匕首舉到了耳旁，這個起手姿勢林克很眼熟。

　　剛才匕首輕易穿透木頭的樣子再次在浮現在眼前，林克心里已經冒起冷汗，看著喬凝重的臉，心臟激烈的跳動起來。

　　“呼！”喬一聲輕吐落入林克耳中，就像是警鈴乍起，看著匕首快速落下，林克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一咬牙，吸氣抬頭，眼神避開了匕首和手掌，但他的手卻依舊穩穩的停留在原處。

　　“噗。”匕首落下，林克似乎聽到了自己手掌被刺穿的聲音。只是喬都已經將匕首收起來了，為什么手好像不痛？

　　林克低頭一看，掌心中央正冒出血來，聚在掌中像極了顆紅豆豆。

　　將血一擦，掌心只不過是破了個皮。林克不由得再次贊嘆盜賊職業者們對于自己身體的掌控力。

　　“這就完了？”林克問喬道。

　　“沒呢，還有意志貫徹和練習動作呢。”

　　“意志貫徹，是引動法則規則的基礎。而練習動作，則是能夠讓你在使用時更簡單和方便的引動規則力量。”

　　“透骨的要灌注的意志非常簡單，極力的去想象自己的匕首，從目標身上穿透過去就行。”

　　“不過將這份意志貫徹到動作中可不簡單，沒有足夠的意志，是無法凝聚規則力量的，而且每個技能中需要貫徹的意志都不一樣，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能夠統御所有招式意志，甚至能成為推動它們進一步成長的核心意志，這個核心意志在每個職業中都不同。比如劍士一般就是勇毅，騎士則是守護，而我們盜賊呢，我想，最適合我們的，應該是生存。”

　　“為了更好的生存，我們練習發展潛行、藏影，為了一擊必殺，減少失誤獲得更大的生存機率，我們練習透骨、剔骨、鑿擊。尋找到自己的核心意志，是每一個戰士變強的唯一道路。而這個，而是否已經尋找到，只有自己才清楚。”

　　“透骨技能的規則氣息已經通過剛才演示和攻擊傳到了你的身上，相當于已經種下了技能的種子，而你要做的就是通過灌注意志，以及長時間的練習，將其培養壯大，直到能夠遵循你的意志化為穿透的力量。亦或者你足夠的天才，以我遺留給你的規則氣息為基礎，以絕強的意志強行統御這部分的規則，將其變成擊退、震蕩的力量也并無不可。”

　　“所以，成為職業者就這么簡單？”林克不可思議道。誰能想到被攻擊一下，然后進行一定程度的模仿，就很可能能學會對方的技能呢？

　　“嗯，不然你以為第一位戰士是怎么出現的。”喬理所當然道，“送你一句話，不能擊倒我的，終將使我強大。這是每個戰士都相信的真理。”

　　“好了，基本常識說的差不多了，我接著教你訓練方法和意志貫徹的要點。”

　　透骨的動作要領很簡單，就是一些正確的發力姿勢和呼吸技巧，本質上并沒有什么太奇幻的地方。但是意志貫徹就相當的值得捉摸了。

　　喬所教授的意志貫徹技巧中，在林克經過了現代視角的分析后，心理學方面涉及到了自我心理催眠、對應行為的心理暗示、以情緒推動強化的極端心理暗示，最終，三位一體產生了一種在地球無法證偽，而在這個世界卻真實存在的力量——相信的力量。

　　相信自己做的到，然后自己就真的做得到了。林克從喬的講訴中總結出了一個讓他不能接受的東西。

　　相信即能力。

　　即使中間存在著“規則氣息”這個林克還不是很明白的東西，但是，這也是一個顛覆了他世界觀的力量，一時讓他在前世建立起來的唯物世界觀有些搖搖欲墜。

　　相信就能做到這種純唯心的東西，帶給林克的震動比自己穿越了帶來的還大。甚至因為千禧年后種花家穿越劇、穿越小說的爆炸式呈現，林克其實對于穿越這種東西已經見慣不慣了，即使穿越的是自己。而且自從量子力學誕生后，平行世界、時間線這種看起來就很不科學的概念就開始盛行于世，他甚至能以此解釋自己和維克多關系。

　　但是相信就是力量，除了唯心觀，林克沒法給出說服自己理性的解釋。

　　“或許是和哪個鬼才解釋道術原理一樣？相信了道術的存在，然后以此為根基產生幻覺，進而將自己幻覺施加給同樣相信道術的存在的人，進而產生了道術。職業者也是同樣的嗎？”林克恍惚間，從物理學中衍生出的科學世界觀試圖在挽救自己，一個前世的趣聞被假設成一種解釋提了出來。

　　“不，職業者的力量是可以顯化自證的。”

　　“不，等等，等等。”林克恍惚間，似乎想起了什么。

　　“可是，誰說魔法就不是自然呢？！”林克想起了這句幾天前他在地牢所說的話。

　　“說的不錯，魔法、技能都只是世界其中的一面呢...”這是當時喬說的。

　　林克醒悟過來，科學世界觀漸漸的穩固下來。

　　“科學的道路，無非就是發現、研究、總結。沒有什么是科學不能研究的，科學是一套認識世界的方法，并不是某個定理或者某個東西！”

　　“魔法都已經出來了，疑似意志的力量也已清晰展現。薛定諤的貓都還沒死，上帝都被證明是個左撇子了。那我，現在不過是出現在了現代物理學體系這個圓之外，發現新東西，有何不可？”林克思維越發清晰，在心里這片天地中，現代科學體系的大門外，物理大廈鑄造的鋼鐵都市旁，林克在一片迷霧中，清出了一片小小的空地，在科學的天空下種下了一顆不屬于物理的魔法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