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時父親告誡自己官場必須多謹慎些,此地初來乍到,很多情況不了解,不能光聽一面之詞。
林氏聽到下人說李彥懷嘗著好,特意讓人給自己送來這道魚糕,想到他當著宴上那么多下屬給自己送菜,不禁紅了臉,笑罵了句,心里卻還是甜的很。
賞了送菜的小廝,胃口極好的將這道魚糕全吃了干凈,撤菜的時候瞥見丫鬟偷笑,心里又嗔罵了害自個丟臉的夫君一頓。
回了內室,見著閨女嬌嬌還沒醒,將丫鬟都打發了去,小聲跟閨女埋怨起夫君來。
小凌若聽著她一邊埋怨一邊笑,搞不懂她這是生氣還是高興,索性仍閉著眼睛裝睡,繼續吸引靈氣,費了半天勁才吸收到幾不可見的一絲絲,忙著呢。
其實她有想過讓這身體的父母也修煉,畢竟是占了人閨女身體,對自己也還不錯嘛??上扇遂`根太雜,年紀也大了,在靈氣稀薄的此界就算廢寢忘食的修煉,到老也最多煉氣四層,還不如不煉。
唉,也不知如何生出自己這雙靈根的。
倒是母親身體里還有些毒素,跟致死原身的毒素是一樣的,毒素不多,十幾年內應不會發作,待日后再用靈力溫養幾年再慢慢清理。
之后再每年給二人清清身體里的雜質,身康體健活個一百來歲應不是問題。
凌若不理她那奇怪娘親,儲物袋里的歸云劍卻按耐不住了,清冷面容,眼神卻天真不諳世事。
“主人,她到底是高興還是生氣?。繛槭裁磩e人給她送飯菜她卻罵他?既罵他又為什么笑呢?”
凌若被問蒙了,她也搞不懂啊。
“這魚糕到底好不好吃???歸云聽著那個送菜的人說很好吃啊,可是好吃的話又為什么要罵他呢?”
她身為劍靈是不能吃東西的,每次見到有人吃東西都又羨慕又好奇。
凌若覺得歸云可能是讓那小廝給說饞了,可是她一劍靈又不能吃,于是思索了下回道:“肯定是那什么魚糕不好吃啊,凡間的食物都沒有靈氣,怎么可能好吃呢。”
.........
第二天李彥懷便開始了與上任縣令的交接工作,因上任縣令被調任別處,也著急赴任,馬上就是春耕,未免耽誤,故而只把一些重要的與李彥懷交接了,其他的瑣碎說了個大概,留待主薄給他細細說明,沒兩天便急急忙忙趕去赴任了。
李彥懷送走了他,也還歇不得,每天不是與主薄在縣衙里查看往年卷宗,就是去轄下鄉里實地了解地形風貌,各鄉適合的農作物,百姓生活狀況,督促農耕,忙得腳不沾地,然看到百姓對官府中人敬畏不反感,打架挑事兒的案子也極少,便知上任縣令任期做的不錯,又是慶幸又覺得有壓力。
主薄在這縣衙待了許多年,見過不少有背景不用科考來這兒混資歷的公子哥兒,屁事兒不懂,貪圖享樂,不理政務。這也就罷了,有些還自命不凡,胡亂指揮,甚至還會鬧出強搶民女的勾當,糟心不已。
原本以為李彥懷不過弱冠之年,又是從京城來的伯府公子,來這兒必也是如他們般貪圖享樂,但這些日子看著李彥懷的所作所為,倒也收起了對他的輕視,全心輔助他。
林氏看著夫君才到這兒沒多久便瘦了一大圈,心疼不已,每天變著法的給夫君熬補羹湯,連閨女都沒多少心思逗弄了,倒是讓小凌若輕松了不少時候。
這日李彥懷來到西山村,村長和里正一旁陪著來巡視,村民早聽說換了新縣令,好奇這新縣令是個怎樣的人,忙活間隙也偷偷拿眼瞅著。
“大人您看,那里就是臨山,我們這西山村良田不多,大多為中等田,尤其山下還有幾畝廢田,村里的收成雖趕不上靠河的那幾個村,但靠著上山打獵砍柴,日子也是過得不錯的。這臨山山上獵物不少,但山里深處有虎狼等兇獸出沒,周邊村民便只在外圍打些兔子野雞,采些草藥賣去城中。”
村長一見新縣令便先將村里收成可能比不上別村的情況給說了,免得再像上上任縣令似的嫌他們村收的稅少。
村長給李彥懷說了一些山上的情況,便又開始說起村民多種什么糧食,往年收成如何,今年地里又種的什么,雖是在卷宗上就看過了,但李彥懷還是沒打斷多聽了一遍。
幾人邊走邊說,走到一處田地時聽到一陣小兒哭聲,尋聲看去,原是不遠處的田壟上有一女娃跌倒,那女娃瞧著還不到兩歲,大人都在田間忙碌離得遠了些,那女娃許是自己玩的時候跌倒磕到了哪,疼得皺著雪白的小臉哇哇大哭。
村長看著縣令大人皺了眉,以為縣令大人嫌吵,當即便要呵斥那女孩家的大人,沒想話還未出口,就見著那縣令大人跑過去將女娃娃扶起,輕聲哄了起來,愣了好一會兒才跟過去。
李彥懷看著那么大點兒的女娃皺著臉哭,煞是惹人心疼,仿佛看到了自己閨女哭,當即就心揪了起來,身體快過腦子的沖過去抱起女娃哄。
女娃娃被突然出現的陌生大叔嚇懵了,眼淚也忘了掉,張著小嘴愣愣地,懵了一會兒許是知道這人在哄自己,咧開嘴露出白白的小牙。
李彥懷被晃得一走神,嬌嬌若是笑起來,定會比這娃娃更可愛,這么久了,竟從沒見過嬌嬌笑過,費勁心思也不能讓她彎彎嘴角。
將孩子遞給聞聲趕來的女娃母親,得知是大人都忙著耕種,才將女娃帶來田邊看著。
李彥懷見婦人也對這女娃心疼得緊,且連七八歲大的男童在地里幫忙,知道婦人不是故意疏忽,心里嘆了幾聲農家不易。
問了女娃名叫柳丫,將自己給閨女嬌嬌買的小玩具遞給女娃娃,又夸了幾句這孩子可愛乖巧,叮囑婦人多看顧,便轉身走了。
李彥懷心里有些不舒服,面上便表現了出來,村長見他回頭看了兩眼看女娃猜著是縣令大人心生憐憫,便開始講起這女娃柳丫的來歷。
原來這柳丫并非那婦人親生,而是一年半前那柳家的婦人田氏上山采藥撿來的,見那女娃養的白嫩,長得又好,像是富貴人家生的,打聽一月都沒打聽到女娃家人,柳家家中沒女娃,那田氏又生了兒子后多年未生養,便留下來取了柳家名姓當自個兒家娃養了。那柳丫乖巧伶俐,見人就笑,村里人見了都喜歡得很。
李彥懷想著那女娃生的皮膚白皙,精致可愛,確實與那鄉野婦人不像,沒想到這女娃生的玉雪可愛,身世卻如此可憐,當即便說道:“既是在山里撿到,父母必是本縣之人,本官回去便命人打聽下這柳丫的生身父母。”

倉鼠的兔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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