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那小姑娘,她倒是聰明,故意高聲回話讓那么多人聽到事情是他兒子挑起,他若是有半分偏袒便落了下風,只是她恐怕沒料到并無人敢議論他。
“稍后壓驚禮會送到府上。”
不想跟小姑娘計較,也沒提那畜牲的事兒,一揮袖轉身上樓,他還沒議完事。
凌若見寧王走了,連忙安撫驚魂未定的母親,一個護衛走上前來詢問府邸所在,好一會兒安排人送壓驚禮,林氏聽了直說不敢。
護衛只說了一句,“這是王爺的命令。”
林氏被這句話給噎住,不敢再推辭,只好如實報了。
護衛聽了去上樓稟報,林氏看了眼今天一系列鬧劇的罪魁禍首,“嬌嬌,阿玄我們還是不養了吧。”
“母親,今天又不是阿玄的錯!”
開玩笑,好不容易給阿玄找了理由陪著她,再把阿玄放走算怎么回事?她也不想阿玄一直悶在靈獸袋里,或者一直在外面游蕩,以前它都是陪著她一塊修煉戰斗的。
“嬌嬌,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是寧王我們惹不起!”
“可寧王剛才也沒說阿玄的事,明顯是沒打算替小世子要走阿玄啊!”
凌若給阿玄傳了句音,繼續母親展開攻勢,“母親你看,阿玄也很無辜很可憐啊,它剛才都沒有傷人,只是不想被抓走而已啊!”
阿玄聽了凌若的傳音,不甘不愿地蹲下來,狀似乖巧地瞅著剛才要將自己送走的林氏。
“母親,女兒真的很喜歡阿玄!”
林氏嘆氣,其實也是自己就不該來這兒用膳,若是沒來這食味閣,便不會碰到阿玄,更不會有后來的事兒。
“罷了,既然寧王不追究,那我們便留下吧,以后不要帶它出來了。”
阿玄不屑地咧了下嘴,一個凡人又關不住它,它想去哪還是能去哪。
經過這一出,林氏是沒了再逛綢緞鋪的心思,母女倆上了馬車便直接回去伯府。
路上阿玄跟凌若傳音,“小林子你猜我剛才發現了什么?”
“哦?什么?”凌若靠著車廂,很給面子的表現出好奇的樣子。
“那個人類小孩兒是雷靈根!”
凌若猛的坐直,“雷靈根?”
這她倒沒發現,主要她神識不能用,若想探查靈根只能靠接觸輸入靈力才能知曉。
沒想到此界靈氣如此稀薄竟能產生雷靈根,雷靈根便是在修真界,千年來也不到二十個,林澤師兄便是因為雷靈根才被收入天云宗裂云尊者門下,當時裂云尊者一直沒遇見雷靈根,本以為傳承斷絕,沒想到外出時在一個筑基修士的后院里遇見了三歲奄奄一息的林澤師兄。林澤師兄因為雷靈根的優勢,三百年來一直是這一代人的佼佼者,明明很多人都比他大許多,卻因為修為不得不叫他師兄。
尤其像她這般雙靈根費了多大勁兒終于在四百年修成元嬰,他卻僅僅三百年便是元嬰后期,真是又羨又嫉。
“是啊,雷靈根。唉!當初給你找身體時我們仨快把這小破世界找遍了都沒發現個單靈根,正好你這身體剛成了死嬰才將就了,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個比單靈根更稀有的雷靈根,如果你能奪舍單靈根,修煉便不會如從前那般辛苦了。”阿玄想起來就覺得可惜,若是單靈根修煉速度能快許多。
“許是你們找時只專注找女子才沒注意到,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現在也很好的。”起碼有了一對這么好的父母。
“阿玄,你說要不我們走的時候把他帶回宗門?”難得的雷靈根啊,不帶回宗門有些可惜。
阿玄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懟她:“等我們能把他帶走的時候他已經老死了,骨頭都成渣了!”
凌若抽了抽嘴角,她一時高興忘記了。
“現在我們可沒有從世界內部劈開虛空裂縫的能力,況且林澤那家伙估計還在療傷呢,當初來到此界可是他這個元嬰后期出的大力氣,我和歸云就是從旁輔助而已。”
“要不我們教他修煉?”凌若摸著下巴,“可這小世子太討厭了些,要把靈石分給他用還真不太情愿。”
“我可不想天天見著那小屁孩兒,林澤那家伙靈石肯定多,扔給他得了。”
“可是那就成天云宗的徒弟了!”
“你便是帶回去了,問仙門也沒有雷靈根功法,且雷靈根霸道,與其他功法都不相容,總不能一直學著修士通用的入門功法,那不就浪費了!”
“唉!那還是算了吧,林澤師兄也算救了我一命,就讓給天云宗吧。”凌若無奈作罷,“等林澤師兄閉關出來應會來找我們,到時候告訴他吧!”
不過林澤師兄那人很隨性,不知道見了那小世子令人討厭的性子愿不愿意教。
剛回了文軒苑,下人便稟報寧王妃送來一些禮品,林氏忙命將人請進來,待聽到送禮的下人放下東西便走了,覺得王妃怕是生氣了,惶恐得如坐針氈。
凌若心想,說不定那小世子就是被這寧王妃給寵壞的呢。
林氏正焦慮著,李彥懷訪友回來了,便急忙跟他說了此事,李彥懷聽了,也不禁皺著眉,他今天跟友人了解了下這幾年京城的形勢,寧王剛又打了一場勝仗回來,圣眷正濃。
“既寧王沒說什么,此事在寧王那兒便應該是過去了,至于王妃和小世子...”
李彥懷拿不準,派人去打聽了下,寧王府里的事不好打聽,晚膳時分那下人才回來,說是聽說寧王狠狠罰了世子,似乎罰的很重,連王妃求情都沒用。
李彥懷揮退下人,濃眉深鎖,此事是有些棘手,若是小世子將被罰的事兒記在嬌嬌身上,他也只能希望寧王能多鎮住些,待他離了京,一個未長成的小世子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遠。但若是小世子長大了忘了還好,若是沒忘仍然記恨著,他畢竟是未來的寧王,終歸不妙。
李彥懷倒是沒擔心王妃那邊,他心里也是跟其他男子一般認為女子掀不起大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