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伯府竟會有這么蕭瑟的地。
“這里是練武場,我們祖上練武的地,不過很多年沒人用了,只有我們經常過來玩。”李青瑞將半掩的門推開,率先進去。
“練武?”
“是啊,聽父親說祖上個個是打仗的大英雄,那時候這里還是侯府呢!”
“那怎么現在都沒人參軍打仗了?”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云嬌妹妹,你知道為什么沒人來嗎?”齊越走在她后面,陰森森地問她。
凌若撥來長得比自己高的大草,“沒興趣。”
齊越噎了一下,果真是鄉下來的,一點禮貌都不懂。
“因為啊,這里有鬼!”齊越特意將最后一個字拖長了音。
“哦。”
齊越氣極,她怎么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那么害怕尖叫?“云嬌妹妹,你不怕嗎?”
“你們都不怕我怕什么?”
齊越語噎。
李青瑞接上說:“那是因為我們是男孩子,鬼只會找像你這樣的女孩子!”
“噗嗤!”
“你笑什么!”
“笑你可愛!”
“我是男孩子,你不能說我可愛!”
“好吧,你不可愛。”
“你!”
趙雨突然將手伸過來,“云嬌妹妹,我送你個禮物。”
將手里東西朝她懷里扔去,凌若接住,手指打開,一條綠油油的胖蟲子躺在手心里,“你窮到只能送蟲子了?”
趙雨看她一臉平靜,驚訝,“你不害怕?”
“我應該表現出害怕來嗎?”凌若偏頭微笑,“可是它很可愛呢!”
幾人嘴抽抽,第一次有人說蟲子可愛,還是個女孩子!
“哎!蜘蛛!”齊越將蜘蛛扔向凌若。
凌若一側身,蜘蛛落到了身后的于欽身上,于欽眼睜睜看著蜘蛛在眼中變大,落到了鼻子上,直接就嚇哭了,跌到地上拼命地搖著頭。
趙云恨鐵不成鋼地將蜘蛛拿下來,又朝凌若扔了回去。
凌若接住,“這不會也是你們送我的禮物吧?”
趙雨看她連蜘蛛都不怕,沒了耐心,直接上手推她。
凌若腳下一絆,趙雨便一下子撲在了齊越腰間,齊越被撞得往后仰,后腦勺磕在地上,生疼。
“呀!齊大哥你沒事吧?哎呀趙雨哥哥你也真是不小心,怎么就沒站好把齊大哥撲倒了呢?”
凌若笑瞇瞇,嘴上說著,臉上卻一點擔心地樣子都沒有。
齊越推開身上的蠢貨趙雨,捂著頭站起來,惡狠狠地看著她,他第一次吃虧,還是栽在了一個小丫頭身上!
想到自己這狼狽樣都被伙伴們看了去,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凌若扔過去。
凌若踢開,砸到了趙云的腳,趙云捂著腳嗷嗷地叫。
“齊大哥你也真是的,好好的扔什么石頭嘛?這不就砸到人了!”
“都給我上!”
幾人都來推她絆她,于欽甚至狠狠地踢向她腿,幾人獰笑著,已經想象到她滿身泥土草葉坐在地上哭的樣子,凌若卻突然沒了身影。
“哎呦!”
“哎呦!”
“誰踢得我?”
幾人收不住力,一個撲一個,全撞在了一塊兒,尤其被于欽踢到的趙雨,捂著腿倒在地上一直喊疼。
雜草被壓倒了一片,大大小小的蟲子蜘蛛爬到了他們身上,年紀小的于欽趙雨嚇得吱哇亂叫,卻不停有蜘蛛蟲子往身上爬,仿佛院子里所有的蜘蛛蟲子全到了這里。
凌若聽著身后的慘叫聲,慢悠悠地朝不遠處的房間走去。
“主人,我還在這院子里發現了一條蛇哦!”
那些蜘蛛蟲子自然都是歸云弄過去的。
“蛇就不必了,嚇嚇就行了。”
幾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朝院子外跑去,蟲子才少了些,趙雨終于將身上的蟲子都弄了下來,看著己方滿身雜草的模樣,咬牙,“我們把她一個人關在這里,走!”
“要是長輩們問起怎么辦?”
“就說她不愿意跟我們玩,她自個兒跑了!”
“好,走!讓她自個兒跟這些蟲子在這兒呆著!”
凌若聽著歸云說他們跑了,還將院子門用樹枝給插上了,無所謂地聳聳肩,“又不是出不去,隨他們吧。”
“兵—器—庫”
凌若念著匾上斑駁的三個大字,緩緩踏進去。
厚厚的灰塵,遍布的蛛網,只能透過屋里空空如也的架子看出這里曾放著各式各樣的兵器。
中間的桌子坑坑洼洼,凌若走近,看到各種兵器弄出的痕跡,像是特意將屋里所有的兵器都在這桌子上劃了個遍。
桌上有塊地方比較深,凌若吹了吹灰塵,是一灘褪色的血跡。
“當時這里的主人應是不愿意將這院子廢棄的吧!”
凌若摸著這張遍布傷痕的桌子,仿佛能感受到那人的不舍和不甘,她很好奇,當時到底是怎樣的故事。
“主人,墻上有字,應是用長槍刻下的。”
凌若看過去,墻上兩行大字凌厲蕭瑟,第一行是“君”、“臣”,第二行是“威遠侯府”,其中“侯”字刻得尤為深,仿佛要將心中的不甘憤怒全發泄出來。
“能用長槍刻字,應是把長槍使得如臂使指了,卻還是刻下這樣不甘的字,如今府里也盡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實在可惜!”
“也不知那些兵器最后都去了哪里?”
歸云同是兵器,看著這些痕跡,天生淡漠的眉眼此刻皺了起來,忍不住傷感。
“要么被封存,要么,就是被重新熔煉了吧!”
就算被封存,估計也少有能用的了。
兵器就算損毀也應是在戰斗中,而不是被塵封,在時間中消磨甚至被主人毀掉。
歸云突然化作劍身,從儲物袋中出來,“主人,我們去找人打一架吧!”
她突然好想念與主人共同作戰的感覺。
凌若握著她,感受著她的蠢蠢欲動,“可是,我們找誰打架啊?”
歸云暗淡了一下,隨即又悸動起來,“不如跟阿玄打吧!”
“呵,呵呵,歸云啊,你主人我現在打不過它啊!”
凌若心虛地摸摸鼻子,差點被手上的灰嗆到。
“哦,我忘了!”歸云有些喪氣。
凌若摸了摸劍身,安撫她,“歸云,要不晚上,我們去附近山上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