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的終點站就是顧笙家的小區。
等到司機說到了后,姜燃拍了下前面伊杰的肩:“到了,下車。”
伊杰哦了聲,麻溜的下了車。
旁邊的何硯也很自覺的下了車。
姜燃偏過頭,看著顧笙:“要我送你進去嗎?”
話雖然是詢問,可是看姜燃拉著她的意思,明擺著就是再說我送你。
顧笙遲疑了一下,還是抗拒不了內心的渴望,點頭:“好啊。”
聽到她的回答,姜燃滿意了,直接用圍巾將她圈了起來,才先下了車。
等顧笙下車后,司機就噌的一下開走了。
顧笙嘴角抽了抽。
她剛剛可是聽到司機說的話了。
“現在的小男生啊,真是不懷好心。”
顧笙抬頭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頭的姜燃,忍不住問道:“你多高啊?”
她記得他以前身高就有180,現在都已經高三了,應該更高了吧?
姜燃被她問的一愣,皺眉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道:“應該有,180吧?”
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有多高了。
顧笙:“??”
難道這兩年姜燃一點都沒長高?
不可能吧?
她都從160長到168了啊?
旁邊的的伊杰忍不住笑了:“那什么,燃哥肯定得有186!”
顧笙偏過頭看他,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姜燃自己都不知道。
伊杰看了眼旁邊的何硯,眼里滿是羨慕嫉妒恨:“還不是何硯這家伙,他身高可有186啊!燃哥不是和他差不多嘛!”
說著說著,伊杰還瞪了何硯一眼。
何硯微笑:“我和燃哥身高是差不多,和你,”他上下打量了下伊杰,狀似無奈的搖頭:“可就差太多了。”
伊杰瞬間爆炸,直接撲過去想掐何硯:“何硯!你看今天老子不弄死你!”
何硯輕描淡寫的截住他的胳膊:“可惜你沒這本事。”
伊杰想撕了他的心都走了,只能憤憤的為自己發聲:“好歹我也有,也勉強有180好吧!”
何硯扶了扶鏡框,被鏡片擋住的眸子有些憐憫,似乎不想在說些什么打擊他了。
伊杰:“……”
行了,他要是在和何硯這狗東西說話,他就直播吃桌子!
而此時的姜燃早就把顧笙拉著走了。
顧笙有些好奇:“伊杰真有180嗎?”
不像啊,感覺伊杰也就比她高那么一點,再加上天生一張白凈的娃娃臉,有的時候顧笙都覺得自己比他高。
姜燃聞言,毫不猶豫的揭了伊杰的老底:“凈身高175,加上增高鞋墊和鞋幫,差不多180吧。”
他笑了笑,眼里滿是揶揄:“倒是圓了伊杰180的夢想。”
夢想夢想,自然是只能在夢里想了。
顧笙聽懂了姜燃的意思,眉眼微彎:“這倒也是。”
看著女孩燦爛的笑顏,姜燃喉結滾了滾,他掩飾的抬頭,就看到面前熟悉的房子。
姜燃看著還在笑的顧笙,忍不住拍了下她的頭:“小傻瓜,到家了都不知道。”
顧笙懵懵的抬頭,才看到面前熟悉的樓房,臉色有些不自然:“到了啊,我都沒注意。”
女孩的頭發柔軟舒滑,姜燃竟然有些舍不得,搞半天才放開:“快上去吧,天氣太冷了。”
別在凍著你了。
顧笙乖巧點頭,她回頭看著姜燃,臉頰旁的梨窩微陷:“姜燃。”
“在。”姜燃抬頭看著她。
“晚安。”
顧笙說完,好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跑進了電梯。
寒風中,姜燃看著女孩消失的背影,唇角微勾,眸底滿是笑意,他輕聲道:“晚安,笙笙。”
顧笙腳步輕快的打開門,恨不得哼著歌來表達自己現在高興的情緒。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過生日。
也是,最歡喜的。
顧笙低頭將鑰匙插進門鎖里,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屋里很黑,不過她早就習慣了,顧笙走到開關處打開了燈,只是剛走一步,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顧嬌,以及桌子上的酒。
她神色一怔,低聲道:“媽。”
顧嬌嗯了聲,雙眼盯著她看的死緊:“剛才那個人是誰?”
顧笙一愣,心底有些不好的猜想,她張了張嘴,才道:“誰?”
顧嬌冷哼一聲:“別給我裝傻,就剛才那個拉著你手把你送回來的男生。”
看著顧嬌冰冷的眼,顧笙只感覺突然好冷好冷,仿佛被人從中間剝開,冷的心悸。
她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是同學?
別說顧嬌不信,就是她自己,都不愿意這么說。
好不容易讓姜燃成了她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會說姜燃是同學?
可如果說是男朋友呢?
顧笙已經能夠想象到顧嬌會發多大的火。
顧嬌坐在沙發上,將手里的酒杯猛的向顧笙扔去。
酒杯掉到地下,發出破碎的響聲,里面的酒水也灑滿一地。
顧笙看向地上碎片中的酒水,沉默。
剛才如果不是她偏了頭,現在流的,是不是就換成她的血了?
她每次都能被顧嬌的舉動刷新她對顧嬌的認知。
上次是甩她耳光,這次是想直接毀了她嗎?
“顧笙,我以為你很聰明。”顧嬌語氣冰冷,仿佛對面的女孩根本不是她的女兒。
“季家是Z省首富,你是季家的女兒!我苦苦生了你,不是讓你在宇縣這個破爛地方早戀的!”
顧嬌畫著妝的臉上滿是怒氣,語氣愈發刻薄:“你也別想著騙我,趕緊和那個男生給我斷干凈了,不然,你就給我從四中退學!”
顧笙卻倏的笑出了聲。
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發怒的女人,眸色平靜的仿佛看著的只是個陌生人。
“媽,你憑什么?”
她聽到自己異常平靜的嗓音在屋內響起。
顧嬌一愣,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顧笙竟然敢反駁,還敢說她憑什么?
憑什么?
還能憑什么,就憑她顧嬌是她顧笙的媽!
顧嬌冷笑,氣的胸口不斷起伏:“憑什么?你問我憑什么?”
“顧笙,我現在告訴你憑什么!就憑我是你媽,我生你養你一場,你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
顧笙看著面前聲嘶力竭的顧嬌,覺得這一切都太好笑了。
“憑你是我媽?”顧笙重復了這句話,笑了起來,直笑的眼淚都順著臉頰滑落。
笑的顧嬌覺得心底發涼。
“好一句憑你是我媽啊,可是媽,您真的配當一個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