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讓患者在大廳等著。

　　剛轉身回到辦公室，柳月就急呼呼的走進來。

　　“小趙，你的電腦能用嗎？”

　　“能啊，怎么了。”他一頭霧水。

　　“好，好，我借你電腦開個單子，患者心梗，我的電腦死機了。”

　　“啊，那你用吧。”

　　趙斌剛忙讓開位置，“晚上病人多，怎么這么巧電腦壞了，趕緊叫設備科的人過來看看啊，。”

　　“已經在修了，患者心梗等不及，我只能先用下你的電腦。”

　　趙斌笑笑，“估計是今天急診上太忙，柳姐你的電腦很人性化的罷工了。”

　　“哈哈，誰說不是呢，忙死了。”

　　柳月一邊開單子，一邊說：“我看你這邊不忙啊，小趙。”

　　“哪里啊，剛還有個腹腔出血，

　　等會血液科要過來會診，前面又看了三個感冒的，還有一個感冒直接跑掉。”

　　“跑掉，跑掉好啊，那多省事啊。”

　　“嗯，小感冒，我開了感冒藥，估計跑了也沒事。”

　　趙斌想到男子怪異的舉動，又說道：“那個患者好像又不像是感冒。”

　　“怎么說？”

　　“畏寒，發(fā)燒，沒有感染的跡象，患者主訴有不潔性行為史，自己懷疑艾滋。”

　　柳月苦笑著說：“你們這些臭男人，都一個樣，

　　總是想找刺激，完事后又怕得要死。”

　　“柳姐，你可別一棒子打翻一船人，我可是五好少年。”

　　“哈哈，誰說得準，也許你只是隱藏的比較深而已。”

　　趙斌無語，趕忙結束關于男人的話題，“柳姐，你說那個患者有沒有可能是艾滋？”

　　“不清楚，門診上我還沒碰到過艾滋，說不準。”

　　柳月開好單子，站起身開始在系統(tǒng)中退出她賬號，“患者還有什么癥狀？”

　　“好像就是剛說的。”

　　他又想起了男子的反常行為，趕緊說道：“患者很容易受到驚嚇，被嚇摔倒過兩次。

　　對，對，還有我喝口水，患者直接嚇得蹲墻角去啦，

　　嘴里不停的念著，水，水什么的。”

　　柳月已經跑到門口，聽見趙斌的話，又轉回來，“你確定患者是在說水？”

　　“嗯”

　　“你喝了水以后，他才蹲墻角的？”

　　“嗯”

　　柳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說了一句，他死定啦。

　　便往回走。

　　弄得趙斌一頭霧水。

　　感冒什么時候這么嚴重，死定了？

　　哪怕真是艾滋，患者也有一定的存活時間吧。

　　怎么就死定了。

　　還有，系統(tǒng)為什么不發(fā)任務呢。

　　從患者進來，到跑掉，系統(tǒng)連個屁都沒放下。

　　由于血液科醫(yī)生還未過來會診。

　　趙斌心里一直有疑惑，帶著疑惑，他又溜到柳月的辦公室里去。

　　“柳醫(yī)生……”

　　“我很忙，待會閑下來跟你說吧。”

　　柳月跟患者家屬交代幾句，往搶救室跑。

　　看到趙斌還在愣神狀態(tài)，柳月回過頭說了一句，“狂犬病。”

　　“不是，不是……”他又愣住了。

　　“別怕，不會人傳人的。”

　　柳月出了辦公室，趙斌還在發(fā)愣。

　　他并不是擔心傳染，而是吃驚啊。

　　患者怎么可能是狂犬病呢？

　　難道狗系統(tǒng)提前知道，所以才不發(fā)任務？

　　帶著不解回到辦公室，血液科同事正在等他。

　　“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

　　“沒事。”同事笑笑，接過趙斌遞過去的檢查單。

　　然后他又讓患者進來。

　　一番檢查商量過后，血液科同事認為手術風險很大。

　　最后給出了急查凝血的建議。

　　如果凝血功能沒問題，便可以上手術臺。

　　沒辦法，他又給患者開起了檢查單。

　　單子遞過去，是李雪瑩接的。

　　小黃毛直接躲在門外，沒進辦公室。

　　趙斌還在思考跑掉的男患者，走廊上小黃毛跟女孩大聲的吵了起來。

　　只言片語之間。

　　聽到好像還是為了檢查費。

　　他沒心思理會這種破事。

　　渣男多了，總有些女的瞎了眼也要往跟前湊。

　　他又不是神仙，管不了那么多。

　　急診上，一如既往的忙，下一個患者剛進來。

　　老牛也跟著進來找他，“小趙，你忙不忙，

　　市救護中心打電話，有人打120需要出車一趟。”

　　“我……”趙斌剛想說，我這個病人還未看完。

　　老牛擺擺手，“叫患者到我診室上去看，你趕緊到大廳門外等著，

　　老李待會開車經過。”

　　“嗯。”

　　起身拿起手機，喝了口水，他便往大門跑去。

　　剛到門口，白色的救護車司機師傅，朝他招招手。

　　上車以后他才知道，患者是老年人，半夜突然暈倒。

　　哎，老年人暈倒。

　　真是麻煩啊。

　　好在，凌晨1點鐘，市區(qū)的路上車不多。

　　沒過多大會，車子便開到一個九十年代建成的小區(qū)。

　　車還在緩行，宋剛已拉開車門，提著急救箱往外跳。

　　沒有猶豫，趙斌也跟著一起跳車。

　　患者家屬在樓下等著他們。

　　緊隨家屬其后，穿過歪歪扭扭的巷子，來到棟單元樓前。

　　老舊的樓房，沒有電梯。

　　第一次出120的他，等到跑上五樓時，他累得腿肚子發(fā)漲。

　　“媽，媽，醫(yī)生來了。”

　　家屬推開門，大聲的喊起來。

　　兩人跟在后面進了屋，見到患者正平躺在地上。

　　“醫(yī)生，我家老頭子剛剛還有呼吸，你們來了他沒……沒了。

　　你快……快幫忙看看吧”

　　“嗯。”宋剛放下急救箱，趕忙上前查看。

　　房間的燈光很昏暗，趙斌還是看到病人臉色慘白。

　　宋剛半蹲在地上，右手按在患者頸動脈處。

　　然后又用手指放在病人鼻前，感觸呼吸。

　　“什么時候暈倒的。”

　　詢問患者家屬的同時，宋剛從急救箱里找出了聽診器。

　　患者老婆說道：“大概十五分鐘前，他起來上廁所，然后我停見客廳轟的一聲，過來看，他就暈倒了。”

　　宋剛聽診完心臟，臉色很不好看。

　　“患者有沒有心臟病，高血壓，冠心病之類的，

　　你們最好把病歷本找出來。”

　　宋剛說完，又向趙斌說道：“小趙，我來詢問病史，你來給患者做心肺復蘇。”

　　“嗯”

　　沒有猶豫，趕緊蹲下。

　　他立馬開始按壓起患者胸部。

　　家屬老太天哭著說：“老頭子有急性白血病，化療過兩次了，血壓也高，平常都是吃藥在控制。”

　　接過患者病歷本，借助昏暗的燈光，宋剛越看心里越涼。

　　疑似腦卒中。

　　而且還有呼吸驟停。

　　麻煩啊，不是一般的麻煩。

　　放下病歷本，宋剛果斷的安排道：“小趙，我讓老李把擔架送上來，準備轉運患者，

　　你繼續(xù)心肺復蘇，別停下來。”

　　“行，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