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剛回到胭脂樓,茗時便急沖沖地跑了過來:“你這一晚上到底去哪兒了呀!擔心死我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霽雪便酸溜溜地說:“人家昨夜陪的可是慕容大將軍,飛上枝頭變鳳凰那是指日可待的事了,你瞎擔心個什么勁兒呀?”
茗時瞪圓了眼睛:“慕容……慕容大將軍?這是真的嗎?”
晚晚剛要解釋,霽雪的話音又傳了過來:“這還能有假?昨兒個晚上,慕容將軍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晚晚抱走的。”說罷,又一臉向往地嘆道,“哎,慕容將軍人長得俊,又有本事,即使只是與他一夜云雨,此生也無憾了……”
晚晚和茗時兩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聽她說得這般露骨,雙雙羞得臉頰微紅。茗時忍不住抱怨道:“霽雪姐,你也太不知羞了。”
霽雪甩帕一笑:“這有什么的?等你經(jīng)了人事,便什么話都敢說了。媽媽說了,等你年滿十五,就讓你接客,你可要做好準備才是。若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茗時早就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這一天,所以并無畏懼,只是有些羞怯:“你再說,我就要捶你了!”
霽雪連忙掩嘴笑著跑開了。
茗時這才繼續(xù)探聽:“晚晚,霽雪姐說的是真的嗎?你真得已經(jīng)跟慕容將軍那個了?”
晚晚紅著臉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接著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但是把孟臨溪那一段給省了,只說是慕容赫怕她有事,留她治傷,又讓她在府中休息了一夜。
“原來是這樣啊……”茗時的語氣頗有些惋惜。
晚晚問:“你怎么好像很希望我與那慕容赫有些什么?”
茗時連忙解釋道:“不是啦,我就是覺得,咱們這樣的身份,若能攀上慕容將軍那樣的人物,是件好事。”
晚晚沒回答,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身不身份的,她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她唯一在乎的是,那個人有沒有在自己心上。
轉眼年關將至,孟臨溪在忙完手頭的事以后,便找了個時間進宮探望許皇后。
許皇后已有許久不曾見到孟臨溪,一時又是歡喜又是生氣:“你現(xiàn)在是指揮使大人了,忙得很,連過來看本宮一眼都抽不出時間了。你若是再不來,本宮都差點忘了還有你這么個外甥了。”
孟臨溪本身就是個話少的人,更別說哄人了。只道:“近來的確是事務繁忙,還望姨母見諒。”
許皇后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頓覺一股火發(fā)出去卻撲了個空,瞬間就泄了氣:“罷了罷了,你呀,總是這樣,開個玩笑都不會,跟你爹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時,韓柔依在一旁適時開口:“孟大人是娘娘看著長大的,他的性子,娘娘還不了解么?何苦置氣呢?奴婢熬了姜糖圓子,這便去端了來,讓娘娘和大人暖暖身,可好?”
許皇后這才笑了:“你向來是最貼心的,還不快去?”
待韓柔依出去后,許皇后突然嘆了一句:“溪兒,過完年你就二十又四了吧?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啊?”
孟臨溪對這事向來不敢興趣:“我暫時沒考慮這些。”
“你還敢說沒考慮?”許皇后一向是個火爆脾氣,聽了他的回答,險些又發(fā)火,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行,你不考慮,我替你考慮。你覺著,柔依那丫頭怎么樣?”
孟臨溪回答:“挺好的。”
許皇后這才展顏:“柔依跟了我十年了,她性子溫柔,做事又利索,若能陪在你身邊,那必定是個賢內助。當然了,柔依的身份,給你做正室也是不行的,你便先將她納入府中,生個一兒半女的,熱鬧熱鬧。等日后本宮替你物色到合適的,你再娶妻也不遲。”還未等孟臨溪開口,她便又道,“這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可別不答應!”
孟臨溪時常被她念叨,所以這次仍舊沒有仔細去聽。等她說完,他就如往常那般,淡淡地回了一句:“等我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再考慮成親的事。”
許皇后登時又火了:“你每次都這么說!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兒輪得到你自個兒喜不喜歡?也罷,若你非要自己喜歡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你好歹跟我說一說,我好替你物色啊!”
“暫時還不知道。”孟臨溪說完,就起身道,“我還要去陛下那邊一趟,就先行告退了。”說罷,也沒管許皇后什么反應,直接邁步而去。
孟臨溪走到門口,便看到韓柔依一臉蒼白地立在一旁,他也沒多說什么,直接略過她,離開。
韓柔依竭力忍著淚,穩(wěn)定了情緒,這才端著姜糖圓子走了進去,微笑道:“娘娘,孟大人事務繁忙,暫時不想成親也是正常的,娘娘好好跟大人說,不要心急。”
許皇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都多大了?我能不急嗎?陛下跟他一樣大的時候,膝下都已經(jīng)有三個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