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逍遙自在的人,逍遙公子胡圖。人難得糊涂,所以逍遙王才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名字。雖然只有十八歲,可坐鎮龍城酒樓已經有四年的歷史。他并不是經營與管理,只是喝酒,每天都與不同的人喝酒,每天都有新的朋友。只要他高興什么人都能做朋友,那怕你是討飯的乞丐,擔擔的小販都能跟他平起平坐。飯后還能一起洗個熱水澡,換上一身體面的衣服。
阿旦就喜歡這樣的男人,天下所有女人都喜歡這樣的男人。于是龍城酒樓的四周住滿了人,當然是想結交這位天下第一逍遙的公子。
胡圖長的很英俊,舉止也很瀟灑。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大的酒量,因為這四年里從來都沒有醉過。
阿旦是個很平凡的女孩子,即不美麗也不高挑。算是小家碧玉?又有種急燥的感覺。她第一次見到胡圖是在一家妓院里,一個平平常常的妓院里。她并不是妓女,一個即不美麗性格又急燥的女孩子沒有男人喜歡。她是被人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騙來的女孩子,可麻藥一過老板才知道上當了。所以她只能端茶遞水,掃地抹桌子。就是這么簡單的工作還時常搞砸,不是摔碎一只杯、就是打破一個碗。老鴇子說她了兩句,只有兩句,她便打了`媽媽'二十個嘴巴。而且是當著妓院里所有的人下的手。
那天胡圖就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這個瘋丫頭撒野。
“你是那里來的?”胡圖對這個野丫頭有了興趣。
“不知道?”阿旦一縮脖,咦!世上還有這么俊俏的男孩子?
“你姓什么?”
“什么是姓?”這句話通常都很可笑,她卻問的一本正經。
“你叫什么名字?”胡圖沒有笑,他覺得一點兒都不搞笑。
“阿旦。”
“阿旦?”
“是、村里人都這么叫我。”
“你是那個村的?”
“不知道。”
“你們村沒有名字?”
“沒有。”
“你們村村正叫什么名字?”
“阿爹。”
“你父親?”
“不是,大家都這么叫。”
“我請你吃飯好嗎?”
“好啊!”她的眼前突然一亮:“能不能喝酒?”
當然能,而且還可以盡興。兩個人從中午開始喝,一直喝到晚上,又從晚上喝到關門。然后便相互攙扶著住進了妓院。當然他們什么也沒有做,也根本就干不了什么?
這樣兩個人便成了酒友,有時她會毫不客氣的跑去逍遙府,兩人在攜手去酒樓。
天下第一懶的人叫楊柳,他比胡圖大一歲,卻要叫胡圖舅舅。對他就是楊動的兒子,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十九已經算是男人了,很成熟的一個男人。他從沒有踏出家門一步,起碼是五年沒有出過門。他沒有朋友,一個都沒有。他也不認識外人,只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天棚。飯由下人端來,然后再一口口的喂食。如果不是要入廁,恐怕這個門他都不想出。他很胖,能有胡圖兩個人那么重。他的手也很大,通常人的頭他一巴掌就能蓋住,而且還很嚴實。
即然是哥哥,那就有弟弟與妹妹,他正巧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楊樹是弟弟,他與哥哥恰恰相反,是最勤快的人。無論干什么都很快,快的讓吃驚。妹妹楊柳花,是世上最美的女孩子,剛剛十六歲提親的媒婆就踏碎了門檻。可她的心一點兒都沒有動,總是搖頭拒絕。
春天是個讓人激情四溢的季節,梨花的怒放清香飄遠。四個青年盡情的放縱,那便是一首歌,一首在梨花深處蜜意香濃的心聲。
“一壟壟坡上一層層白,一陣陣輕風一縷縷暖,一片片殘雪一絲絲綠,一聲聲歌謠心中來。花兒香飄送四海,妹妹等著哥哥來,哥哥淘氣躲在了花海中,小妹妹的腦子一片空白。狂蜂浪蝶盡情飛舞,清純的花蕊盡情的采,小妹妹心中只有你嘍,妹妹等著哥哥來。”聲音是那么委婉、曲調是那么悠揚、歌詞是那么奔放。人在花叢之中,遠遠的看去是那么的靚麗純潔。
“那個女孩子是誰?”楊樹已經醉了,腳步一點點的向那邊靠過去。
胡圖搖搖頭,螭龍城他不認識的人很少。不、應該說是沒有。
“二哥、別犯花癡啊?”楊柳花一伸手拉住了楊樹,狠狠的向那女子的方向瞪了一眼:“聽她唱的什么呀!簡直就是窯姐兒們的春曲兒,哥啊!妹啊的羞死人了。”
“這可不是春曲兒,是山林中的民間小調兒。我曾經也會這一段,可惜嗓子沒有人家的好。”阿旦打斷了柳花的話,滿是羨慕的說道。
“那是你們村子里面的人?”
“不是,我們那個村子離這里好遠好遠。”
“究竟有多遠?”楊柳花并不喜歡這個女孩子,克意的補了一句。
“我們到這里足足走了一個月,而且是不停的走。”
楊樹終于看清了那個女孩子,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姑娘。白、人長的太白了,就象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特別是那雙手細膩光滑,沒有一點兒瑕疵。他實在想不出螭龍城里那個深宅大院之中能眷養這樣一位高貴的大小姐。
“菱姐姐快過來,你看那廝簡單一付要吃人的樣子。”突然一個小丫頭攔在了菱喜兒的面前,立眉冷對著楊樹。
“丫頭不得無禮,這是楊動楊大俠的公子。”菱喜兒一面訓斥著小丫鬟一面上前深施一禮:“公子勿怪,小女子長布公孫羽的的長女公孫菱喜,見過二公子。”
“你是公孫叔叔的女兒,貴府小可到也長去請敎,可縷次未見小姐的芳駕。”
“我兒時便被送往峨眉學藝,今春才藝成歸來。剛剛聽林中姐妹說及公子,小妹心生敬意特此拜見。”
“豈敢豈敢,他日小可定當登門拜訪。”楊樹說到這里他連忙一指身邊的舅舅等人一一介紹了一番,這才分手。
長布:主管城防與治安,位高權重。公孫羽沒有資歷,沒有文化更沒有武功,他唯一可取的是忠誠與主斷。今年三十二歲,平時從不飾官服,最喜歡的是賭錢。這是逍遙王掌握的第一手材料,也是僅有的一點兒。
他的老婆叫百靈,的確象一只叫聲最甜美的百靈。她是百花仙子唯一的朋友,兩個人你來我往從不間斷。百靈又入宮了,她今天帶來的是女兒菱喜兒,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這孩子百花一見便喜歡,漂亮還彬彬有禮。從坐下不多說一句話,回答問題也輕聲細語。這時她想到了兒子身邊的那個阿旦,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瘋丫頭:“妹妹、菱喜兒可曾許配了人家?”
“沒有、關于婚姻大事我們只尊從她自己的意識。”
“那怎么可以,孩子終歸是孩子,大人還是要把把關的好。別象我們縱容了孩子,十八歲了還沒有個正形兒。”
“胡圖十八歲了,他身邊的阿旦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可聽兩個人。”百靈說到了這里背著女兒用雙手做了個猥瑣的手式。
“別瞎說,他倆怎么可能?”百花看了眼菱喜兒:“要說起來菱喜兒與胡圖到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就怕那個傻小子沒有福氣!”
“看您說的,逍遙公子鴻福齊天,身邊還能缺了姑娘?”
“我就怕這一點,世間多誘惑,要是早早的成了親也能拴著他的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我與公孫就看開了,她們的事情一律自己做主。
楊樹,算是公孫的下屬,他隔三差五都來向上司請敎。自從認識了菱喜兒來的就更勤快了,可以說是早請示晚匯報。每當這時菱喜兒總會在父親的書房伺候著,百靈便會準備幾個拿手的好菜。
“楊樹,聽說北城的布衣巷有個張寡婦,此人生性…,”說到這里公孫羽看了眼女兒,有意的咳嗽了兩聲:“這個你懂得。昨晚屠夫張勇去了那里,正巧撞見了自己的情敵先行一步睡在了那里。他喝了點酒一時興起居然動手傷人,顯些鬧出了人命。雖然今天我調停了一下,可二人依象公雞啄架一般誰也不服誰。這種事兒勸皮又不了瓤,又不能將他們下了大獄。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偷偷的觀察幾天,我思前想后,還是你辛苦一下,晚上去盯兩宿。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咱們也算是功德圓滿。”
“呸呸呸,你怎么能讓個孩子去干那種污穢的勾當。”百靈第一個跳出來大聲的質問著。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我到是想派一些歲數相當的人去辦理此事兒?可張寡婦風流成性,去了幾個人不但無功而返,反而卻成了那女人的裙下之臣。讓這件事兒越辦越糟了。”
“叔我去,反正晚上我睡的也很晚。”楊樹的臉上一紅,免強的應下了些事兒。
布衣巷故明思意就是一條成衣街,一到了夜晚家家都封門閉戶。楊樹知道張寡婦家在巷子最里面,也是這條巷子里唯一一家不從事這行的人家。說是寡婦,只有二十三四歲。男人死的早,也沒留下個一男半女。人長的白凈標志,特別喜慶。無論見到誰都是一臉的微笑,這更讓些不良之人起了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