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曾大彪把手中有一匣盒遞給于飛雁說道:“飛雁姑娘,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難了。對不起的是我們!這匣中裝的是支上好人參,給你補補身子。”
于飛雁說道:“曾大哥,你們對我已是盡心盡力,我對你們也是心甘情愿的。以后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兄弟姐妹!”說著她緩緩解開匣盒,果見匣中黃緞之上,是支價值顯然甚昂的上好‘野山人參’。她不由地長嘆一聲,持匣茫然,不禁垂落了兩行珠淚。不禁感慨叢生地說道:“曾大哥的情意深重,我要妥為珍藏,留為終身紀念!說來我一身不受人恩,誰知卻屢屢被眾人悉心救護。這種深恩厚德,云天高誼,卻叫自己如何報答得盡?”
賀聰聽她語氣真切,說道:“飛雁姐姐,你放心好了,大家都在關心你,我決計不會再丟下你的。”
曾大彪等人也說道:“我們決計也不會丟下你的!”
于飛雁對眾人的銜恩太切,承情太深,于是回道:“我相信你們,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姐妹!”
賀聰笑道:“是的,我們都是好兄弟姐妹!你別說話了,好好地安安靜靜的休息吧。”
于飛雁聽到之后,嗯了一聲,便閉上眼睛。但剛過一會兒,便又睜開眼睛來,說道:“賀弟弟,我大難不死已無遺憾,我再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賀聰說道:“別說一件事,就是千件萬件都可以,你說吧。”
于飛雁笑道:“那好,我現在擔心的是我那二個弟弟,你可一定要幫我找到他們。其他的我別無所求,只要能找到他們,我死而無憾。”
賀聰微笑道:“飛雁姐姐你放心,我定會找到他們的,并且一定把他二人送到你身邊。”
于飛雁會心地笑了,這時好像她的心才平靜下來。她知道賀聰絕對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一個堂堂正正人,所以才了不起。一個人若是具備了堅韌的決心和魔鬼般的意志,那么他的生命就不再普通,他的生命就會變得有光彩。這種光彩足以照耀他人,足以令一個美麗多情的女人為之傾倒。所以,她可以安心閉上眼睛休息。
看到她安祥地睡覺樣子,賀聰反倒不平靜了,他一直在擔心畢琳和于得水、于在水。賀聰長嘆了一口氣,原本幸福美好的生活都變成現在流浪和漂泊不定。但他內心可不想讓畢琳和于得水、于在水變成孤兒,自已是他們的哥哥就要盡起責任。這樣的信念深深印進賀聰腦海里,成為他最深刻的記憶。
展櫻看到賀聰陷入沉思,于是問道:“聰兒弟弟,你怎么啦?”
賀聰被展櫻的話驚醒,說道:“沒什么,我想起畢琳和于得水、于在水他們。他們失蹤至今還沒有音信,怎不讓人擔心?”
展櫻問道:“你估計是什么人抓了他們?”
賀聰說道:“我猜測可能是西門的人所謂,所以我想盡快去尋找。可飛雁姐姐現在還未完全脫離危險,這讓我好生為難。”
展櫻看到賀聰的表情,就知他內心的焦慮。于是說道:“聰兒弟弟,我看有向神醫在,于飛雁姐姐不會再有什么危險。我想待她略有好轉,就帶她到程威鏢局去。這樣,你可以一心一意查找畢琳和于得水、于在水他們。再說這里還有曾大彪等人相助,你也盡可放心!”
賀聰點頭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有向姐姐和曾大彪等人相助,也免了我后顧之憂。不如我先與向姐姐和曾大彪講述一下,看他們有何主意。”
這時向琬秋和曾大彪等人走來,他們說道:“賀小弟!你盡快去查尋畢琳和于得水、于在水他們,這里的一切由我們,你盡可放心。”
賀聰聽言深感欣慰,并說道:“你們就如同是我和飛雁姐姐的親人,有你們在我賀聰豈能不放心?”
曾大彪笑道:“少俠實非常人,非但武功高深莫測,更難得的是保持著一顆仁善俠義之心,今后也必將千古流芳,在武林中成為佳話。所以,此時……”他稍微一頓,接著沉肅鄭重無比的道:“少俠,你必將能創一番大業,日后我等愿隨你左右,愿一起為少俠效力。”。
隨著他的這一番話,其他幾人也隨聲道:“我等仗著自己有幾手三腳貓的功夫,也有著一身蠻力,才在鏢局混口飯吃。好在幸遇曾鏢頭不顧身份尊卑,厚待于我們。現在,良禽擇木而棲,曾鏢頭既然愿隨少俠,那么我等自然也要追隨曾鏢頭和少俠,此心矢志不二,蒼天可鑒。”
賀聰此時雙目中也是激動的隱隱閃泛著淚花,看著曾鏢頭和幾人懇切的道:“我雖不知后事是否能創一番大業,但我愿為江湖盡一番薄力。”說著這里,他突然激動起來,繼而說道:“謝謝你們,既然你們如此地相信于我,我也定不會讓眾位失望。但此時我先要把畢琳和于得水、于在水他們找回來。讓你們放心,讓飛雁姐姐放心!”然后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和向姐姐、展姐姐、曾大彪和各位客氣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說完賀聰先告別眾人而去。
這一天,對于賀聰來說不知是如何度過的,很快就到了夜晚。夜晚涼風颯颯,吹在人臉上,甚為舒服。賀聰在山間路上,只是漫不經心走著,彷佛這個世界都不在了,一切都是空白的。
“賀少俠!”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賀聰耳里。
賀聰一楞便停下腳步,不多時,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山寨人跌跌撞撞的跑來,道:“少俠,快……快救救我師傅祝彪和山寨。”說完,便暈倒在地。
賀聰大驚,快步走上前去,扶起那人,雙掌在其背后按壓,將真氣緩緩輸入,過不多時,那人慢慢睜開眼睛。這時賀聰才自看清此人乃是祝彪山寨之人,也是祝彪的大徒弟丁浩。
賀聰趕緊問道:“丁浩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浩說道:“此時說來話長,我就簡而言之。山寨被方勝天勾引西門家的人侵占,我師父和師兄弟,以及山寨中人非死即傷,還請少俠火速營救。”
賀聰聽后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山寨竟然出此事,而且朝不保夕。原來,方勝天處心積慮想利用西門的野心,待時機成熟來掌控山寨。
山寨里面祝彪整日忙與武術操練,日常事務則交于三寨主岳威打理。而三寨主岳威為人豁達,生性豪放,內心毫無城府,行事更是魯莽不堪。而那方勝天總是迎合岳威。但實則是心機甚重,狡猾多謀。
至此之后,他暗自竄通西門宏業。讓西門宏業調遣大隊人馬沖上山寨,然后控制住整個山寨。
丁浩乃是祝彪的大徒弟,平時深得祝彪的青睞。此次大難他逃出山寨,來通風報信。
賀聰說道:“山寨正走向正道,而祝彪于我有極深厚情宜,我于公于私,都要幫助祝彪和山寨。即使此次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就算我性命不保,我也要報答祝彪和山寨。”
丁浩道:“賀少俠果然是正義之士,令在下十分佩服。”
丁浩對山寨是了如指掌,更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二人很快悄然地來到山寨外。此時,
山寨一片蕭索。山寨大門旁邊站著兩名青衣大漢,手握單刀,刀尖向天,刀背靠在肩上,面朝石階。這守衛無疑是西門所派,看出西門的人已完全控制了山寨。
而在山寨內,卻是眾多原山寨人坐于地上。那些平時殺人談笑間,刀劍加身都未嘗會皺一皺眉的勇士們,此時俱都雙眼紅潤著。人人身上鮮血斑斑,個個受傷不輕。他們有的強自支撐,有的已經暈倒在地。而意志尚未清醒者,都被點中穴道,不能行動。
而在山寨弟子的周圍,大約有百十名西門之人圍住一圈,手持兵刃,嚴防戒備。這西門之人,也有負傷者,但比之山寨弟子,則是少之又少,輕之又輕。
而山寨聚義廳中,但見祝彪坐于大廳中間,雙目微閉,自行運氣調理。在他身邊圍坐著鄧雄和二徒弟張揚,三徒弟吳天常,四徒弟盧永辰。但他幾人表情從容淡定,閉目打坐。
再看大廳外更是有上百名西門之人守候。而西門宏業與方勝天在場。看來,西門宏業為了攻下山寨,動用了全部力量。
大廳臺階上擺放的是張有人高的龍形座椅,龍形座椅竟然是一條完全由‘烏木’精雕細琢而出的盤龍。這具做工精細無比的盤龍座椅,竟然完全是由這種珍稀無比的“‘烏木’整塊雕筑而成。而‘烏木’素有‘因乘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乃,萬木之靈,靈木之尊’的美譽,又被古人視之為辟邪納福之寶。
座椅上鋪著一張完整的白額虎皮,一顆老虎頭完好無缺猶如未死。在座椅前的過道上,鋪就著一長條紅艷的地毯。廳室兩旁的玉質石壁上,兩排金色雕成龍首形的琉璃燈架,正吐著瑩瑩光華。廳室的巨大石柱上,雕綴著巨龍,昂首舒爪的攀附其上。閃耀著潤滑悅目,又沉肅威嚴無比的光輝。而二十名青衣大漢,則分立于左右大廳兩側。
座椅虎頭下坐著個男人,此人正是西門宏業,他和方勝天坐在一起交談。此時的方勝天一張臉看起來似乎很年輕。他垂瞼肅穆的端坐著,但一臉邪氣,完全沒有了平日里拍馬獻媚之態。
方勝天說道:“西門大公子,我們現在已經將山寨控制于手中,為什么還不將祝彪殺掉?”
西門宏業微微一笑,道:“稍安勿躁,留著此人,自有用處。”
方勝天說道:“在下不明,我現在已經是山寨寨主了,掌管著山寨的一切。如果不將祝彪鏟除,難道還想讓他再當山寨寨主不成?”
西門宏業笑道:“你不必擔心,這山寨寨主之位以后永遠都是你的,我留著此人,只是想問他一件事情而已。”
“一件事情?”方勝天不解的問道:“我在山寨已經待了五六年了,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西門宏業道:“此事,你確實不知道。”
方勝天說道:“不知大公子可否相告,好讓在下為你效勞,查明此事。”
西門宏業笑道:“不必了,我要親自盤問祝彪。”
方勝天終于露出笑容,卻是奸邪之笑。他嘿嘿笑道:“大公子現在可以放心去盤問,他已經雙目失明,身受重傷,毫無還手之力。”
西門宏業開心地哈哈大笑,連聲說道:“好,好!這次你做的非常出色。”然后他便起身走到祝彪旁邊問道:“祝彪,你現在感覺可好。”
此時,聽到西門宏業說話,祝彪旁邊的弟子全部睜開眼睛,狠狠地瞪著他。但只有祝彪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他的眼睛已經被方勝天用毒給毒瞎了。只見他微微動了動頭,雙目用力的擠了擠,絲絲鮮血從眼角流了出來,顯然痛苦無比。
西門宏業如此一問,自然是有意譏諷祝彪,而祝彪豈有不知之理。當即微微一笑,道:“有勞西門大公子勞心,我祝彪安好。”
西門宏業奸笑道:“祝寨主,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我西門宏業有一事相求,你可知這賀聰想在武林大會上有何打算和目的?這些江湖同道又有何打算和目的?”
“什么?”祝彪聽其一問,著實驚出一身冷汗。問道:“你,你又如此得知此事的?”
西門宏業笑道:“這個你自不必知道,我不僅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也在與他們合謀。”
“什么?”祝彪再次驚異萬分,道:“不可能,你不要想欺詐于我。你所此言,絕對在欺騙。”
西門宏業微微一笑,說道:“我不管你承不承認,只要你告訴我真像就行。”
祝彪道:“你西門搞的武林大會只不過是晃子,其實是最險毒之陰謀。至于賀少俠他們有沒有什么打算和目的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會相告。”
西門宏業沒有再笑,語氣變冷,道:“祝彪,你現在乃是困籠之鳥,還是乖乖合作的好,要不然我便不客氣了。”
祝彪也收斂笑容,冷聲說道:“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又何苦來威脅我?”
西門宏業冷笑道:“我知道你祝彪不畏生死,但不知你的徒弟們是否也是如此?”
祝彪道:“你想怎樣?”
西門宏業道:“我想讓你知道我西門神掌的厲害。”說罷,突然飛起一掌,打向祝彪旁邊的三徒弟吳天常。只聽‘嘭’的一聲悶哼,三徒弟吳天常便倒在地上,而且身體皮肉瞬間破裂,死法之殘忍,當真是世間少有。
祝彪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心下明白。這西門宏業果然是心狠手辣之人,而且他的西門神掌也是極為歷害。
西門宏業說道:“祝彪,我念在你是山寨之主,才好言相勸,你到底說是不說?”
祝彪搖搖頭堅決的說道:“我不知道,又怎么胡言。”
西門宏業說道:“我念你是一寨之主,在這山寨也是不宜。我可不忍心看到山寨百年基業,就這么毀在你的手里。”說罷,又是‘啪啪’兩聲,二徒弟張揚和四徒弟盧永辰又倒在地上。
“你?”祝彪這時當真是左右為難,此時他真想沖上去與之拼命,但無奈于周身大穴全部被封死,別說上前拼命,就是連動都不能。
西門宏業笑道:“怎么樣,要是你再不說的話,我可要繼續施展西門神掌。”說著,掌風舞動,有欲殺死其他人。
“等等……”祝彪大聲叫道:“哎!我告訴你便是。但此事事關重大,請大公子俯耳過來。”
西門宏業哈哈大笑道:“還是祝寨主識時務。”說著便起身將耳貼靠與祝彪。祝彪雖然全身穴道被封動彈不得,但嘴卻不受影響。待他耳靠近時,猛然一口咬住他耳朵不放。
西門宏業萬萬未想到祝彪會咬住自已的耳朵,想掙脫已是不易。無奈之下只得猛地一甩頭,耳朵已被血淋淋的撕裂扯下。
西門宏業這時已是氣急敗壞,大聲吼道:“既然你這么不在乎生死,那我就讓你去極樂世界!”話音剛落,他的手掌已拍向祝彪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