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柔有求于人,頂著頭皮發麻的感覺又問:“乾夫人,我能知道乾夜現在身體狀況怎么樣了嗎?我們最后一次通話的時候,他狀態不太好。”
乾夫人悠悠的嘆一口氣:“你錯了,那個時候他的狀態好的很,而且會一直好下去的,我的兒子不用你來操心,你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都不了解,單憑他的外貌就決定喜歡這個人,真是愚昧可笑到極點,你這么蠢的丫頭,別讓我再在我兒子身邊看到你。”
曾柔柔深呼吸忍住想頂撞人的沖動:“乾夫人,你確定乾夜現在身體狀況很好嗎?”
乾夫人似乎耐心已經用盡了:“他現在非常好,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候了。”
曾柔柔記得上次乾夜發病的時候過了三四個小時才恢復,想想和乾夜最后一次通話已經過去了六七個小時,可能乾夜真的恢復了。
只是,如果乾夜真的恢復了,為什么電話打不通,家里又沒人,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妥,曾柔柔決定夜探爛尾樓。
此刻曾柔柔蹲在墻角下等待時機,可已經是夜里子時了,別墅門口的看門人依然沒有離去,看來這是要值一個晚上了的班嗎?
怎么才能進去呢?正當曾柔柔想辦法的時候,別墅內響起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
曾柔柔的心跳瞬間慌亂,臉上血色退盡,她聽出那是是乾夜的聲音。
別墅里乾夜躺在一個鋪滿冰塊的床上,他的心口插著三根銀針,此刻有一個人,正在將一根極長的銀針從乾夜的頭頂插進去,那銀針已經插進去大半,整根針上縈繞著詭異的紅色。
那個人看著針上像血液一樣來回滾動的紅色,臉色更加凝重了幾分,他伸手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沁出的汗,然后對坐在一旁盤著佛珠的乾夫人說道:“夫人,這少年的意志太過頑強,恐怕只能先將身體暫時封住,再慢慢招回少爺。”
乾夫人將佛珠用力握在手心:“王道士,你之前不是說這次成功幾率九十以上嗎?怎么現在又要放棄?是他意志頑強,還是你功力不夠?今天要是招不回我兒子,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那個穿著中山裝的王道士誠惶誠恐的說道:“夫人,之前幾次我施法時,這位少年潛意識里也在尋找少爺的魂識,只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竟然非常的不配合。我怕強行施針少爺身體的腦部受損,對少爺魂識恢復不利。”
乾夫人等了這許多年,眼看就要見到自己兒子了,怎么可能放棄,她站起來走到王道士面前,一字一頓道:“你上次失敗的時候就說過,他年紀越大我們就越難將他的靈魂抽出。那過了這一次,你能保證下次一定成功嗎?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將他的靈魂從我兒子的身體里趕出去!動手!”
王道士現在已經全身都濕透了,他顫巍巍的擦著額頭滴下的汗珠,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就不該趟這趟渾水,可世間哪有后悔藥可買,悔歸悔,他現在卻也是別無選擇。
來到乾夫人身邊,王道士將乾夫人的一根手指用針刺破,手指滴出的血落在王道士手心,他走到乾夜身邊,雙手合掌,手心里的血慢慢擴散,隨著王道士口中念念有詞的咒語聲,他的掌心逐漸升起霧氣,然后他從乾夫人指尖滴出的那滴血,緩緩的從王道士的手心漂出,滴落在乾夜頭頂的那根銀針上。
滴落的血和銀針上流動的紅色流光相遇時,剎那間一個紅色的光團憑空而起,整個屋子都被籠罩在一片血紅的光暈中。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只是紅光一剎那便退去了,王道士見紅光退去,慌忙的盤坐在地上念起咒語,乾夫人殷切的盯著乾夜的面龐一動不動。
銀針上紅色的流光慢慢的暗了下來,乾夫人指尖的那滴血卻越來越亮,然后那滴血像有意識一樣,纏著銀針一點一點的向下流去。
當那滴血很快就要流到銀針的根部滲進乾夜的腦里時,銀針上的流光卻再也不肯后退一點,就像是兩股力量在銀針上相互較量纏斗,銀針似乎承受不住一般竟然不住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