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沫像個石雕娃娃一樣,讓他們三圍著觀看。人越多,逃跑的機會就越大,阿沫心里盤算著。
很快那小二來了,給了張木牌給張媒婆,張媒婆給了他點碎銀。
“客官,其實那李大人家是正規人家,能夠進去做個小斯價格也不錯。”
他在盡最后一點努力幫阿沫說了這句話,雖然他慚愧地抓了抓自己手里的碎銀,但那時必需品不是?阿沫已經滿心感激。
“李大人家價格幾何?”張媒婆裝模作樣問話。
“三十,”小二停頓一下,“他這模樣,三十五應該沒問題的,勤快點?!?p> 勤快點這是說給阿沫聽的,進這樣的人家勤快點能活下去。
“不行不行,”張媒婆揮揮手,“不是說有貴戶人家嗎?那家價格呢?”
“貴戶人家......原本也不是要小童,”那小二聲音越來越低,張家兄弟連聲哀呼。
“不要小童?那就沒人要了?今兒不都是有錢人家過來了?我剛還聽到七十上百的有人喊呢?”張媒婆看出來那小二話沒說完。
“那是有位簫少爺,聽說他買去的都是給豺狼虎豹吃,那貴人買了做人肉餅,他倆抬著杠呢?,F在大家都不敢要了。”小二握著手里燙手的碎銀。
“姐,抬杠那不更好?!?p> 不管阿沫進了誰家,最后結局都一樣,反正他們有錢就行。
“還有多少個到我們?快帶我們去?!彼麄兩聛G了機會。
阿沫現在滿腦子都是趕快逃出去。
越發這種時候,阿沫手上的繩子被栓得越緊。
臺上的簫云澤氣得牙癢癢,看著對方一個個買走。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只是裝裝樣子,但怕真正他想買的也會落入這人之手,這是他最恨的。
“月影,你是怎么辦事的?”簫云澤咬牙切齒低聲語。
“少宮主,我也沒想到殿下會來。不過沒事,殿下買了這么多個,手頭錢應該快沒了,少宮主您只管跟他抬。等那阿沫一來,你一舉拿下就是了?!?p> “你去問問日影,那小子今日到底帶了多少銀兩?還能撐多久?!?p> “這....月影怕完不成?!?p> “怎么?你們不是同門師兄弟?親兄弟?這點事都不知道?”
“少宮主,您跟殿下還是親表兄,這事您親自問殿下更合適?!?p> 簫云澤冷眼看著月影,月影趕緊提示。
“少宮主,那小子來了?!?p> “哪兒?”
“張家兄妹手頭的少年?!?p> 簫云澤看著張媒婆手中牽著的少年,瘦弱的身子撐著一套不搭配的粗布衫,以前草窩般的頭發這次總算梳理清楚了,好久試著看清楚他的臉,他卻一直低著頭。
簫云澤挺了挺腰身,坐的更加端正些。
“那小子怎么就這么讓人牽著?”
月影沒答話,心里嘀咕這不是您給造成的。
殿下那邊還是氣定閑情地把簫云澤叫的都要了過去。
“他多少號?”
月影低聲說了下。
“你確定?要是這個你搞砸,我就要你去殺了日影?!?p> 月影肯定點了點頭。
阿沫被栓著,她全程低著頭,眼睛看著張媒婆三個的腳和手,他們只要稍有松懈,她就打算拔腿跑。
要沖這個重圍恐怕不容易,唯有那些人的腿逢夠自己來回穿梭。
當看到張媒婆手中的繩子要離開手時,阿沫一把抓了過來。
弓著身子在那些人的腿間穿梭,一切如計劃,簡單可行。
可阿沫萬萬沒想到現場除了那三個張家人,還有其它人盯著。
“月影,他要溜了,你去把他抓了。”
“少宮主,要不要直接抓了帶回去?”
“恐怕我們的殿下不允許,你打得過日影嗎?”
簫云澤的話還沒問完,月影還沒回答。
殿下身邊的日影已經出手了。
阿沫還沒制造出想象中的混亂,已經被人踢翻在地,這腳雖然沒有全力但也讓阿沫生生吃痛。
那剎那間,簫云澤看到了一張潔白如玉盤的臉,一雙墨玉般晶瑩剔透的眼,他在人群中如同暗夜的星辰慌張地在找尋出口。
“月影!”簫云澤有些急了。
月影的身影一掠而過。
翻過來的阿沫來不及讓人看清楚,趕緊翻身過來雙手撐地,打算四肢并用開逃。
又是一腳過來,這次阿沫整個臉撞在地上,他確信他鼻子出血了。接著便被人拎了起來。
幾個起落便回到了臺前。
滿臉都是血的阿沫被帶到了張家兄妹身邊。
張家兄妹感激涕零。
月影回到簫云澤身邊。
“你比日影慢了不是一星半點!”簫云澤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