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
“呵,無名氏而已,不想提他。”
“你……不會是還沒忘記他吧?”安奕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當時真傻。”
“喂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硬氣點忘了他不行嗎?瞧你那個樣兒。”
“我早就已經對他沒感覺了,只是真的不想提而已。”
“好吧,那不想提咱們就不提了,還是看看這道題吧。”
“不過我很好奇啊,”南婉清說,“你今天怎么會想到問這個?”
“沒什么,真的只是……”安奕的話還沒說完,有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是和他同宿舍的吳昊。
“安奕,安奕。”蹲在地上過來的吳昊看了看教室門口,“快點,咱倆換下座位。”
“吳昊你干嘛啊?”
“哎呀,趕緊換,不然來不及了。”說罷,吳昊干脆動手把安奕從凳子上拽了下來,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安奕的座位上。安奕搖搖頭,只能拿起他桌上的書離開。
教室里頓時響起壓抑的低呼聲和淺笑聲。
南婉清不解:“你干什么啊?”
“嘿嘿,沒事兒,”吳昊說,“就是換一節(jié)課的座位而已。”
李楊也轉過頭來盯著吳昊:“你怎么坐過來了?”
“我愿意,咋了?”
“沒,沒什么。”李楊有點尷尬,只好悻悻地坐回去。
南婉清有些不自在,她已經習慣了安奕坐在她的旁邊。實在無事可做,只能和面前的物理題較上了勁。
可是吳昊明顯不打算就這么一直沉默下去,他想了想,說道:“這道題啊,我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你要不要聽?”
“嗯?怎么做?”
“其實很簡單,你看,它是這樣的……”
南婉清聽得云里霧里又似懂非懂,露出一絲苦笑,她打斷吳昊:“算了吧,我不想聽了,太費腦筋了。”
“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解對不對,”吳昊嘴里說著,手居然拿著筆把說的話里一些字眼零零碎碎地寫了下來,“我以前對物理也不是特別熱衷,但是又不能不學,就只能閑來無事,啊當然也是聽不懂,就自己琢磨了。”
吳昊喋喋不休地向南婉清講述著他的初中生活和一些趣事糗事,間或有南婉清的一兩聲低笑傳來。
“你為什么要把話寫出來啊?”南婉清疑惑。
“哦,這個是我初中的時候養(yǎng)成的習慣,不管說什么都想一邊說一邊寫下來。”
吳昊解釋著,又問南婉清:“你平時都干嘛?看不看小說?”
“當然會看啊,我自問不是一個一心學習無法自拔的人。”
“那你……”
“你怎么那么煩啊?少說點話不行嗎?”李楊似乎是忍不可忍,對吳昊說道。
可吳昊依舊換了一張有點痞得讓人想打一拳的臉說:“我又沒跟你說,你管的著嗎?”
李楊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他。
“趕緊寫作業(yè)吧,不然等下老師來了。”南婉清為李楊解圍。
“行,”吳昊打開資料,感慨一聲,“還是化學簡單啊!”
南婉清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說道:“你也喜歡化學啊?”
“那當然咯,化學那么好學,那些實驗多神奇、多好玩?”
南婉清笑了笑,化學實驗的確是特別有意思而且吸引人的東西。
月雖非滿月,卻還是很是羞澀。它攜著自己身上反射出的太陽光緩緩躲進了夜晚的天空里厚厚的云層,似乎是不想讓人瞧見那一片潔白的光芒,贊賞它的一世皎潔。
最后一絲云被也慢慢遮住了它尚且停留在外邊的眼睛,它安詳地徜徉,不再去看人間的點點燈光和那間教室里嬉笑打鬧的人們。
南婉清一手撐著頭,眼睛轉向了窗外,搜尋著那早已淹沒的光輝,她發(fā)著呆,眼神不知道已經飄到了哪里。
吳昊應該是在認認真真地寫著題,沒有再發(fā)出聲音打擾到周圍其他學習的同學。
安奕的嘴角噙著笑,時不時地看一眼后門那邊坐著的兩個人,然后去做自己的事情。
誰也不知道這天晚上三人各自百轉千回的心思,大概那月也是因為猜不到而不愿去猜才逃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