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扶著虛弱的摩歌走入一所破敗的教堂,掀開布滿灰塵的木板。
一條漆黑的通道出現在眼前,小心翼翼的試探,發現實質并不如看到的那樣。
輕輕一踏便有感覺,站立在上面。向著前方前進,那是一條銀灰的鎖鏈,下方是一個木質的籃簍。
倆人站入其中,“嘩啦啦”的鐵鏈聲響之中,慢慢下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前終于出現光明。
那是昏黃的燭光,一點沒有燃物的火就那么漂浮在空中。
扭曲的規則,夏洛特一眼便看了出來,但令他不解的是。
扭曲性規則,承載性規則都無法做到這種效果。
那本本他們稱之為“規則之書”的無名書籍之上并沒有過多的記載。
潮濕的通道之中,二人緩慢的前進。
一道充斥著圣潔光輝的虛影朝著二人前進。
僅僅只是觸碰的瞬間,就讓摩歌那深受尸毒所影響的身體恢復原樣。
無法理解的規則,無法理解的運用,這就是屬于教廷的力量嗎?!
恍然之間,眼前的一切變了,似乎是那道虛影分別出了二人的身份,又或許是二人的心中并沒有惡意。
等待著二人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但那種縱橫交錯的裂紋無法分辨他的容貌。
“這就是使用規則的代價。”
中年男子并沒有在乎自己的容貌,或許在他決定成為獵魔者之前就已經想到了一切。
“我們行走在黑暗之中,只為了那些生活在光明之下的人們。”
他鄭總誠懇的誦念著。
摩歌顫抖著嘴唇,跟著誦念。
對著這里十分好奇的夏洛特也跟著誦念。
“我們行走在黑暗之中,只為了那些生活在光明之下的人們。”
誦念完的瞬間,無形的規則涌動,一道道束縛禁錮著二人,從此他們無法對于抱有善意的人照成實質性的傷害。
這是巡夜者的誓言,也是代價。
中年男子轉過身,“恭喜你們,成為了巡夜者,以后每座城市之中的宵禁時間,便是你們行動的時刻。”
“時刻記住,我們是人,而不是祂。”
“天使并不善良,只有人才最為了解人。”
“我從宗座那里聽聞,你們已經接觸過墮天使了。說說你們對于祂的感覺,又或者是理解。“
夏洛特思考了一下,直言:“污穢,墮落,瘋狂,扭曲,丑陋。”
摩歌對于夏洛特的言論并沒有加以評論,只是補充。
“魔性。”
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是啊,魔性,那是罔顧眾生的黑暗。”
“以后能不使用就不要使用暗黑的規則,那是傾覆一切的恐怖。”
言論之間,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而又宏偉的地下城市,十分古怪的是,這里亮如白晝。
一座巨大的教堂毅力在城市中央。
三人此時所站立的地方位于整座城市的左上方。
看著下面那些或多或少都擁有一些裂痕的人。
摩歌追憶般的說了一句,“我的老師曾經就是這里的一員。”
“他值得尊敬,直面天使,就算最終死亡,也拯救了無數生靈。”
三人踏著無形的臺階朝著下方的城市走去。
周圍的人并沒有奇異,這是對每個新人都會有的態度。
“城市的東邊是藏書閣,你們可以在那里了解到復合型規則與扭曲它們的原理。”
“城市的右邊是武器鋪,你們每個月可以免費在那里大招三件圣銀物品,當然這也包括修復那把審判天使的圣劍。”
“城市的北邊是懸賞區,你們可以去那里接取額外的任務。從外獲取功勛,換取更高層的身份與物品和知識。”
“城市的南面是居住區,當然你們要小心那些被污染的家伙。如果發現,我們雖然會第一時間清除掉他們,但必要的防范還是要做好的。”
中年男子邊走邊介紹著城市的重要建筑所在的位置,直到三人前方出現那座宏偉的教堂。
步入其中,沒有那種朝圣的感覺,有的是粘稠,邪異,驚悚,恐怖的環境。
一個個石制的骷髏頭布滿穹頂,地板的形狀是一根根殘破骨骸,墻壁之中深深陷著石制的骸枯。
夏洛特新奇的看著一切,最中央本該存放十字架的地方,一座棺材置放在那里。
一身黑色教宗袍的白發老者跪坐在那里,誠懇的禱告著。
“我祈愿這個世界上不再有殺戮,我祈愿天使不再降臨,我祈愿黑暗不再蔓延,我祈愿規則永固。”
摩歌與中年男子同樣誠懇的祈求著。
教宗睜開了雙眼,純粹而又漆黑的雙眸沒有任何的神采。
注視著夏洛特,“你來了?!”
夏洛特看著教宗,指了指自己,“我?!”
教宗點了點頭,夏洛特對著對方揮了揮手,似乎是想要知道對方是否還能夠看清世界。
教宗并沒有生氣,或者他早已經習慣。
“帛曳!?”禁忌而又另無數生靈驚恐的名字,曾經屠戮了三分之一人類的罪魁禍首。
大災變一手策劃的幕后主使之一,當著上帝面前墮天而又泯滅在光明之中的大天使長。
無形的規則涌動著,一道道圣潔而又純粹的光明穿透了夏洛特,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甚至于那把幾近于損毀的圣劍都漂浮到他身旁,企圖為他分擔一部分審判所帶來的傷害。
教宗十分驚愕,“你不是祂!”
夏洛特又一次聽到了這個熟悉的名字,那個籠子關押的銀發天使,光明之中漂蕩而出的英俊男子。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曾經給我們帶來最為痛苦的傷痛,這一次卻又是提前結束一切的曙光。”
一位位身著黑色衣袍的身影從外面走入,他們有的持著巨大的銀白色寬刃,有的人手中握著一把匕首轉動......
更多的人卻是握著弓弩,裝載著銀白打造的弩箭。
教宗并沒有為夏洛特,摩歌二人,對于這種場景做出解釋。
無形的規則被扭曲,產生形變,所有人都被推到教堂之外。
教堂中的棺材破開,漆黑的骸骨坐了起來,掐著教宗的脖子,“是誰給你的膽子傷害祂?”
漆黑的火焰燃燒,骸骨一寸寸破裂,棺材再一次恢復完整。
重新歸于寂滅,這就是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