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問天溪全神貫注于九華扣月刀時,彪形大漢——大當家不經意一個轉身,九華扣月刀刀身突然將明亮的月光反射進入問天溪的雙眼,問天溪因此身體微微一抖,胳膊觸動到一旁漫不經心的徐虓。
徐虓竟然失去重心,開始搖晃,滑下樹枝。徐虓恐慌中,隨手到處亂抓,“咵夸……”樹枝清脆折斷,徐虓無助,破口大叫:“哇啊啊……”
樹枝的折斷聲,徐齊的慘叫聲,天溪深知此時的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可能暴露自己,引來禍端。問天溪猛地伸手想要去救徐虓,可是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掉下,“嘣”的一聲和地面來了一個深情的一吻。
“哎呦……”徐虓爬起來呻吟著,一邊揉著臉蛋,一邊彈著身上的灰塵。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讓徐虓停下手里的事兒放眼一望——全是山寇,個個虎視眈眈,手執兵刃,朝他包圍過來。徐虓一怔,慢慢后退靠近樹干,可能這樣會安全些。
徐虓退無可退,第一次遇見這種場景有些慌張:“你……你們是什么人。想干嘛?”。
徐虓被山寇們圍起來,密密嚴嚴。隨著叮當叮當的聲響,山寇們開始讓出一個口,恭敬的等著什么人。
徐虓也被這清脆聲吸引,放眼一望——來者虎背熊腰,滿臉絡腮,卻不失將王的霸氣。肩上扛的那一柄寬大的刀,也深深吸引住了徐虓,徐虓心想:“該不會他就是天溪口中那個厲害的人吧……怎么辦?”徐虓臉上透露出一點擔心,又突然消失,“他們還不知道天溪躲在在樹上……”
“小子,今天和你一起的那個人在哪里?交出來饒你不死!”大當家身旁的一個山寇拿刀指著徐虓吼道。
徐虓心想:“人多勢眾,天溪是跟我拜過天地的,不對,是拜過把子的。即使我被抓了,他也好有機會救我出去。”平生閑暇時光里,徐虓都是去聽評書,這種俠肝義膽早就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徐虓大聲說道:“知道啊!不過我和他已經分開了。這會兒,可能在那邊,也可能在那邊,再或者在……嘿,徐虓!”徐齊這邊瞅瞅那邊瞧瞧,指指這邊,又指指那邊,一臉的嘻哈。突然又裝著眼前一亮,朝著大當家的身后高呼,招手:“你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走了嗎?”
山寇們信以為真,紛紛抬頭尋找,唯有大當家手一挺,“哐哐”“嚓”九華扣月刀從背上彈起,插入地里。他杵在劍柄上,看著徐虓。
頓時,徐虓一臉尷尬。本來想趁機逃跑的,以為計謀會想說書人口中那樣得逞的。可是,眼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退回腳尖,嬉皮笑臉的等著被戲耍的山寇們回過神。偶爾沖著大當家尷尬的傻笑。
其中有一個山寇找了半天,不由自主地納悶著:“在哪兒呢?”
有人回過神:“那小子在耍我們!”
大家惡狠狠地又聚了上來,將徐虓圍個水泄不通,恨不得一個給他一刀子。
徐虓擠出苦笑:“呵呵……大家好啊,我……我只是給大家開個玩笑。”
“好小子!敢耍我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兄弟們上!”一個忍不住被耍的山寇叫囂道。山寇們嘶吼著想要沖了上去,如同一群鬣狗圍攻獵物。
薄薄的刀片頻頻在閃爍著月光,明晃晃的猶如白晝。問天溪見多人圍攻徐虓一人,擔心他被刀砍傷,一躍而下,一掌接著一拳,噼里啪啦,山寇的慘叫如同新年里不絕的爆竹聲。
問天溪三下五除二就擊飛了徐虓身后圍上的山寇。倒地的山寇呻吟不絕,沒有倒地卻在擔心“獵物”反撲,想上又畏怯,想攻擊又怕打不過。
“徐虓,你沒事吧?”問天溪緊緊地貼在徐齊身后小聲問道。
“沒事兒,多大點事兒嘛!”徐虓發自內心開心的笑著,因為有了這么個敢于一起面對生死的兄弟。“不過你怎么下來了。”
“我不下來,你一個人搞得定嘛。”
“打不過還不能跑么?”
“這些小嘍啰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那個彪形大漢的人卻很難說了。你看他一直沒有出手,就連手下被打趴了也不擔心……”問天溪分析著,當分析快要出結論時,兩人同時低聲道。
徐虓:“說明他不是仗著人手多而是我們不夠格……”
問天溪:“說明此人身手必定不凡!”
“呵呵……既然意見一致,接下來打算怎么應付他?”徐虓始終一臉的笑意朝著大當家,朝著山寇。
“待會兒我們向兩邊突圍,然后我們分開跑,不要戀戰,趁著月色應該沒問題。”問天溪話語中又有些憂愁、不舍:“徐虓,那我們有緣再見了,后會有期……”
徐虓停下防御的碎碎步伐:“什么?后會有期?”
“準備!……”問天溪沒有做過多的回應。
“哄哄”拔地而起一面厚實的土塊,天溪用力狠狠地打出去,霎時漫天飛礫,讓天溪那邊的人而都失去視覺。
徐虓回過頭盯著問天溪,看著他沖入人群。大當家依然絲毫沒有動搖,杵在劍柄上看著這一切。
徐虓也干凈利落,一個俯沖,提拳而走,快若閃電,還未等山寇們沖過來,徐虓就先跑到他們的面前,一拳就將嚇得一愣一愣的放到在地。緊接著左一拳,又一拳,就有將兩個山寇打翻在地,半圓的包圍式就此露出一個缺口。徐虓沒有戀戰,筆直而去。
人多勢眾,除了出其不意外,遲早會被耗死在這兒,成為甕中之鱉。
一拳一掌,石落人飛。山寇們就此分為兩隊追擊。大當家見兩人慌逃,不緊不慢拔起九華扣月刀,刀鑲進土壤兩寸左右,拔起時土沙沿著刀尖滾落。
大當家扛起刀,轉身走著與這兩撥截然不同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