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逗來逗去,平安上前,驚詫的表情早已經在臉上定型:“簡凝。”
“嗯,爹,怎么了?”
“你身后那么貴重的東西是怎么回事兒?”
“是老板娘看我好奇,給我看看的。”注意到了平安眉頭不解,簡凝接著說道:“所以……”故意拉了聲,“就想拿來……給爹看看……給徐虓哥哥看看。”
小易感覺到了這份壓抑,想轉移話題:“那我呢?”
“不給。”清脆一句。
“虧我上次還請你吃糖……”
未等說完,簡凝打斷:“就是不給……”又跳近徐虓身旁,笑臉盈盈,“徐虓哥哥……”
小易走到平安跟下,小聲說道:“簡凝可是老板娘最喜歡的,簡凝都說了這是老板娘送的。平安大哥不必這么計較。”看到平安嚴厲的臉色漸漸平緩,小易才放下心。
看著簡凝陽光般的笑臉,一股暖流在小易心里洋溢著。他支開著平安,怕平安再責備她:“走吧,平安大哥我們先過去。”一邊推著平安,一邊對徐虓他們大吼道:“徐虓,快點兒,我們就先走了。一會兒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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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燭火打在簡凝臉上,不顯不暗,更添去幾分惹人喜愛的色彩。
“哇啊哦!好漂亮……”簡凝看見這琳瑯滿目的大街,縱橫交錯的紅燈籠高興的不得了。繁華的街道上,如若一不小心,視野和靈魂可能就會被它吞進去。
看著簡凝這般蹦蹦跳跳,活鮮一條水里翻滾的小魚,草地上亂跑的兔子。看著紅暈和夜色交替地打在簡凝身上,應著那單純的笑臉,小易滿臉開心絲毫沒有遮掩,徐虓竟也暗暗的笑了。
“嗨,簡凝!”小易看到遠處那個老地方早已人成山海,看著簡凝茫然一臉回頭,快步而趨,“簡凝,走,我請你吃糖人。”簡凝回眸靜靜找尋,看著小易有目的地朝自己走來,看著小易一臉的笑意,“走啊,簡凝。”
“呵呵,”平安的輕笑道,長長意味地一嘆,“簡凝很是喜歡那個糖人兒啊!”
面對小易的熱情,簡凝并沒有答應得像往常一樣干脆。簡凝斜視看了看徐虓,但是徐虓卻滿眼的“燈紅酒綠”。
“我們走吧。”簡凝眼睛里有過一絲暗淡。
“感覺你好像有點兒不高興呀?”
“哼,我才沒有。”簡凝害怕自己被看穿,一臉的小傲嬌。“還去不去了。”
“去,怎么不去。”
看著他倆興高采烈,在人群人堆里左探探頭、右瞧瞧縫,徐虓不禁一笑:“對了,平安大哥,簡凝為什么這么喜歡糖人?”
“那得從她娘離開簡凝那天開始說起……”平安深深嘆了口氣,望著邃黑的夜空里那閃閃的幾丁星星。
……
柳樹枝條就像一位思念許久不見心上人的妻子,在暗暗秋風下,腳步徐趨徐止。一圈漣漪蕩去,那落在水面的柳葉卻隨著蕩開遠去的波紋進三退二。時光就像這靜靜的湖水,一圈又一圈,一年又一年,但是那刻進心里的一幕卻永遠在湖心打轉,不離、不沉。
小易和簡凝又是滿載而歸。“爹,徐虓哥哥,你們在聊什么?”話音清脆,如蓮花瓣上掉落下的一滴露珠。平安慌張的逝去眼角溢出的銀淚,借著樹下斑駁的黑影,正好抹去了這不想再提及的一幕。
“來!”小易樂呵呵地拖著個長音,一眼就看到了平安奇怪的動作,臉色瞬間就黑了,仿佛這一刻大家的思緒連成一線,小易緊接著就是眉開眼笑地揮著手,“來,這是年獸……還有12生肖……”
“怎么這么小?”
“徐虓兄弟……”小易早有準備,“這是老板建議的典藏版。”說完心里暗自偷笑。“嘿嘿,這是最后一點,老板一起給送的……”
“不是的,徐虓哥哥,”簡凝直接給小易一個晴天霹靂,驚的眼鼻對調,舌吞齒沒。“糖人老板是禁不起小易哥哥的再三……”
“呵呵……”小易勉強擠出笑容。馬上又是大聲吼道:“來,徐虓兄弟,吃!”他拿出一塊糖就想直接塞給徐虓,但是被徐虓攔下來了。
正當他們嬉鬧之際,面前經過一路人,隱約傳來幾聲。
“最近山上怪事更是頻繁,但是官府不管,說正在籌備什么節。”
“對啊,現在的官簡直不靠譜,哎……”
“是啊,眼看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就要來了……”又憤憤道,“這還怎么過一個安穩的團圓節啊!”
悲觀的氣息彌漫四周:“這都什么怪事兒……”
“對啊,山上最近那么三番五次的鬧可叫那些柴夫怎么活啊!哎……”
……
話音與柳枝劃破水面的聲音交雜開來,漸漸已經不能分辨。徐虓擠壓的眼睛也變得如黑夜一般。“喂,徐虓!”小易看見遞給他的糖人快要滑落手間,忡忡憂心,關心問道,“你怎么了?”
“沒……沒……”徐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支支吾吾應付。
“難道不好吃嗎?那我幫你嘗嘗……”說罷就想伸頭過去張起小嘴就咬。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直接讓小易,徐虓他倆手足無措。
小易下意識的護著:“簡凝你想干嘛?”
看著徐虓驚呆了的表情,看著一臉緊張抓著自己的小易,一時間,簡凝的臉上仿佛被淋上了辣椒油似的,熾熱的厲害。
如此尷尬的境地,簡凝也許是第一次遇到。
“那……那,那邊也好熱鬧,徐虓哥哥,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嗯,好……好……”徐虓僵硬地點點頭,就傻愣愣地盯著湊到自己臉前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連睫毛幾根,都可以數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