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虓等人被關押在地牢之中,唯有一個窗口可以看見外面的世界。月色寒冷,卻也不愿撒一點光去鑄劍山莊的地牢。
“風景于心,快樂于己。”此刻的葉及已是滿腦惆悵,滿腹擔心。
戴椹借故離開了房間,月色也被黑云遮蓋,沒有漏下一點兒光陰。一個黑影也隨后而至。他恭敬道:“大姑爺。”
“今天做的很好。”
“那是屬下分內之事。”
戴椹徘徊了一會兒:“如果……明天葉竟能站出來,否認鬼淚崖之事,激化與萬獸堂矛盾的話……”
“姑爺的意思是找人偽裝……”
戴斯樂呵呵的點頭,轉而又壯志難酬:“只是諾榮桓和葉竟之間到底有什么,這是最棘手的問題……”
“屬下有一個想法,不知……”
“你說。”
“從薛嵐、涂道長和那些還活著回來的弟子得到,當時他們兩個是獨處……所以,屬下以為,萬獸堂諾榮桓的伏虎獅龍吼就是最好的證據,而且就是沒有,一樣可以激化矛盾……現在他已經在我們手中,易容之人說什么都由我們說了算。”
“否認就可以了,根本沒有必要在乎到底是什么……”戴椹恍然大悟。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最好的人選。倘若明天諾泊桑惱怒動手,發現一直否認的葉竟竟然會諾榮桓的伏虎獅龍吼,那他少莊主的位置必定不報,而到那時,鑄劍山莊唯一能指望的人,就只有我了……哈哈……”
“藜蘆,你待在葉竟身邊簡直就是耽誤了你的前途,浪嘿了你的人生……放心以后跟著我,我一定會好好重用你的。”
“能為未來的鑄劍山莊之主出謀劃策,排憂解難是屬下的職責。”
“哈哈哈……”
……
.
寂寥空庭,有誰能耐住幾分月的寒冷。那本該是清晨潤澤大地般的凝露,然而此刻在葉紅蝶眼瞼卻滴滴澀苦、惆悵。
“百水滴落月掩聲,生怕聲驚無魂人。紅劍黯然隱寂寥,然卻不知夜深涼。”枚舉推門而入,月光打在屋外的地面上,映了幾絲光點在她的身影之上。
熒光的耳墜,婀娜曼妙的身姿,漸漸泛起光芒的紅劍,也將紅光映射了些過去,枚舉的身形開始若隱若現出現在葉紅蝶視野里。
“不要!”葉紅蝶從幻想中驚醒,掙扎道。
“醒了?”
“你是誰?”昔日那個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紅蝶本就外剛內柔。眼下這一份偽裝,早在洛圖進入閨房的那一夜,被撕的粉碎。
“倘若對于他,那個讓你不能去愛所愛之人,毀了你一生,最后還覬覦鑄劍山莊權勢的小人,還存在恨意的話,那么我就是從地獄里派來幫你的使者……”
剛剛在夢中,葉紅蝶的臉上露出過幾絲笑容,但是緊接而來的夢境,讓葉紅蝶眼角卻映滿了無數月光。
這夢魘揮之不去,在她心頭一直纏繞著,每當入睡,那一幕就回在各種場合出現。
“不愿?”枚舉靜靜地轉身,準備離開,“時光猶如夜色,夜深涼如水……”
突然,葉紅蝶那飽含澀淚的眼眶終于決堤:“等等……”淚水灼燒紗衣,“什么條件?”
枚舉止步淡淡說道:“關于‘鬼淚崖’的一切,你在此刻就當都已忘記……日后無論誰問起,都緘口不提。”
她是如何知道的,這等修為,絕不是當時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葉紅蝶整個人仿佛頃刻間置身于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