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也贊同道,“這個方法確實不錯,一來能壓的住那群貪官,二來……皇上不在宮里的日子,是時候操辦一下選妃了。”
慕枯白聽聞后瞪大眼睛,嘴角一陣猛抽。她下意識的看向太后,只見那個女人容顏清冷,垂下眼瞼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慕枯白深感挫敗,即使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這個女人為了不被識破,定會同意選妃一事。
這樣一來她豈不是就成了歷史上第一個有三宮六院,身邊美女成群的女皇帝了?
不過想想還覺得挺刺激的。
就在慕枯白正是糾結時,太后突然開口,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威懾力,“皇上今年十七,不著急選妃,國事要緊,等禮冠后再做定奪。”
慕枯白微微一愣,這是什么情況?太后娘娘難得不去刁難她,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不過她可不會覺得今天太后是真有意對她好,反而開始疑惑這老狐貍葫蘆里買的究竟是什么藥了?
一股陰謀的氣息油然而生,慕枯白背后莫名發冷,她默默地深吸口氣平復下來,得體的笑道,“太后說的是,最近政務繁忙,朕不愿想那些兒女情長。”
“皇上有此想法哀家也不便再說什么了。”太后一雙深沉的鳳眸冷冷掃過她,“既然這樣,若是無其他要緊事,哀家就不再多留。”
盯著那紅紫色的長袍,太后的身影漸漸遠去,身邊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恭送太后!”
慕枯白癱坐在御座上,吐出一口濁氣。
……
夜里風寒,慕枯白站在窗前,盯著滿地的落葉。蕭瑟的風景中配上她落寞的神色,給這秋日又渲染幾分哀凄涼。
慕枯白的腦海忽而閃過一抹身影,記憶中殘留的笑容與天邊的皓月重合。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時間越長前世的記憶就越模糊。
三年前她還能清楚的記起腦海中那人的樣貌,可如今她卻只記得那個模糊不清的笑容,似乎前世有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
不過既然是前世的人,他們就再也不會有交集,忘與不忘都無所謂了。
“小白,又走神了?”
如春風般和煦的聲音傳來,慕枯白心底狠狠一顫,她猛的回過神,周圍除她之外再無別人,房間中沉寂的發冷,襯的敲門聲非常大。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慕枯白揉了揉額頭,重新坐回案前,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只想掀翻桌子罷工。
這個皇帝再當下去,她恐怕是要瘋了。
外面敲門聲又響了兩下,慕枯白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骨骼,手慵懶的支撐著頭,淡淡的道,“進來吧。”
陽關拿著幾件厚衣服推開門走進來,走到朱紅色佩流蘇的簾前,距慕枯白有一段距離,低下頭緊張的說道,“皇上,這是些厚衣服,給您準備南域巡查時穿的。”
慕枯白輕輕瞥了一眼,“放那吧。”
陽關放好衣物后,目光不由得朝慕枯白看去,看到燭光下慕枯白眼底那一抹淡淡的青痕和慕枯白的倦容,他的心里不禁有些發堵:“皇上,夜深了,早點兒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慕枯白倏地瞇起了眼,陽關對上她冰冷的神情,心里一緊,手心開始冒汗。
陽關以為慕枯白怒了,按照師父曾說過的,新帝自從三年前大病一場后,脾氣就變得陰晴不定,手段要比以往狠上許多,所以現在朝堂上才沒人敢直接沖撞她。
陽關知道皇上不好伺候,所以每次在慕枯白面前都小心謹慎,生怕惹她不悅。
就在這時,慕枯白“啪”的一聲放下筆,陽關身子一抖慌忙跪在地上。剛深深的將頭埋在地上,只聽慕枯白打了個哈欠道,緩緩站起身道,“你不提醒我還要忘了明日的行程。”
轉過頭發現陽關跪在地上,慕枯白眉頭一挑,揮手清冷的道:“下去吧,我不需要伺候。”
“是……”
陽關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了地,他默默地站起身,彎著腰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窗外的落葉在風中旋轉飛舞,落在案上。慕枯白纖細的手指撥開燈罩,輕輕吹滅了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