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枯白是被暴雨聲吵醒的,天空昏暗,濕氣極重,看不出是什么時辰。她著一身素白衫,推開房門,將閣樓下形形色色的客人一并收入眼底。
花浪聽到隔壁的動靜,眼都沒睜開便跳下床,打著哈欠推開房門,“公子,吃點兒什么?”
“清粥白饅頭。”
慕枯白說完后便走下閣樓。
花浪撓了撓后腦勺,從沒見過這么好伺候的皇帝。
慕枯白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好,就在這時,二樓的另一間房門打開。一身白衣如皓月,模樣俊美,氣質清高似浮云般的男子在青衣男人的攙扶下走閣樓。
昨晚見那個男子坐著輪椅,慕枯白還以為他是雙腿殘疾,可今日一見才發現男子可以走路,并且步伐穩健,舉止優雅中透著一股矜貴,一看就是大家族里養出來的公子。
花浪嗑著瓜子:“公子,他和你撞衫了?!?p> 慕枯白聞聲眼皮一跳淡淡的掃了眼那邊,卻剛好看到那兩個人正往他們這里走來,于是慕枯白敲了敲桌子提醒花浪。
“待會兒他們要是坐過來,你就找理由讓他們走。”
花浪抓耳撓腮:“我找什么理由?”
“說我不喜與旁人用膳?!?p> 慕枯白再三思索后好不容易想出了個主意,一抬頭就發現那兩人已經找地方坐下了,是坐在靠窗的那一邊,與他們這桌距離不遠不近。
“公子,你自作多情了?!?p> 慕枯白只覺得老臉一紅,涼嗖嗖瞥了花浪一眼:“閉嘴,心里憋著,不許說出來。”
花浪連忙閉住了嘴巴,而慕枯白默默地嗑起了瓜子,一旁的粥都涼了也沒有喝上一口,嗑的嘴唇都起皮了。
花浪不敢直接去提醒,怕慕枯白又責備他,只好跟慕枯白搶著嗑瓜子,反正就這一盤嗑光了慕枯白自然會乖乖的吃飯。
結果花浪這一嗑就嗑上了癮,等慕枯白喝完了粥,花浪桌子上的瓜子皮已經堆成小山高了。而花浪似乎還沒嗑過癮,拿著盤子屁顛屁顛的找掌柜又要了滿滿一盤瓜子。
“公子,雨太大了,我們走不了了。”花浪吃著瓜子,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哀嘆一聲,“剛出門第一天就遇到了暴雨,這預示著我們這場行程會遇見諸多不順啊!”
“閉嘴?!?p> 慕枯白清冷的話音剛落,客棧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模樣清麗,穿著一身綠衣的少女持傘走進來,身后跟隨的兩個女家仆不顧渾身被雨淋透,接過了傘對少女關懷備至。
“小姐,咱們先在這里歇歇腳,你喝一碗熱湯,等雨停了再趕路?!?p> 少女眼底是抹不去的嬌奢,她傲慢的揚了揚下巴:“要不是看今天天不好,本小姐才不屑于來這個地方?!?p> 少女大步走進來,隨便找一個地方坐下,好巧不巧她坐的地方剛好是慕枯白隔壁的位子。
慕枯白輕蹙著眉,似是不愿多交流,便打算站起身回房。
可就在這時,綠衣少女兩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盯著慕枯白:“喂,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慕枯白指尖微顫,她扭頭露出一抹優雅不失禮節的笑:“為何要問我。”
綠衣少女吸了吸鼻子,噘著嘴不滿的看慕枯白一眼,倒是毫不遮掩:“是看你氣質不凡,衣著華麗不行嗎?”
見慕枯白沉默不言,她換了個姿勢翹起二郎腿,“本小姐早看出來了,你這身上穿的衣服是尚元國頂端精品——皓月當空。目前為止只有兩件,你穿著一件,那邊靠窗的公子穿著一件。”
“所以呢?”慕枯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慕枯白身上的氣場給少女一種奇怪的感覺,氣焰并不是太強,卻是神秘莫測難以揣摩,精明的像只狐貍,似乎在她身邊毫無半點兒秘密可以保留。
“所以我喜歡和有錢的人做朋友!”
綠衣少女說完這句話之后就不想再理慕枯白了,她已經意識到和慕枯白做朋友會很累,并想要放棄了。
因為她只喜歡和有錢的人做朋友,卻不喜歡和聰明的人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