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錯了?”慕枯白從榻上起身,姿態(tài)慵懶,眼底蘊藏著駭然波濤。花浪年紀小時而貪玩,不過有花浪陪在身邊日子也不至于太枯燥,所以慕枯白對他的性子并沒太多管束,她喜歡這樣自由自在的花浪。在宮里有她和于霄護著他,花浪也不會被人刁難。
可是她女扮男裝的身份絕不能外泄,這是底線。
尚元國尚未平定四方,皇城看似平靜實則風起云涌,若是有人泄露出她是女兒身,恐怕會掀起一場天下的討伐,那樣她的下場會死的很慘。
畢竟這里是不允許女子繼位的,她很有可能被當成禍世魔女而被針對,畢竟這三年里因為她手段果斷與殘忍,已經樹敵不少,一人倒戈萬人皆倒,局面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
慕枯白不是不相信花浪,只是他年紀太小不懂隱藏心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太后雖然知道她是女兒身,卻不能明目張膽說出來,其一是因為慕枯白對她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其二是她不想背負欺君的罪名壞了自己名聲。
慕枯白復雜的盯著跪在地上的花浪,她不想去真罰他,一次嚴厲責罰將鎖住他的心性,被束縛的花浪不是真的花浪,如果能給他一個印象更深刻的教訓就好了。
慕枯白腦中靈光乍現(xiàn),她坐在床勾一勾手指,雙目琉璃,柔情卓態(tài),舉手投足間帶著股驚華奪世的魅惑,看的花浪腦袋一熱,氣血翻涌緊忙后退兩步,支吾著:“公子,別……我錯了!”
慕枯白將手放在胸前,似有似無的拋去媚眼,紅唇在燭火的映射下越發(fā)妖艷:“你過來摸一摸,看看是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
“不可!”花浪猛的搖頭,視線看向房梁,羞的面紅耳赤。
慕枯白暗笑聲走下來,等花浪回過神來時慕枯白已經走到他的跟前了,身上淡淡的香氣繞著他的鼻尖,下巴被慕枯白輕輕挑起,“摸一下,試試手感。”
外面游龍剛好路過,他是習武之人聽力極好,在聽到房間里傳來的動靜后一個趔趄差點栽倒。灰溜溜的跑回房后,面色還有些不好,陰沉著仿若山雨欲來。
“何事這么慌張?”黎翛蹙眉瞥了他一眼,游龍愣了愣,驚詫的望著黎翛:“主子,你的眼睛……”
黎翛細長的手指撫上雙眼,眼底射出星光,靜靜端坐在那里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我現(xiàn)在才明白,只要一離那個人很近,我的眼就可以看到東西。”
“怪不得您叫我把房間開在他們隔壁……”游龍恍然大悟,喃喃細語眼神略有些游離,“真不知道那人身上有什么奇特之處,莫非尚元皇室都這么不一般?”
“還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皇室的人。”黎翛微蹙著眉,側臉的輪廓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讓人心動,“此事不可聲張。”
“是。”游龍答應下來,想來是主子顧及自己和尚元國對立的地位。并且此番出行還不能被封云國那邊知道,否則被抓住把柄,隱退多年的戰(zhàn)王又要跟著遭殃,戰(zhàn)王府也會為此受到牽連。
想起剛才路過隔壁的事情,游龍有些難以啟齒,看到黎翛緊繃的神情,他想著試圖說一些話外的東西使黎翛神色緩和下來,思來想去還是開口說到,“主子,屬下剛才路過隔壁,那個慕公子和他下屬共處一室,屬下聽到從里面?zhèn)鱽硪恍崦恋穆曇簦此麄儍蓚€平日里相處親昵,甚至一同用膳,您說他們不會是斷袖吧……”
游龍話還沒說完,黎翛神色驟然一變,那好似謫仙下凡矜貴的氣息蕩然無存,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透露出心內冰冷與無情。
“主子!”游龍沒攔住黎翛,黎翛已經大步離開房間,他不禁心想自家主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八卦了,不過剛才那身上氣息的驟變確實嚇到了他,自家主子已經很久沒露出那種神情了。
慕枯白的房間中,她將手搭在花浪肩上,勾的花浪丟了魂。尤其是慕枯白那張絕色的容顏讓男人女人看了都會臉紅心跳,放在花浪身上實在是頂不住,縱然已經跟了慕枯白好久。
“浪啊,你覺得我像女人嗎?”慕枯白輕柔的摸了摸花浪的臉。
花浪眼神失了焦距,他楞楞的搖頭,“沒有,天下沒有你這么好看的女人。”
“是嗎?”慕枯白笑著放開花浪,而這時只見花浪鼻子下面流出兩道血,兩眼一番“砰”的暈倒在地。
“嘖,欺負過頭了。”慕枯白蹲在花浪身邊擰眉望著他,神情恢復以往的冷然。
活該吧,看這小崽子以后還敢拿她調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