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枯白在來南域的路上也是和萬云端有過交集的,萬云端身上有股大小姐脾氣,可人并不壞,但讓她這種不服管束的人進宮確實難為她了,很難想象她和厲昱騫那種笑面虎在一起會掀起多大風浪。
慕枯白復雜的說,“萬家主真是下了血本,他明知厲昱騫的德行,把萬云端嫁給他豈不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對了,我記得萬家主還有個妹妹叫萬紀水。”
“沒錯,這個萬家家主心又冷又硬。”穆良旭同樣一臉憤然,“他妹妹萬紀水被他嫁給了第一家裴家家主裴勤修,上次那個裴雪辰就是萬紀水親兒子,萬家家主的親外甥。萬紀水還有個女兒,就是裴雪辰的姐姐裴雪聽,這個姐姐長得貌美如花,絲毫不差于當今第一美人萬長卿,進宮被封云皇看上,沒多長時間就做了皇后。”
“萬家出美女。”慕枯白沉思著說,萬云端年紀雖小,行走江湖多慣眼中暗藏犀利,卻仍然是個美人胚子。
這么算來,萬家姐妹倆和裴家姐弟倆還是血緣關系上的表親,萬家主如果再讓女兒嫁給昱王,那萬家地位可是一下子水漲船高,三大家族里的裴家也就跟著不得了了。
穆良旭不錯過任何拍馬屁的時候,“皇上,萬家雖然出美女,但是您尚元國皇室的人也不差,您看您的相貌就足以驚艷他們所有人了,把您和萬家人放在一起,萬家人都要被比沒了。”
慕枯白神情怪異的瞥了他一眼,背過穆良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被穆良旭這么一說她腦海里突然產生了個想法,她本想著江湖和朝堂身份切換不開,如果被識破了還很麻煩。但現在想來她原本就是女兒身,既然這樣這也能算她的一個身份。
她從穿越到現在就一直辦做男裝,都忘記做女人是什么樣子了。
見慕枯白正發呆想著事情,穆良旭接著拍馬屁道:“皇上,萬家老東西真是瞎了眼,同樣是皇帝,您年輕俊美不說,真正的天子是您才對,他選女婿不選擇你,居然選封云皇他弟弟那個人渣。”
慕枯白眉頭一挑,喃喃的道,“還好他沒選擇我。”
“那是,他把女兒白送給咱,咱還不要!”穆良旭理解錯了慕枯白的意思,慕枯白也不可能去解釋,只是想著明日的秋日宴可需她費些心思。
……
第二日一早穆府就開始忙活,花浪難得沒有睡懶覺,起了個大早幫著慕枯白整理著裝。
外面下人通報有人登門拜訪,穆良旭出門一看竟是桑憶,他知道桑憶是慕枯白的人,也見識過桑憶的身手,不敢怠慢直接請了進來。
慕枯白正在前院練功,桑憶和穆良旭走過來,將慕枯白的功法納入眼底,桑憶歪著頭疑惑的說:“公子,您練的功法好奇怪。”
雖然她已經知道慕枯白的另一層身份,但慕枯白提醒過她平日里要依舊喚她公子。
穆良旭瞪大一雙眼睛:“不是吧,您居然學這種功法,這不都是小姑娘玩的嗎?”
慕枯白一季白綾“嗖”的朝他飛去,纏緊了他的脖子狠狠的一收,穆良旭伸出舌頭一個干噦,被勒的面紅耳赤脖子發紫,差點兒就要翻白眼失去意識。
慕枯白收回了白綾,穆良旭癱倒在地上捂著脖子使勁兒咳嗽。桑憶彎著腰嘲笑他說:“怎么樣?還小姑娘學的嗎?你見過哪個小姑娘學這種煞氣這么沖的功法?”
穆良旭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摸著脖子只覺得背后一陣惡寒,“這煞氣真夠重的!宮里頭的白綾您都給帶來了,這是要賜死誰啊?”
慕枯白將白綾收進袖子里,目光淺淺的望著桑憶,“你來找我是千紅樓有什么事嗎?”
穆良旭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來說,“你們總說千紅樓千紅樓的,弄得我每次都以為是江湖上那個千紅樓,好好的酒樓取什么這名字,被千紅樓的人知道了趕過來給你屠了,得虧千紅樓的勢力不往南域發展。”
桑憶抿嘴笑了笑,“是有些事情,不過我還是想過來幫幫忙看看有什么能用的上我的。”
慕枯白雙目流動,她開口說:“確實有些事,我前幾日來趕路的衣裳破了幾個洞,你來幫著補補。”
“好。”桑憶點頭應道。
桑憶剛一抬腳,穆良旭就后面跟上,撇著嘴說,“您不早告訴我,我給您找繡娘來。”
桑憶停住腳步,插著腰傲慢的說:“你懂什么?我的繡術可是江湖中數的上名的。對了,除了公子之外其余的男人不能進來看,傳女不傳男,怕你偷學。”
“嚇!我會偷學?我才不屑于去學那東西!”穆良旭扭頭就往外走,走到半路孩子氣性的拋下句,“你們自己繡吧!不管你們了。”
支走了穆良旭正是達到了兩人的目的,桑憶和慕枯白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們先后回到房間里,桑憶看四下無人后掩上了門,快步走到慕枯白身邊,從兜里掏出一個信筒交給她:“公子,這是千紅樓在這次宴會上搜集的所有情報。”
慕枯白打開信筒后捋展信封,盯著上面的字跡,神情略顯凝重:“看來后宮的人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風花雪月莊主這次是不會來了啊,可他怎么會差萬云端來?”
桑憶想了想說,“可能萬家萬二小姐比較靠譜,在我的印象里,那萬大小姐就是個繡花枕頭。”
慕枯白微微點頭,萬大小姐萬長卿她只聽說過名卻不曾見過人,只知道傳聞中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到底是怎么樣的人就不清楚了。
慕枯白打開下一封信,看到信的內容后她心里一驚,“黎翛竟是封云國皇室的人,黎姓,厲姓,我當初竟沒想到。”
桑憶沒看過信的內容,也不了解封云國皇室的事情,她有些好奇的問道:“黎?厲?是姓氏不一樣嗎?同樣是皇室的人,姓氏不一樣太奇怪了。”
“黎翛的父親黎欒哲是當今鎮守封云疆土的戰王,他本是當今封云皇同父異母的兄長,厲左徽繼位后處處忌憚他。為了保全性命消除厲左徽的猜忌,黎欒哲當著所有朝臣的面改了姓氏,從厲改為黎,發誓后輩永不入皇室族譜。”
桑憶糾結的說:“這樣明目張膽的改姓氏,會不會太打封云皇的臉了?”
慕枯白不以為然,她垂著眼簾,不急不緩的說:“他不傻,一定是事先給自己擬定了一個罪,這樣找了個借口也給了封云皇臺階下,就算封云皇仍不愿留他,可一時半會的也不會對他下手。”
畢竟那么有多雙眼睛盯著,封云皇皇位不穩他不能有太大動靜免得被別人抓住把柄。況且,他還有地方要用的上厲欒哲,厲欒哲文武雙全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慕枯白又翻了一頁,她眉頭一皺,“唐雙玉的身份千紅樓居然查不出來?”
桑憶想了想說道,“我只聽說唐公子和玉門樓有關系,坊間傳聞玉門樓是唐公子一手建起的,就連名字都是他自己取得。”
“這個玉門是個地方名嗎?”慕枯白思索著問道,不知為何她總對“玉門”二字異常敏感,從第一次看到這個酒樓時,她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就像是曾去過那里似的。
可明明玉門樓在京城里也才開設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