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郁友恭的話,穆良旭咽下去的葡萄一個不慎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猛的捶胸,好不容易咽下去,嗓子眼里齁甜齁甜,他猛灌一口酒,辣的紅了眼眶。
穆風戚不卑不亢的說,“我穆家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件事我穆家清清白白,相信皇帝圣明,一定不會饒恕那些貪官!”
穆良旭扭頭討好的向慕枯白眨了眨眼,慕枯白不鳥他,只是這件事她自然清楚那些分撥下的救命財都進了誰的口袋。
葉連群一聽心里有些慌,這件事畢竟他葉家也參與了,害怕事情敗露出去,他連忙站出來圓場:“大家大老遠的來,如今歡聚一堂,咱莫要傷了和氣,這些事不要提了……”
而裴勤修眼中的算計一晃而逝,這件事上頭查下來必然需要個替死鬼,既然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是穆家背后搗的鬼,那不如他就推波助瀾一下,把這這頂帽子給穆家按死了。
于是裴勤修站出來心平氣和的說:“葉家主,雖然方才穆家主替你說了些話,但是在賑災錢的事情上,你可要想清楚了說啊……這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不要站錯了地栽了跟頭。”
“這……”
葉連群眉頭緊皺,他剛要反駁,郁友恭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你葉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那小兒子什么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怎么當上那七品官的葉連群你心里更清楚!”
葉連群一噎,對于大兒子葉胤和小兒子葉夏舟,他的確更偏向小兒子,葉胤更懂事,從小到大沒讓他操過心,反倒是小兒子讓他頭疼的緊。
其實葉夏舟本是葉連群寵妾所生,但那妾在生子是難纏一命嗚呼了,葉連群只好把孩子給了正妻姜氏撫養,葉夏舟是庶子的身份外人都不得知,姜氏也待葉夏舟如同親兒子般。
葉夏舟的官位可是葉連群托葉天凌在厲皇身邊吹了很久的枕邊風才要到的。
只是這件事被當眾說出來就變了質,葉連群氣的瞪起眼珠,捋了捋胡子惱羞成怒的道:“我兒子怎么了?我兒子是憑本事!你少在這酸!”
葉夏舟是個急性子,郁友恭這么說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盡管對方是長輩也不行。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郁友恭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在這彰顯什么存在?是不是要讓在座的人都記起來你是誰,記起來你這郁家家主的身份又是怎么得來的?”
“你!”郁友恭眼底染上暴虐之色,他臉氣的血紅,扒出腰上佩刀就沖葉夏舟刺去,“張狂小兒!我殺了你!”
“你敢!”葉連群連忙側身擋在葉夏舟身前,盯著郁友恭手中閃爍著寒光的刀,“好啊!你居然敢把利器帶進來!居心叵測,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穆風戚等到時機差不多了,一臉和事老的前來勸架,“宴會馬上開始,大家都消停消停,這件事確實是郁家主做的不對,怎么能帶刀劍來呢?快快上交了,不然厲皇待會看見了可就不好了!”
裴勤修冷哼道,“還不是你們刺激的郁家主,現在倒是在這假惺惺的!”
裴勤修話音剛落,一旁始終不動聲色,坐著看熱鬧的家族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
那模樣消瘦的中年人身穿紫色華服,一眼望去氣度不凡,他眉眼深邃,眉宇間暗藏著一抹戾氣,“不要再胡鬧下去了,郁家主收好匕首快快入座吧!在天子腳下動武,你們可曾想過后果?”
慕枯白聽說過這個家族的人,聽說是不落谷和郁家齊名的家族,兩個家族說不上關系好,也說不上不好。
兩家前幾代先輩曾結過仇,立過兩家不準通婚的規矩,可誰知后輩們相處的甚是不錯,有一個家族的牽制,另一個家族也不敢在不落谷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