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風戚氣的渾身顫抖,他指著敖灝昭厲聲詢問:“敖灝昭,你什么意思?你敢對慕帝不敬,真是好大的膽子!”
敖灝昭板著臉沒有說話。
慕枯白神色自若,依舊冷靜的站在原地,她沖穆風戚揚了揚手,清明的目光望向敖灝昭:“敖家主是江湖中人,那就用江湖的規矩來說。朕知道敖家主并不是想要行刺,想必是知道和你并稱劍仙的于霄是朕侍衛,想引他出來而已。”
似乎是被說中,敖灝昭神色緩了緩,清冷的視線看向慕枯白:“方才多有得罪,慕帝心懷大量不與在下計較,反倒讓在下心里過意不去了。”
“你不用過意不去。”慕枯白淡淡的望著他,嘴角緩緩揚起一抹輕笑,“行刺天子,是應誅九族的,你不應是過意不去,而是該跪下、害怕?!?p> 大殿上人多多少少不看好慕枯白,雖表面上對她恭恭敬敬,但其實私下里對她嗤之以鼻,更不會將她的話當回事。
敖灝昭臉上表情有些不屑,但是他面上還是恭敬幾分,沖慕枯白微鞠著躬:“鄙人在江湖上混慣了,不懂殿上的規矩,望慕帝見諒?!?p> 看著殿下水深火熱的陣勢,厲左徽暗自得意,殿上這群人和尚元國之間的關系有多僵持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敢利用這些人挑唆慕枯白,使得他們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壞。
誰料慕枯白忽視敖灝昭的挑釁,她就站在那里,像是一棵翠竹,不卑不亢的說:“敖家主不懂沒關系?!?p> “什么?”敖灝昭疑惑的望著她。
就在眾人發愣的一瞬間,一條白綾快如鋒利劍法,“嗖”的從慕枯白袖口飛出,死死的纏繞在敖灝昭的脖子上。
敖灝昭一手攥住脖頸處的白綾,一手提起劍欲要斬斷白綾,可另一邊繞出的白綾“鏘”的擊打在他的手腕上,打落他手里閃著冷光的劍。
“唔……啊!”敖灝昭被白綾勒的面紅耳赤,他面目猙獰,從口中撕扯出幾個斷斷續續的聲音。
慕枯白將手中的白綾往空中一拋,她踩著殿中的白玉色拱柱騰空而起,將白綾拋到刻著彩色壁畫的殿梁上,手腕挽花繞梁三圈后又直直躍下。
她落地時敖灝昭也被吊起來,他雙手緊抓著脖子上勒緊的白綾,雙腿騰空撲棱著,沖殿下看呆的眾人驚呼哀嚎著。
慕枯白將白綾系在柱子上,從柱子后面走出來,望著被高高吊起的敖灝昭,她清冷的一笑:“現在懂了嗎?”
敖家的人立刻就要站出來搭救,花浪丟出一串暗器,插在自敖家一群人距離腳尖不到一根小指的地方,清脆散發著寒氣的利器聲讓人心頭一顫,一眾人縮了縮脖子,紛紛后退了幾步。
敖灝昭這次來還帶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敖和程,敖和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皮膚白的不像話,一副書生打扮的模樣,而實則他本就體弱多病,這些年一直拿藥吊著。
見自己父親被吊起來垂死掙扎,他拖著纖瘦的身體立馬上前,而慕枯白顯然一早就注意到他了,剛想沖敖和程出手,這時候萬云端突然狗腿子似的跑了過來:“皇上,讓小女來幫你!”
敖和程還沒跑兩步就被萬云端擒下了,萬云端嘴上勾起一抹嬌笑,清亮狡黠的眸子環視四周,她微微抬起下巴,“現在都知道誅九族是什么了嗎?”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萬云端將手旁的碗摔碎,拾起鋒利的一塊,直接沖敖和程的脖子割去,好像她并沒有任何顧及,完全是為了要敖和程的命。
“住手!”
就在萬云端手里的碎片要割到敖和程脖子上時,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是猛然從高位上站起身的裴雪聽,一道是飛快掠過來的厲昱騫,他一把抓住萬云端的手腕:“你瘋了!他是敖家的獨子,你殺了他不怕殃及你萬家嗎?”
萬云端不以為然,她朝慕枯白那邊看了眼:“我怕什么,敖家行刺皇上,本該就是死罪,有皇上給我撐腰,還怕他一個小小的敖家?”
裴勤修也顧不著自保了,萬家和裴家是一個鼻子通氣的,承受不了萬云端這般造,他站出來苦口婆心的說:“大小姐!我的祖宗??!你可別添亂了,你為你爹想想啊!”
葉夏舟躲在桌子后面,將發生的一切收入眼底,他此時已經是嚇得腿軟走不動了,他早知道慕枯白是當今皇帝,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惹。
看著被吊起來已經昏死過去的敖灝昭,他害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竟感覺臉上那一道長長的疤痕要好多了。
穆良旭退到花浪身邊,指著被吊著的敖灝昭說:“他……他不動了,好像是死了!”
慕枯白冷笑:“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