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破開陰郁的天空,給寒冷的庭院中灑下點點溫和。萬云端坐在搖椅上,吃著手里的糖人,悠閑愜意的吹著冷風,凍紅了一張俊俏的小臉。
花浪在長亭里碰見她,停下腳步依著亭招呼道:“萬大小姐,你不冷嗎?”
萬云端歪了歪頭,張嘴就問慕枯白:“慕白醒了嗎?最近怎么每次都起的比我晚?”
花浪哼了聲,“你哪能和我家皇上比,他每天早日要忙千紅樓和南域的事情,夜里又要處理政務,每晚三更才睡,而你天天辰時就睡了。”
“這倒是。”萬云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她轉念一想,皺著眉眨了眨眼問,“不過千紅樓不是南域的嗎?你說的是……”
花浪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他臉色略微不自然,連忙辯解道:“對啊,我說的就是南域的千紅樓啊!不然你以為是哪個千紅樓……”
“啰嗦。”萬云端沖他翻了個白眼,從搖椅上站起身,蹦蹦跳跳的跑進長亭子里,從花浪的身旁擦肩而過。
花浪隨著歡脫的她轉了一圈,最后也沒抓住她從臉龐飛過的頭發,只好跟著她的背影一起走了。
慕枯白端坐在榻上,手中捧著杯熱茶,茶中溫熱的霧氣飄香,傳來一股中藥的苦味兒。
在她的腳邊跪著一個蜷縮著的老頭,老頭抬起白花花的胡子,又偷偷看了慕枯白一眼,卻被桑憶的一季冷眼給呵退了。
沙聲子欲哭無淚,“我說小姑娘,你從前天回穆府的路上就一直盯著我,你說我綁在輦車里又不會跑,你是要盯我盯到什么時候啊!”
桑憶瞪著雙杏眸,似要把沙聲子盯出一個洞來:“你不是好人!你那天在翻進宮墻到底所謂何事?還有你使了什么法術讓那些看守的侍衛突然倒下的?”
慕枯白神情也略有些凝重,如果當初在發生葉夏舟和郁飛煙那件事時沙聲子出現后定會被人懷疑,再加上毫不知情的沙聲子胡亂指出和她的關系,那她也會遭人懷疑的。
還好桑憶在外,直接把翻進來的沙聲子攔住了。
并且從南域回來的路上,桑憶一路和沙聲子同坐一輛輦車,就怕一不留神讓沙聲子跑了。
桑憶到現在為止還以為沙聲子會法術。
“師傅……不,徒兒……”
沙聲子搓了搓手,臉上露出如菊花般的笑容,他剛要向慕枯白解釋,花浪突然推門而進:“誰是你徒兒?我家陛下九五之尊,你這便宜占的可是太過了!”
花浪就想不明白了,怎么總有人占他家皇上的便宜。
如果他是皇上,誰敢占他便宜,來一個他削一個,他才沒有慕枯白那么冷靜。
花浪連忙甩了甩頭把這個想法拋出腦外,他怎么可能會是皇帝,他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萬云端跟在花浪后面,手里拿著糖人一進門就看到了沙聲子,她腳步一頓,臉色立刻變的難看:“老頑童,你怎么在這兒?”
沙聲子見到萬云端后也愣住了,他指著萬云端一言難盡:“我還想問你,你這丫頭片子怎么在這兒?”
萬云端雙手環抱,心高氣傲的哼了聲:“哪里有江湖,哪里就有我。”
沙聲子笑了聲,瞇著眼睛說:“巧了,我跟你一樣呢!”
萬云端一聽氣炸了,瞪著雙圓溜溜的眼,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誰跟你一樣,你個無賴!欠我的錢趕緊還我!”
沙聲子轉了轉眼珠,有些心虛的說:“欠……欠你的錢……你那么有錢,這點小錢算什么,就當接濟我了不行嗎!”
“好你個無賴,我就說不要和你這種人費口舌,直接動手就是了!”
萬云端直接扔了糖人,擼起袖子就要去揍人,花浪連忙攔住她,費心勸解道:“行了行了,他這一身老骨頭你一拳頭上去不得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