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風戚抽了抽嘴角,擦了把頭上的汗對慕枯白說:“公子……唐雙玉有要事前來,您是否要去面見?”
慕枯白神情一動,唐雙玉這個時候來,莫不是因為顏又的傷勢?
“見。”
慕枯白站起身撫了下衣袖,同桑憶和穆風戚離開,花浪一個人待的莫名熱得慌,便也跟在幾人后面出去了。
萬云端不認得唐雙玉,懶得去湊熱鬧,盤腿坐在床榻上拿起案上的茶杯,沙聲子顛顛的跑過來,掃了一眼茶杯,看到里面泡著的東西,他饒有興趣的問了句:“這是什么?”
萬云端忙收回手,抱著茶杯警惕的盯著沙聲子:“這是我的!你管我?”
沙聲子若有所思,看萬云端的表情又帶著絲嫌棄,他咂了咂嘴,“還真是奢侈,不就是治月事間的氣血不足嘛!用這么多稀世的草藥,不怕補過頭了嗎?我好歹也是一代名醫,今日心情甚好,可以給你把把脈開一副適合你的配方,保準治標治本!怎么樣?也算是還你那二百兩的人情了!”
“怎么?我就是這么吃的,你管得著嗎?你還名醫?呵呵,江湖上名醫我只認第一公子!我看你這樣……肯定不是第一公子吧!還還我人情,我那二百兩就當行善濟貧了!”
萬云端站起來鼻孔朝天,一副“我有錢,你管不著”的架勢,抱著茶杯牛氣哄哄的跑出去了。
“嘿!這個小丫頭片子,真是氣死人了!”
沙聲子氣的跳腳,比起萬云端的家世,讓他更不敢惹的是萬云端的脾氣。
在坑萬云端那筆錢之前他也曾了解過萬云端,聽說當年萬云端十歲時家里來了她爹遠方的朋友。她爹萬莊主擺席設宴,從各地運來山珍海味來招待客人,那朋友見萬云端在院子習武,便提了一句:“女孩子家家,學什么武,闖什么江湖,女子就應三從四德,在家學習女紅,你這樣的姑娘不太安生!”
萬云端聽聞,一鞭子抽向桌上的酒菜,上前便將桌子踹翻,指著那人毫不留情的罵道:“去你的安生,你現在還不是被一個女子嚇得屁滾尿流!”
這件事被萬家主費勁千方百計壓了下去,不然傳出去的話萬云端真是沒人敢娶了。
可就算是這樣,這件事情依舊被傳了出來,當時在江湖里產生了不小影響,至少在那之后萬云端都可以在江湖里橫著走了。
穿過長廊要走到前院時慕枯白突然停住腳步,花浪見狀也猛的停下來,疑惑的撓了撓頭問道:“怎么了?”
慕枯白面色沉重,有種失去血色的蒼白,她抬起頭:“花浪,我房間里的茶替我收拾了吧。”
花浪還未開口,穆風戚便說道:“待會兒下官會讓下人去處理的,您不用擔心。”
“不,讓花浪去就好。”
慕枯白冷眼掃過花浪,花浪猛的點頭,“是,我這就去。”
不知為什么,就算是在宮里,他家陛下處理那些茶葉和藥材的殘留時都只會用一種方法,就是埋進土里。
他有時候十分好奇他家陛下生了什么病,但是那些藥都不經過他的手,而且那些藥材太過于珍貴,他見都沒見過,也不敢多問。
花浪飛也似地跑了回去,當他再回到房間里時,房間里已是空無一人,就連案上的茶杯也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