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車車卡在了樹上,柏曼卿倒是摔了出去,正如他之前所說,妖怪果然摔不死。
“柏曼卿,你找死啊。”取下頭盔的阮蕭山黑著一張臉,抬腳踢樹。
“……我在這里,”她又不是故意的,還不是阮蕭山駕駛技術不好,正常人怎么會翻車。
阮蕭山表示自己壓根不是人!
柏曼卿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手拽住機車后邊捆著的扯筋,還沒怎么用力機車就被它拔出來了。
然后“嘩啦”一聲,車燈碎了。
“啊!柏曼卿!”大蟒蛇咆哮。
“大大,我到酒店門口等你。”柏曼卿當機立斷,擱下一句話拔腿就跑,
要不是她跑的快,今天阮蕭山非得棒打國寶,腿打斷的那種打。
酒店門口等候著一臉憤怒的狐貍妮塔,老遠就聞到了柏曼卿的味道。柏曼卿剛跑過來正在蹲著喘氣,衣領就被狐貍揪住了。
柏曼卿一臉懵逼,狐貍一拳打向她的肚子。柏曼卿伸手纏住妮塔的抓她胳膊,然后一腳蹬在他的脖子上,順勢將人摔到了地上。
大熊貓不發威真當她好欺負啊。
阮局長在路邊打電話叫人過來拖他的機車去維修,心里的怒火在看到柏曼卿放到狐貍后消失殆盡。他看人的眼光還是沒問題的,這不小熊貓還能暴揍比自己厲害的妖怪,不錯不錯。
“大大,”柏曼卿松開妮塔,跑過去抓住阮蕭山的衣擺。
阮局長應該是不生氣了,原來阮局長喜歡看別人被打,看來下次惹他生氣以后找人揍一頓就好了。
“妮塔先生這是在拜年嗎,”阮局長心情好,語氣都帶了幾分調侃,
妮塔一袖子擦掉臉上的血,眼神較為復雜,“你們文保局的人都是前一秒耍人,下一秒殺人嘛。”
“呵,”阮蕭山帶著自己的小跟班進了酒店。“要是我來做,尸骨都不會留。”
這句話是說給跟上來的妮塔聽的,阮局長沒做過的事他才不會認。
妮塔莫名縮了縮脖子,只覺得周身有股說不出來的冰冷。
狼首領等候在房間里,一臉擔憂的看著床上失去了雙臂的蝙蝠,蝙蝠失去了翅膀,疼的臉色霎白,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文保局派過來治療的妖怪醫師正在給他打安定素。
柏曼卿和阮蕭山一進門,狼首領就變了副臉色,厲聲質問道,“沒想到阮局長竟是這種搞背后動作的小人。”
說話間眼神還瞟到了柏曼卿身上,上午他們確實想通過挾持柏曼卿劫走托尼,但他們不是失敗并且同意簽訂一百年的文件了嘛。狼首領覺得副局長在警告自己,動了阮局長的助理的代價就是他的助理翅膀被下了。
阮局長要是知道他這個想法,怕是要說我的大熊貓你隨便動。
阮蕭山沒有立刻出聲嗆他,眼神環顧四周后,抬手將房間里四散的靈力攏聚到一起,泛著金光的靈力溫馴的隨著他的牽引到了他手上,然后遁入他的身體不見蹤跡。
“……”
柏曼卿記得網上有個詞叫實錘,恰恰符合現在的情況,阮蕭山現在的舉動就是給了對方實打實的證據。
“阮局長,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狼首領頗有幾分怒火,他都看見了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我說我下午沒出門你信嗎~”
柏曼卿搬過來椅子給他坐,大佬之間的談話怎么能站著呢。
“哼,我現在懷疑你們非法拘禁我兒子,還誣告他殺人。”狼首領拍了拍桌子,聲音都大了幾度。
俗話說,有理不在聲高。柏曼卿放出一縷神識探向床上蔫巴巴的蝙蝠,蝙蝠身上受到的靈力波動確實是阮蕭山的,不過要是阮蕭山做的他此刻應該已經快不行了。
收回神識,柏曼卿還沒想通這件事情,就見床上的蝙蝠開始大幅度抽搐,然后口吐白沫。
她可什么都沒做,這蝙蝠肯定是發了癲癇……
“怎么回事?”狼首領氣的啊,眼神不善的盯著二人。
“這是中毒了,蛇毒……搶救無效……”話音剛落蝙蝠的雙眼合上了,身子也不抽搐了。
“……”柏曼卿看向阮蕭山的眼神帶上了懷疑。
“啪,”后腦勺挨了阮局長一巴掌,小熊貓眼珠子一轉,阮局長就猜到了她的想法,這不誣賴嘛,他下午一直和小熊貓在一起好不好。
狼首領顧不得自己的身份體面,氣的沖著阮蕭山發起了攻擊。阮蕭山攬住柏曼卿躲開一擊。狼首領伸手揮出一道紫色的妖力,沖著二人撲面而來。
“嘭”陌生的妖力將二人護住,文保局最高貴的張處從十二樓的玻璃窗戶飄了進來。
“狼首領,這事如果不是我們副局做的,你今天的攻擊將被視為對文保局的挑釁。”張處沒有大吼大叫,夾著一沓子文件,推了推眼鏡,平靜的看著狼首領
“像不像教導主任”阮局長湊近大熊貓的耳朵嘀咕道。
“嗯嗯,”
張處一個回眸殺,叫這倆人是過來解開誤會的,他們倒好一來蝙蝠就死了,這下跳河都洗不干凈了。
“張處長不必強詞奪理,我要找你們局長談。”狼首領不想和你說話,并準備轉機給局長大大。
“局長不在,您有什么問題和我交涉。”張處怎么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兩人唇槍舌劍,狼首領認定阮蕭山是殺蝠兇手,兒子托尼是無辜被抓。
張處長接連拋出證據,打的狼首領措手不及。
“大大,你覺得是誰做的?”柏曼卿戳戳阮蕭山的大腿。
阮蕭山紅了耳尖,不自在的把她的手抓住,“肯定不是我啊,”
“他們在懷疑你誒,”大蟒蛇都不擔心自己被抓起來嘛。
“大不了殺了他們,然后對非洲說他們已經回去了。”毀尸滅跡,想咬阮局長一口,結果就是被阮局長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柏曼卿也覺得事有蹊蹺,她認識的妖怪也不多,蛇就認識兩條,阮蕭山有沒有毒她不知道,不過成了精的水蛇有沒有毒她就得問問呢。
“大大,水蛇有毒嗎?”
“有啊,不過毒素不大……”他怎么就忘了家里的神經病表弟了,阮蕭山眼神一亮,快步走到張處身旁,“我有懷疑對象,你先穩住他們。”
“嗯,”也不管他知道了什么,張處沖狼首領冷哼幾聲。“還請狼首領再跟我走一趟。”
……
柏曼卿追出來時,已經不見阮蕭山的身影。這事即已有了懷疑對象,她相信阮局長一定能解決,當務之急她還是趕回去吃飯吧。
讓她去蛇窩她怕的很。
走到半路的阮局長一拍腦門,想起自己忘了小熊貓掛件。然后直接扯了扯手上由千里追蹤豆化成的紅繩。
文保局內抱著飯碗的柏曼卿瞬間被拉到了阮二伯家別墅前,阮局長看她這別致的造型笑出了聲,“你這是端著碗來蹭飯啊。”
你當她愿意來啊。
柏曼卿木著張臉看他摁完門鈴,然后一腳踹開了大門。屋里正準備來開門的竹葉青阿姨有些尷尬,“是大山來了啊,還沒吃飯吧……碗都帶來了啊……”
阿姨,她沒有,她不是。
直到坐在阮二伯家的餐桌,柏曼卿腦子還是懵懵的,二嬸給她夾了一只雞腿,笑瞇瞇的瞧著她。“謝謝阿姨,”
“快吃吧,你是大山的同事吧。”二嬸倒是不問他來干嘛。
阮蕭山,阮大山這個名字怪可愛的。
“二嬸,阮子棠不在家嗎?”阮蕭山靠在椅子上,他倒是沒拿碗吃飯。
“子棠已經兩個月沒回來了,二嬸還想打電話問你呢。”二嬸就知道他過來沒啥好事,不是她老公在外惹事就是她兒子在外惹事。
竹葉青阿姨甚是哀愁,柏曼卿加快了扒飯速度,她有預感阮蕭山快要拎著她離開了。
果不其然,柏曼卿夾了最后一只雞腿后,身子就騰空了。飯碗還在手里捏著,下一秒二人出現在一個玩的正嗨的酒吧里。阮蕭山一落地就嗅到了智障表弟的妖氣,松開柏曼卿一個閃身遁入黑暗中。
吧臺上的dj主持人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單手舉著自己的話筒沖舞臺下喊著。
“讓我們歡迎今天的幸運兒,”
一簇耀眼的燈光在臺下舞池蹦迪的人群中掃過然后準確無誤的打在柏曼卿頭頂,“……”
燈光下的少女還在扒飯,臉上一片茫然,場面有些寂靜。
柏曼卿安然自若的扒了最后一口飯,然后抬頭呲牙笑了笑。
她已經習慣了,自從出了深山老林她總是成為人群的焦點,大概因為她是國寶吧。
“額……”主持人反應過來,“讓我們的兔女郎將這位幸運的小姐姐請上臺。”
小姐姐看起來還沒成年啊,他們酒吧不是要成年了才能進嘛,主持人雖然懵逼但今天的游戲規則是燈光掃到誰就是誰。
由于柏曼卿人小還矮,兔女郎架著她就上了臺。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音樂,眼前是五花八門的人類。柏曼卿努力讓自己微笑,覺著手里的大雞腿它瞬間不香了。
“小姐……妹妹,你今年幾歲啦?”主持人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溫和。
“十歲,”一米三的身高應該是十歲吧。
主持人捏緊了手里的臺本,有點想揍控制燈光的師父,“你和誰一起來的呀,”
“和爸爸,”
剛剛找到自己智障表弟的阮局長腳滑,眼見智障表弟窩在角落里沖自己一臉挑釁地笑著,阮蕭山出手用靈力困住他,準備抓他七寸時,阮子棠化成了滑不溜秋的小水蛇,瞬間竄出了酒吧。
“艸”
丟下舞臺上正在吃飯的“閨女”,阮局長追出了酒吧。
柏曼卿可不知道他已經走了,回答了主持人幾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后,主持人才讓她下了臺。
小姑娘長的軟糯可愛,一下臺就受到了好幾個大姐姐的喜歡,大姐姐也不看舞臺上帥氣小哥哥的脫衣舞了,抱著柏曼卿坐在卡座里,一瓶一瓶養樂多給她喂著。
柏曼卿的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喝完來自“姐姐愛的”養樂多。柏曼卿低頭尋找著自己的碗,這碗是阮局長日常拿來喝湯的,她的碗太小了,每次吃飯都吃不飽,所以今天她偷偷拿了阮局長的碗用的。
要是阮局長發現自己的碗丟了,回去指不定要怎么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