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祁零的尖叫聲，響徹云霄，比之季冰的虎嗥都不承多讓。

　　嗖！

　　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勁風，修長的美腿，幾乎是瞬間就抵達了季云的腦袋。

　　這是要往死里踹啊！

　　季云下意識地后退，可下一秒，他就到了三百米開外，只能遙遙得看見祁零的影子。

　　季云：“？？？”

　　剛才發生了啥？

　　“這是鼠的速度。”季冰解釋道。

　　鼠的速度？

　　季云陡然，想起來當日A城，那只張著血盆大口的閃電鼠。

　　季冰道：“我注射過十二種妖魔血脈，掌握了七種能力，鼠的速度，牛的狂暴，虎的咆哮，蛇的眼睛，馬的堅韌，猴的耳朵，豬的灼熱。”

　　“你要靠這七種能力，殺死獨目。”

　　季云：“？？？”

　　“你不出手嗎？”

　　“這是你的考驗。”季冰道：“季白在做一件恐怖的事情，我需要一個盟友。”

　　季云愣了愣：“如果我沒通過考驗呢？”

　　“我會吞掉你。”

　　季云沒有從季冰的聲音里聽出開玩笑的口氣，或者說，這個家伙從來不會開玩笑。

　　祁零捏了捏眉心，剛才那是什么？

　　我看到幻覺了？

　　還有，這是什么地方？

　　我進了那棟大樓，看到一群圈圈眼的人，然后……剛才好像有個人抱著我？

　　嗖！

　　一道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季云？”祁零愣神片刻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云把KTV里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了一遍，去除掉了季白和季冰的部分，把鏡像空間的知識解釋成在某個物理書上看到的。

　　“所以說，剛才抱我的人是你？”祁零的目光逐漸危險。

　　“咳，祁老師。”季云轉移話題道：“我們現在，應該去找獨目。”

　　祁零目光閃爍了片刻，最后還是道：“怎么找？”

　　“稍等。”

　　季云閉上雙眼，將注意力集中于自己的耳朵。

　　獼猿·六耳！

　　聆音四方，萬物皆明。

　　“咕咚，咕咚……”

　　水流流過管道的聲音。

　　“吸……吸……”

　　沉睡中均勻的呼吸聲。

　　季云聽到的，在這個空間，到處是這樣的聲音。

　　“祁老師，你有沒有紙，或者白色的布什么的？可以畫個坐標圖。”

　　季云問道。

　　“你說這里是意識空間，所以……”

　　祁零有樣學樣的閉上眼睛，然后，一塊巨大的黑板出現在兩人面前，伴隨著黑板一起出現的，還有一盒粉筆。

　　對這一幕，季云簡直目瞪口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祁零道：“和你一樣，閉上眼睛，然后想……，很簡單啊。”

　　季云：？？？

　　你怎么，這么優秀？

　　那TM是我嚇扯的呀！

　　為了解釋速度的事情，季云說在意識空間，只要意志力足夠強，就可以心想事成。

　　而實際上，這七個能力，是屬于季冰的能力；在兩人融合之后，他才能勉強使用。

　　在現實世界，季冰就擁有這些能力，長時間的運用，將這些能力的效果銘刻在他靈魂里，才能帶到鏡像空間來。

　　可祁零，她是怎么憑空造物的？

　　季云實在想不明白，可吹出去的牛，怎么能收回來！

　　那不是打了自己的臉。

　　季小云童鞋決定自己嘗試，他閉上眼，拼命的想象。

　　我要飛得更高！

　　毫無反應……

　　他堅持了十五秒，然后放棄了。

　　祁零問道：“然后呢？”

　　“我可以大致分辨出那些聲音的方向和距離，老師你以我的位置為原點，畫一個坐標軸，把這些位置全都標記上。”季云道。

　　“通過這些人的位置，大致上應該可以估算出獨目最可能出現的地點。”

　　和季白相處了這么久的時間后，季云也習慣了這種圖像和數字解決問題的思維方式。

　　“東偏北36.5度，420米。”

　　“正西方，39米。”

　　“西偏北，1350米。”

　　……

　　十幾分鐘后，祁零制作繪制了一個巨大的位置坐標圖像。

　　一共有，3486的位置點，大概是這次被獨目催眠的總數；如果季白在這里，他可以通過這些坐標點，建立一個位置函數，計算出獨目的確切位置。

　　而季云……

　　他只能通過看圖的方式，大概估測出獨目可能出現的位置。

　　季云道：“獨目為了更好的催眠控制這些人，最可能所在的位置有，第一，所有坐標點的中心，大概在這個區域，把坐標軸量綱定做十米，也就是（34，27）周圍，第二，坐標點聚集最稠密的地方，（-23，54），第三，距離大多數坐標點最近的地方，（-29，33）。”

　　典型的理科生思維。

　　“我覺得，他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是（-23，54），也就是眾數……”

　　祁零在旁邊看著在哪里侃侃而談的季云，點頭，茫然，只覺好生厲害……

　　她越來越看不懂自己這個學生，從周玉樹的帝大名額，到青天武道協會，鷹十三，體能訓練，探測眼鏡，再到眼前的鏡像空間。

　　季云一次次，刷新著她的認知。

　　讓季云住在海天小區，是想看看他身上有多少秘密。

　　可隨著接觸得越久，他身上顯露出來的秘密，也越來越多。

　　多到現在，祁零都有些茫然了；神秘就像海洋里的漩渦，越是接近，引力也就越大。

　　“祁老師，我們走吧。”季云道。

　　“啊？”

　　祁零有些心不在焉，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剛才季云抱她的樣子。

　　感覺，有些古怪。

　　“我們先去（-23，54），看看獨目在不在那兒，然后到（-29，33），最后再去（34，27），這應該是最快的路徑。”

　　季云有些奇怪地看著她。

　　祁零點點頭：“哦，好！”

　　季云拽起祁零，就開始狂奔。

　　閃電鼠·極速！

　　在接近聲速的奔跑下，片刻后，兩人就到了目標位置（-23，54）。

　　和其他地方一樣，是鏡子做成的小隔間。

　　祁零抽回自己的手，瞪了季云一眼。

　　“我說，碎裂！”

　　虎嗥·震懾！

　　“咔，咔，咔……”

　　墻壁上的鏡面寸寸崩碎，迅速崩碎出一片巨大圓形區域。

　　在圓形區域里，有成百上千個小隔間遍布，每一個小隔間都連著一條巨大的管道，管道一鼓一鼓，像是在往里面灌輸著什么東西。

　　而抬起頭，在所有管道連接的地方。

　　季云看到了一個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