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安傳授給孫太醫如何接種牛痘之后,并將老黃身上的牛痘全部取下來,交給孫太醫之后,就離開了。
孫太醫將這些牛痘接種在流民身上,讓這些流民患上牛痘,這樣就不會再背傳染上天花了。
只是,流民有上萬人,雖然死了將近三成的人,可依然還有近萬人。
這么多的人,想要全部接種牛痘的話,只憑方以安帶來的這一頭老黃牛,完全上杯水車薪。
于是,孫太醫寫了一封書信,去尋求皇上的幫助。
書信傳給皇上的第二天,李宗就下旨,將全京都城的母牛盡數帶來。
可孫太醫需要的母牛是要患有牛痘的,而陛下下旨帶來的這些母牛身上,能夠患有牛痘的,只有寥寥十幾只,依然不夠用的。
………………
可惜,京都城附近所有的母牛全在這了。
如果要從其他地方運來母牛,需要好幾日的光景,又或者是數十日。
等到這些母牛抵達之后,這些流民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李宗也為此感到頭痛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消息讓李宗十分欣慰,那就是有三艘巨大的運船,運載著數百頭母牛,沿著水路,來到了距離京都城最近的港口,又經過兩天的趕路,這些母牛就背帶到了京都城附近的西山上。
這才解決了孫太醫的需求。
而這三艘運船和母牛,全部都是王庸的。
王庸派出的三艘航船,以及短時間內收集數百頭母牛的力量,讓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無不震驚。
有此也可看出,王庸私底下,到底有多么恐怖的力量和財富。
這件事情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對王庸是十分不利的。
………………
果不其然,翌日,早朝之上。
就有人針對這件事情,站出來,對陛下說道:“起奏陛下,昨日王庸調動三艘巨大的航船,從江南沿著水路,載著數百頭老牛來到了京都城,根據消息透露,無論是船,還是牛,都是王庸名下的財產。”
說到這里,那人指著王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含恨繼續說道:“他一個一品大大學士,怎么可能擁有這么恐怖的財力?這不是貪污這是什么?”
“尤其是這牛,可謂是國之根本,農耕利器,王庸手下擁有這么多的牛,難不成是包藏禍心?陛下,這王庸其心可誅??!”說到最后,這個人的聲音也越來越高,并且語氣帶著些許的自信。
等到最后說完后,還十分得意的看著王庸,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在他看來,這是王庸貪贓枉法的罪證。
貪污了這么多,陛下肯定會將他罷官,甚至可能壓入天牢處死。
這一次他找到了證據,他不相信陛下聽到這些,會不起疑心!
王庸必定會被自己扳倒!
如果王庸真的被自己的這番言辭,被皇上罷免官職,那么自己飛黃騰踏,也就指日可待了!
………………
王庸聽這家伙說了這么多之后,眼睛瞇了起來,也偏頭看了過去。
只不過,他看的不是這個官員,而是看這個官員背后不遠處的那個人。
唐敬忠!
此時的王庸,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剛剛那個官員叫唐洪忻,是唐家的人。
現在站出來指證自己,絕對是唐敬忠的意思!
看著唐敬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王庸也是臉色有些陰沉。
好你個老匹夫,老子不招惹你,你卻來找我麻煩,咱們走著瞧。
唐敬忠似乎有所感應,于是微微抬頭,迎向了王庸的目光,卻只是淡淡的一笑,完全看不出這笑容背后蘊含的到底是什么感情。
隨后,唐敬忠又低下頭,似乎正在神游,朝堂的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
王庸見唐敬忠這般老神在在,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模樣,臉色更加陰沉,卻也沒說解釋什么。
一時間,整個大殿內,無比安靜。
李宗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指一直敲打著龍椅,看著王庸,久久不語。
群臣也沒有說話,而是在等著陛下開口,不然他們不知道皇帝的意思,貿然開口,是會得罪人的……
而唐敬忠此刻,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這一次王庸不會有什么事情。
皇上這么久沒說話,所以這一次肯定又不會怪罪王庸的。
不然若想怪罪王庸,早就怪罪了,又怎么會一直這么安靜?
………………
果然,沉默了片刻之后,坐在上方的李宗緩緩開口了。
“這件事情朕知道,不過,你的消息有誤,這些并不是王庸的東西,而是朕的!聽清楚了嗎?”
李宗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看著唐洪忻,似乎專門解釋給他聽的一樣。
但其實,大殿內的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的話,是對他們所有人說的,意思就是,王庸……朕保了!
而王庸聽到皇上這句話,雖然是在保護他,可同樣的,那些運船和母牛,就全部都變成陛下的了。
這些東西,無論是船還是牛,都價格不菲。
王庸的肉都在痛,可這個時候,他也不能說什么,只能任由陛下說下去。
………………
唐洪忻聽到陛下說這些東西都是陛下的,先是一愣。
但他也不傻,很快就知道這是陛下在保護王庸。
可他依舊不死心,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于是他頭腦一熱,追問道:“可是,陛下您要這么多的牛做什么?您這該不會是包庇王庸吧……”
原本老神在在的唐敬忠聽到唐洪忻如此發問,閉上的雙眼猛然睜開,看向唐洪忻。
他萬萬沒想到唐洪忻竟然會這個時候如此發問!
陛下剛剛到話,明顯就是在包庇王庸,這還用問?
竟然敢質問陛下?
他是瘋了嗎?
這蠢貨……
整個朝堂的關系,瞬間轉換。
尤其是唐敬忠抬起頭,發現陛下正在看著自己,冷汗瞬間流淌下來。
現在,他們變得被動了……
………………
和唐敬忠不同,王庸聽到唐洪忻竟然敢如此質問陛下,忽然笑了。
這個剛入官場的年輕人啊,嘖嘖,還是太嫩,太氣盛了,歸根結底,還是太年輕了。
李宗也沒想到唐洪忻會這般逼問,看了一眼唐敬忠,隨后對唐洪忻說道:“孫太醫在西山治療天花,母牛就是藥引,朕為了這些流民用運船運來母牛,敢問唐卿家,朕難道做錯了嗎?”
說到最后,李宗的聲音已經低沉的可怕了,所有人都看出皇上這是生氣了。
尤其是唐洪忻,他剛入官場短短幾年,一直規規矩矩,那見過皇上對自己發怒?
“這……臣不敢!”唐洪忻腿腳頓時一軟,慌忙跪在地上解釋到。
而一旁的唐敬忠聽到陛下口中的這個唐卿家,眉頭微蹙。
這顯然不單單是在說唐洪忻,也是在說自己。
……
……
(未完待續,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