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如何,愚蠢的事情沒有做也做了。
正所謂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他就算不去想不久前發生的那些蠢事。
但是現在卻有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他卻不得不說。
這個問題當然就是他已經把徐銘給激走了。
本來對方來不來赴約他還不知道,只是晚了一些而已,但是他們兩人不久前的一番對話。
他認為徐銘太過于輕視他,已經將他氣走了!
徐銘不會再來了!
那么他們在這御龍軒酒店里,與鼎鼎大名的歐陽家一起,設下這天羅地網一般的計劃又有什么用?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詭計設計得再精妙,正主不來,你也沒有辦法不是?
所以這句話,鐘文康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向歐陽云海說出來。
免得越拖下去,越壞事兒。
歐陽云海等人嚇了一跳。
“你竟然還有問題?”
他們心想,剛才你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居然還有問題?
“是不是非要讓我出手,讓你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以及目前的情況,你才知道什么叫輕重?什么叫緩急啊?”
但是歐陽云海的話說出去之后。
又看到鐘文康一副不得不說、仿佛吃了屎一般難受的表情。
他只得沒好氣地示意道。
“好吧……說吧,還有什么問題?我警告你,這是你最后一個提問的機會了!”
鐘文康如獲大赦一般。
連忙帶著哭喪的聲音說道。
“歐陽二長老,我一直有一件難言之隱,沒有機會說出來。”
“你們二位的計劃確實很妙,令我鐘文康深感敬佩,但是問題是——”
鐘文康說到這里,咽了一口唾沫,因為他還是覺得很害怕。
“問題是那徐銘他不來這兒赴約了啊!”
“他不來了,你計劃設計得再妙也沒有用!”
“問題就是這么個問題,你們二位看怎么辦吧?”
“什么?!他不來了!?”
歐陽云海與歐陽明兩人大驚。
特別是歐陽云海,剛剛喝入腹中的一口老酒,差些沒當眾吐出來。
他們在這里商量了半天,徐銘來了之后對付他的種種細節與計劃。
這都過去快一個多小時了。
結果這個鄉下人這個時候才告訴他們,徐銘根本就沒打算來!
他們再一問之下。
似乎還是他自己將徐銘給氣走的。
草上飛幾個人還幸災樂禍,背叛了鐘文康。
他們還向歐陽云海爆出了其中的一些細節。
鐘文康當時自視甚高,不僅將徐銘來這兒的路給堵死了,而且他還要親自帶人前去徐銘的所在鬧事呢。
“讓對方不來他這兒,他反倒要去對方那兒!”
“你說說,這個人鬧心不?”
“真不讓人省心!”
草上飛與鼴鼠紛紛叛變,當眾指責鐘文康的過錯。
看來這些人見到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萬分后悔一時沖動,與鐘文康跑來京城找什么徐銘復仇。
現在他們唯一的想法,恐怕就是什么時候能夠回去,他們只要求返回易城老家,不再趟這趟渾水。
京城這種臥虎藏龍的所在,真不是他們這些人待的地方。
鐘文康心下的怨恨自不必說,他瞪著這些對他進行清算的人,只是現在不好發作。
他早已經打算,如果這一次他還有命活著離開京城的話。
他一回到易城,首先就要找這些人算賬,非弄得這些人一個個終生殘疾不可,否則的話,也太對不起他在易城的名聲了。
然而眼下的事,卻明顯越發的危險起來。
歐陽云海與歐陽明兩人現在是氣瘋了。
兩人的計劃從一開始千算萬算,卻怎么也沒有算到徐銘不來赴約了這一環。
“你們這幾日發布的消息,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那徐銘必來的嗎?”
“你們這件事還鬧得京城滿城風雨,那徐銘都已經受到了觸動,正準備出發了。”
“但是現在,你確說他不來了?”
歐陽云海覺得自己這幾日以來,連續兩三個計謀,全部因為意想不到的小小細節上的意外失誤而失敗。
他不禁仰天長嘆。
“是老天要我失敗!我歐陽云海不服!”
“這是非戰之罪,非戰之罪啊!”
歐陽云海說完,一腳踢向了單膝跪在他面前的鐘文康的肩上。
還好他這一腳比較輕,鐘文康只是在地上翻了一個筋斗而已,并沒有受傷。
“喲嚯,這是個什么情況?”
這個時候,小魚兒又帶著酒水進來了。
他的肩膀上,掛著一條巨大的白色毛巾。
身穿一條蘇格蘭的格子花紋裙子,整個人看上去仿佛是名副其實的英倫風的酒店服務員一般。
“我一進來,就看到你們在打鐘文康先生!”
小魚兒表面上裝作很不解,很痛苦的表情。
實際上心里卻已經樂開了花。
他最喜歡看這些人內斗的場面了。
況且他方才已經將他得到的重要情報匯報給了錢博藝。
錢博藝對這條消息極為看重,立即作出了反應,也聯系了徐銘那邊。
他的使命已經完成。
錢博藝對他大為贊賞,并承諾了,過幾天立即給他一個巨大的賞賜。
小魚兒當然不期待什么賞賜,因為能夠為錢博藝做事,得到他的夸獎,便是最大的賞賜了。
錢博藝在樓上覺得事態嚴重。
他對小魚兒說道。
“小魚兒,這個監聽者的任務就落到你的身上了!”
“我相信,以你出色的察言觀色、隨機應變的能力,一定能做到的!對不對?”
“你現在就下去,再給我打聽到更多的消息。”
“然后再來向我匯報!每十分鐘一趟,可以嗎?”
小魚兒從沒有得到過錢博藝以這樣堅定的,對他充滿了期待的眼神看向他的厚愛。
但是現在,他卻能夠明顯感覺到。
錢博藝對他付以重任,寄以極大的希望。
“錢老板放心,小魚兒就是死在樓下,今天也一定為您圓滿的完成這個任務!”
小魚兒竟然出奇的認真,他立正了身子,特地在錢博藝的跟前作了一個敬禮的手勢。
仿佛錢博藝是一個將軍,而他小魚兒,是一個意志堅定的士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