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白啼悄悄地溜出了他的房間,站在門口。
只見白啼眉頭緊鎖,無力地扶著緊閉的門。
“對不起,谷主師傅,就此別過!”
說罷,白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絕音谷,縹緲峰,峰頂直穿云霄,白雪皚皚,萬年不化,寒風刺骨,一排腳印深深的印在其中......
“哈欠!好冷!”
只見白啼披著一件雪白獸皮,艱難的在雪地上走著。
要問為什么白啼在這里,那就要分析一下白啼的腦回路了。
首先,從‘花海’通過的這條路,必須要經(jīng)過‘鬼哭嚎’,而‘鬼哭嚎’的地勢要略高于絕音谷,所以這是一條只能進不能出的路。
其次,絕音谷與湖心林之間僅僅相隔一個縹緲峰,但要想從絕音谷到達湖心林,能走的路就有且只有一條環(huán)繞在縹緲峰山腳下的小路。
而這條小路雖然緊貼縹緲峰山腳,但即便是白啼連夜兼程,要到達湖心林也至少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
而縹緲峰雖然地勢險要,人跡罕至,但卻可以大大縮減所需的時間,明明最快也要一周左右的路程,據(jù)白啼判斷,如果可以順利通過縹緲峰,可能僅僅只需要三天便能到達湖心林。
而白啼當時的內(nèi)心的想法是:既然我要親眼看看這個世界,那不如就從征服縹緲峰開始吧......
對就是這個自戀而又單純的理由。
而白啼顯然低估了這縹緲峰的,恐怖之處......
縹緲峰即使沒有雪,也是一條十分崎嶇的山路,而再被冰雪覆蓋之后,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踩近沒過身高的雪坑。
而這對于沒有任何雪上生活經(jīng)驗的白啼來說,這會是一種非常致命的過程。
更致命的是,峰頂還生存著眾多兇猛的獸類,無論白啼是走是停,只要待在這里就是非常致命的行為。
“這里是什么鬼地方,誰能來救救我啊!”
此時的白啼,蜷縮在一處天然冰窟之中,為了抵御寒冷,白啼用雪鑄成了一道墻,緊緊地堵住了洞口。
而寒冷也不斷侵蝕著白啼的大腦,飛速的消耗著白啼的體力,而白啼也因此漸漸昏睡了過去。
“啊,這是什么聲音。”
不知昏睡了多久,白啼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微微瞇起了眼,清醒了過來。
只見他緩緩向著洞頭走去,癱靠在洞口的冰壁上,仔細的辨別著聲音。
“這,是歌聲!”
白啼突然震驚了起來,如果不是人類,那又是什么發(fā)出了如此優(yōu)美的聲音。
只見白啼從背后抽出短刃,向著洞口的扎去。
“不要擋著我,不要攔著我......”
白啼的表情逐漸憤怒的扭曲了起來,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短刃,對著洞口的雪墻扎去。
“不要攔著我,你給我開!”
伴隨著白啼的怒吼,雪墻終于被炸開了一個豁口。
只見白啼向著豁口用力蹬了一腳,洞口的雪墻便瞬間四分五裂了崩開。
頃刻間,洞外的雪便一股腦吹了進來。
白啼見狀,瞬間伸出胳膊護住了頭,咬緊牙關,努力的瞇著一直眼睛,緩緩地走出了洞口,向著歌聲的方向前進。
不知走了多久,天也逐漸黑了下來,而白啼也即將到達了體力的極限,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但白啼還在一步一步的走著,而歌聲也隨著白啼的步伐,似乎越來越近了。
最終,白啼還是虛弱的倒了下去,而隨著白啼的倒下,歌聲也戛然而止。
只見白啼眼眶瞬間濕潤了起來,從嘴角記住了一絲笑容。
“難不成,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么。”
白啼似乎感受不到了寒冷,淚水在白啼的眼眶中逐漸凝結了起來,白啼的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
忽然,一只如細雪般白皙的腳,逐漸浮現(xiàn)在了白啼的面前,但還沒等白啼看清楚,整個人便被凍了起來。
“這里是哪里,我還沒死么。”
白啼睜著眼睛,不斷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但眼睛上卻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窗戶紙一般,怎樣都看不清楚。
白啼緩緩坐起身,不斷用手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忽然,似乎有一種空洞的聲音從白啼的腹部發(fā)出,而白啼也瞬間害羞了起來。
“那個,有人么,請問有吃的嗎。”
白啼大聲的吼著,但除了他自己的回聲外,聽不到任何的回答,白啼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果然沒有人嗎,我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
白啼說著,便打算站起了身,還沒等站直,便感覺到似乎有什么戳到了他的臉,而且還在不斷地戳著。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
白啼緩緩伸出手,向著他的臉摸去,而那個東西也不再向著白啼的臉戳去了。
白啼不斷地摸索著,但卻怎么也摸索不到任何東西。
就在剛有點慌張時,那個東西便再次戳到了白啼的手背。
而白啼也順勢摸去,輕輕地接了過來,感覺上似乎是一個盤子。
“這個是給我吃的么?“
周圍還是沒有任何回答,白啼微微低下頭,輕聲的說著。
“謝謝你。”
白啼向著盤子的中心摸去,似乎摸到了什么。但在拿起來的時候,卻又化成了液體。
白啼百思不得其解,只見白啼輕輕地把盤子送到嘴邊,把盤子傾斜出一個角度,張大嘴,等著食物的滑下。
盤子里的東西在滑到白啼嘴里時,白啼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勁。
白啼能感覺這個東西很涼,滑到嘴里時瞬間融化,而且沒有一點味道,這不就是雪么!
白啼瞬間暴躁了起來,狠狠地把盤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向著四周不停地揮舞著。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給我吃雪,為什么!”
突然,白啼不小心被什么絆倒了,趴在了地上。
只見白啼還在不停地咆哮著,緩緩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著周圍揮舞著。
沒多久,白啼便因再次體力不支,躺在了地上,逐漸安靜了下來。
“這都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到底在哪里,我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白啼不停地抱怨著,有氣無力地抱怨著。
突然,又有人用盤子不停的戳著白啼的臉,白啼沒力氣咆哮,只是伸出了手,打翻了戳過來的盤子。
盤子摔在地上,瞬間便摔碎了,但白啼真切的聽到了一種其他的聲音,同時摔了下來。
白啼瞬間振作了起來,輕輕地跪了起來,向著周圍摸索著。
突然有樣什么東西被輕輕地搭在了白啼的手背上。
“那個,謝謝。”
白啼迅速捧起來,想都沒想的就咬了下去,血腥味,黏膩感瞬間充斥在白啼的口腔之中,而白啼的胃里也瞬間開始翻江倒海了起來。
生肉!
果然,白啼還是吐了出來。
只見白啼的頭上青筋暴起,突然,白啼狠狠地攥住了手中的肉,再次放在了嘴中。
吐了吃,吃了吐,吐了再吃.......
白啼為了活著,不斷控制著味蕾,趴在地上,露出野獸的吃相,強忍著咽下咬下來的肉。
突然,白啼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歌聲,白啼逐漸停了下來,緩緩地跪坐在地面上,聽著歌聲,輕輕地咬下肉,慢慢的咀嚼了起來。
似乎在歌聲下,手中的食物,也變得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