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是我義無反顧撞過的南墻,是黃梁一夢的空歡喜一場
埋首于試卷習題,我全力以赴著應對即將到來的高考,再也擠不出時間去看他,也擠不出時間一起上下學,他是尖子班的,放學之后還有輔導班,而我只是重點班的不起眼的學生,輔導班沒有我的位子,可我并沒有放棄,因為我記得,他想要考上海外國語大學,我想努力,想和他站在同一所學校。
堆積在課桌上的試卷,寫完一張又一張,練習冊,做完一本又一本,早上五點起床,迎著最美的朝陽,繞著操場一圈又一圈的走,一頁又一頁的背,吃飯在背,在被窩里打著手電背,每天跑上跑下不再是為了多看他一眼,而是分秒必爭的問題,就連我自己也不相信,他會給我這么大的動力。
填志愿時,我興高采烈的問他是否填的是上海外國語大學,他猶豫了一瞬,點頭,我沒注意,也填上了那所學校。
高考完,他特意約我到奶茶店,我還來不及高興,他的話就像冷水一樣,把我從頭澆到底,不留余地,沒有情面。
他說,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說,當時他只不過是看見我眼眶里的淚水,不忍拒絕,不忍傷害一個女孩單純的滿含愛戀的心。他要去的學校是南開,他當初那么說只是給我一個動力,他說,讓我好好照顧自己,以后,會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他說對不起,他說,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他說,他說……
我看得見,他眼里的愧疚和不忍,看得見一個男孩是怎樣以笨拙的方式,保護一個女孩脆弱的充滿愛戀的心,卻不曾想,這樣會傷她更深,可我并不怪他。
我以為我會哭,會失控,會不顧一切的挽留,但是,都沒有,我冷靜的喝下滾燙的奶茶,笑著對他說沒關系,做朋友也挺好的,然后出了店門,逃也般的跑回家。
那杯奶茶很燙,燙到我舌頭起泡,卻遠不敵心里的疼,就像箭在心里穿洞,血“哧啦”的往外冒的鉆心疼痛。
原來那一切都是我從頭至尾的自作多情,都是黃梁一夢的空歡喜一場,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你知道比悲傷更令人悲傷的是什么嗎?比悲傷更令人悲傷的是,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