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我回來啦!”
曹子軒此刻的情感完全寫在了他的臉上,配合他騷氣的走路動作,都充分的表達出了他現(xiàn)在有多么的開心。
可一進門,他的笑容便立刻凝固了。
大師兄羅文那一副馬上就要歸西的表情,還有不經(jīng)意露出的肚子,上面的那個淤青印子,足以說明他受過怎樣的摧殘。
“不好!肯定是那個憨憨來過!”
曹子軒扶起羅文,伸手一探后者的鼻息,可后者已經(jīng)進的氣多,出的氣少,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曹子軒大驚失色,將他最敬重的大師兄隨手一摔,嘴上叫道::“大師兄堅持住!我這就去找醫(yī)師來!”
曹子軒全力施為之下,一下就跑得沒影了。
但羅文渾然不覺,多一分疼痛,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已經(jīng)是可有可無了。
他滿眼金星,仿佛看到了那些已經(jīng)過世的好友在一座橋的對面呼喚著他。
。
在曹子軒離開之后,青峰之上,又多了一道婀娜的人影。
蘇明月一進門,就看到了羅文的慘狀,不由得大呼:
“大師兄!你沒事吧?!”
蘇明月不敢再拖延,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氣培元丹塞進了羅文嘴里。
羅文在夢睡夢醒之間,只感到口中一甜,入口即化的丹香在他嘴中蔓延開來。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有人在救他!
體內(nèi)的毒性似乎一時間被丹藥的藥性給壓制住了,兩股強悍的力量在他的經(jīng)脈中不斷相撞。
羅文立馬穩(wěn)住心神,用他渾厚的內(nèi)力協(xié)同著藥性一同驅散著體內(nèi)的劇毒!
一滴又一滴的黑色水珠從他的指間滴落,臉色也因為毒素的褪去而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羅文睜開眼睛,看著救了他一命的恩人。
“師妹,多謝了,這次大師兄欠你……!!啊啊啊啊!”
話還沒說話,另一股毒性從丹藥中分離出來,劇痛瞬間就傳遍了他的全身!
怎么回事?!
羅文痛苦地看著蘇明月,可劇烈的痛楚一浪接一浪,毫無停息之機,讓他根本無法說話。
“怎么回事?!我來看看!”
蘇明月雙掌貼到羅文背后,精純的內(nèi)氣慢慢從羅文的經(jīng)脈中滲入,探查著他體內(nèi)的情況。
“毒性又增強了!這不可能?!”蘇明月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很確定,雖然一氣培元丹并不能徹底消除大師兄體內(nèi)的毒,但絕對足以將毒性壓制,更加不可能出現(xiàn)目前這樣的情況!
廢了好一番功夫,蘇明月終于將羅文體內(nèi)的劇毒鎮(zhèn)壓了下來。
“可能是我體內(nèi)多年來沉淀的毒性被引了上來,師妹,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體內(nèi)的情況羅文也大致清楚,這些年無緣無故身中劇毒,他已經(jīng)快要習慣了。
仔細想想,但如果沒有之前經(jīng)常中毒的經(jīng)歷,讓身體有了一定的抗毒性,恐怕這一次他真的熬不過去。
“不,絕對不可能……”
蘇明月很確定她沒有診斷錯,但目前大師兄身體越加嚴重,處理好眼前的問題才是首選!
“大師兄,還有一個辦法!”蘇明月斬釘截鐵地說道。
羅文眼中一亮,期盼的看著她,道:“說來聽聽!”
“以毒攻毒!”
“………”
蘇明月急忙擺手,以免大師兄繼續(xù)胡思亂想下去。
“師妹絕無害大師兄之心!只是眼下僅剩這個辦法了!我此前也試過煉制一些毒丹來解毒,所以…值得一試!”
“有幾分把握?”
“三分!”
“………”
見羅文那一副猶豫的模樣,蘇明月解釋道:
“大師兄的身體里的毒雖然又爆發(fā)了出來,但相對之前已經(jīng)溫和了許多,我回去煉制一顆與之相沖、同樣毒性溫順的丹藥,到時候我再配合大師兄用內(nèi)力去逼毒,想必定能讓所有的毒性全部祛除掉!”
“呃…要不讓子軒他來助你一臂之力?”羅文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難道大師兄就這么信不過我嗎?!”
到了這個緊要關頭,蘇明月不由得感到一陣氣惱。
“師妹誤會了,子軒他精通毒藥,有他幫你,想必會順利許多。”
蘇明月?lián)u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且不說師弟下手沒個輕重,而且他只會制毒,不會解毒啊!”
想到這里,羅文就是一陣郁悶。
曹子軒,一個使毒的好手,居然連一點解毒的方法也不會。
每次教育他,他都是大言不慚的說:“我一不親身試毒,二不給自己人下毒,學雞毛解毒?”
但凡曹子軒有一點奉獻精神,他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樣的地步。
“好吧,就依師妹所言,大師兄這條命就交給你了……”
蘇明月小臉一紅,低聲細語:“什么嘛…八字還沒一撇呢……”
嬌羞之下的她將羅文往床上用力一推,捂著臉跑了出房間。
正是身體虛弱之時,一時不覺又撞到了尾骨,羅文倒吸一口涼氣,又暈了過去。
“大師兄!我又回來啦!”
曹子軒連拖帶拽的揪著一個老者,闖了進來。
羅文的慘狀一入眼,曹子軒就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大師兄,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啊!”
老者急忙放下藥箱,抓起羅文的手,把住他的手腕。
“先生,我大師兄還有救嗎?”
“別吵。”老者微閉雙眼,仿佛在思考著。
這副陣仗把曹子軒嚇得夠嗆,心臟彭彭直跳,根本不敢出聲,生怕打擾了老者救治。
“不應該啊……”
“什么不應該?!”曹子軒立刻追問道。
“珠滾玉盤……這是滑脈啊……”老者雙目瞪得渾圓,行醫(yī)多年得出的答案讓他自己都不能信服。
“滑脈?”曹子軒撓撓頭,“什么意思?”
想起眼前這個可怕的瘟神,老者立馬改口道:“沒事沒事…你師兄他這是中了毒。”
“這不是廢話嗎?”曹子軒張口就是一頓罵,“有什么辦法保住大師兄的命。”
“這個…老朽也不知……”
“好你個庸醫(yī)!”曹子軒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上來,“你的行醫(yī)證明是誰給你開的?!”
在一片喧嘩中,羅文悠悠轉醒。
一睜眼,就看到曹子軒揪著一個老頭,作勢要打。
“師…弟…我沒事……”
“大師兄,這老頭說你有喜了!”曹子軒指著老者怒道。
羅文一時語塞,本想勸阻的話也憋回了肚子。
“既然這樣…拖下去吧……”
剛說完,羅文又是一陣猛咳,有些發(fā)黑的鮮血再次染紅了他的衣裳。
“大師兄,你……”
在曹子軒無暇顧及之時,老者趕緊抓起藥箱就跑。
“很快沒事了,你明月師姐會煉丹幫我解毒的。”羅文勉強湊出一個笑臉,示意他目前的狀態(tài)還算安穩(wěn)。
“大師兄,糊涂啊!”曹子軒氣得跺急腳,“她不害你就算好了,又怎么會救你呢?!”
“唉…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羅文艱難地擺擺手。
“不行,我得去看看!大師兄,你忍忍,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沒等羅文回話,曹子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