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沒事兒吧？”小侍女聽到杯子碎了的聲音，立即進(jìn)去問道。

　　顧素半臥著面色淡白“無礙，我手滑了。”

　　侍女拍拍胸口“嚇我一跳。”

　　“我想問一下你，你可有動窗臺上的蘭花?”顧素衡看向窗臺方向。

　　侍女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花盆和花枝看著都和前兩天沒有什么變化，于是搖搖頭“沒有小姐，這...”

　　“這什么?咳咳咳”顧素衡繼續(xù)問道。

　　她心里突然有個想法，但是沒敢確定，有些著急讓她咳嗽不已。

　　“都是公子趁著您午間休憩的時候，親自來照看的，我們都碰不得。”小侍女趕緊走過去撫著顧素衡的背，然后解釋道。

　　顧素衡半天沒說話，小侍女不明白她的表情。

　　“這些天都是如此?”顧素衡又問道。

　　“是。”侍女應(yīng)聲答道。

　　顧素衡看著那個挪動的花盆，久久不語，緩緩躺平，閉上眼。

　　之后幾天，顧素衡身體越來越差，咳嗽聲越來越密集，醒著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我想去你之前帶我去看桃花的地方，看桃花。”顧素衡這天對來送小玩意兒的楚墨衍說道。

　　楚墨衍看著她的臉，好一會兒說道“好。”

　　顧素衡淺笑，這一瞬仿佛臉色都好多了“帶上我的荷包。”

　　兩人到了桃樹下，楚墨衍讓人在草地上鋪了很厚的墊子。

　　然后扶著顧素衡坐下，靠在楚墨衍懷里。

　　“這半個月就像我偷來的。”顧素衡輕咳了一陣然后摸著荷包開口。

　　“我知道你早就發(fā)現(xiàn)我沒有好好吃藥...對不起，我真的不忍心。”顧素衡并沒有等著楚墨衍說話，而是緩緩的說著自己的話。

　　“我何嘗不知道你的不忍心。”楚墨衍輕聲說道。

　　他去看顧素衡中午休憩的狀態(tài)，想把蘭花順便打理一下，這花也是他一直在培育的品種。

　　他覺得很像顧素衡清冷絕色的氣質(zhì)，就想讓顧素衡可以長時間看到，但是又擔(dān)心侍女沒辦法照顧好，所以他都是親自照看。

　　那天他聞到花香之外，還有其他味道，等他湊近一聞就立刻明白了。

　　顧素衡的藥都是他親自熬的，所以他很熟悉。

　　“開始相識的時候，我以為你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但是我后來才知道那只是對我，只是那時候我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顧素衡又開始說道，眼睛看向遠(yuǎn)方。

　　“現(xiàn)在一切我都能放心，唯獨(dú)......我注定是要虧欠你的了。”顧素衡斷斷續(xù)續(xù)對楚墨衍說著。

　　楚墨衍側(cè)過臉，手上還不忘替她攏了攏衣服。

　　“答應(yīng)我不要難過太久，好嗎？”顧素衡又自顧自的說著。

　　“好嗎?”顧素衡重復(fù)道。

　　這句話她就是在對楚墨衍說的，現(xiàn)在她在等他的回答。

　　楚墨衍一手從眼睛旁邊拿開，半天“好。”字艱難出口。

　　“你看，這桃花開的真好，也不知道結(jié)的桃子甜不甜。”顧素衡身體往下滑了些，在楚墨衍懷里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然后眼睛看向上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