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套連招過后,我終于知道了林雙梓讀心術的缺陷了。
她的讀心術施展起來有個非常重要的媒介,那就是她的淚水。只要是被她的淚水沾染的生物,她都可以知其心里在想什么。
我想起在江城李重開將她氣哭的時候,她的淚水滴在我腦門上,看來她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可以讀到我心中所想。
她打完我之后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李重開見她生氣便去哄她,結果她里也不理,最后給她哄煩了,吼道:“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憑什么不信任我?我林雙梓說話算數,說了幫你找就一定會幫你找!你憑什么不信我?”說罷,她委屈地哭了。
李重開還想解釋,蘇甦白了他一眼,拉著林雙梓走向一旁。
而我作為向林雙梓“透露”了他們談話內容的中間龍,又被李重開和胖子男子雙打了一頓,若不是小和尚拉架,估計他們倆能打我打到天黑。
午飯時吃的還是面條,幾碗面下肚,臉上的青腫漸漸褪去,一團暖洋洋的靈力在腹中撒開,我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飽嗝。
這頓飯吃得很爽,沒再遭蘇甦的白眼,她一直勸慰著林雙梓,而林雙梓還在鬧著脾氣不吃李重開做的東西;李小子和胖子的食欲也不太好,因此也沒吃多少;小和尚不知怎的,吃面的時候還在四處張望,也沒吃多少。
所以多出來面條都被我和銀太狼吃了。
小和尚吃到最后一口的時候,忽然不再向四處看了,他嘴里還叼著面條,眼睛卻是盯著碗底看。
他的這般舉動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這面里下了毒呢,正準備數數時,卻見他吐出了嘴里的面條,咧著嘴哭喊:“終于自由了!終于自由了!”
哭了幾聲,他又哈哈大笑,口中還是重復著“終于自由了!”這句話。
我們幾個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去,不知道別人咋想的,反正我是覺得這個小禿頭瘋了。
“怎么了慧飛?”林雙梓和蘇甦走了過去。
小和尚聽到林雙梓的聲音,哇的一聲,哭得更兇了,張開雙臂朝著她撲了過去,抱著林雙梓放聲痛哭。
林雙梓不躲不閃,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嘴里念著:“呦呦,不哭不哭,有什么委屈和姐姐說。”
她雖不在意,可李重開看不下去眼了,掰開小和尚的手指,將他拎了出來。
小和尚又哇了一聲,轉了方向,向蘇甦撲去。
這我能讓她占蘇甦的便宜嗎?一個箭步我就擋在了蘇甦身前,迎上了小和尚。
小和尚也不客氣,撲到我的身上,緊緊地摟著我,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捶打著我的后背。
開始捶的時候,我還沒感覺到疼,可他捶著捶著,氣勢猛地一漲,居然覺醒了!捶得我這叫一個疼啊!
就當我快要被他勒斷氣的時候,他終于松了手,抹了把臉,自顧自地說起了他為什么如此激動。
小和尚比蘇甦還要小一歲,剛一出生就被父母扔到了廟門口,被寺廟收留,成了一名小沙彌。
后來大心禪師覺他與佛有緣,且聰穎過人,將他收為親傳弟子,對他百般呵護,悉心教導。
大心禪師對他好是好,就是有點過度了,可謂是放在頭頂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他又進入了青春期,所以時常與大心禪師吵鬧。
他天生就是和尚的命,可這兩年常吵鬧著要還俗,要娶媳婦。這可還了得,于是乎,大心禪師除了說教,還帶上了點拳腳。
他愈發覺得大心禪師對他不好,而是自從天災之后,他覺醒了空間系異能,他就更覺得大心禪師對他不好,老是拉著他做各種各樣的實驗,例如讓他做空間法寶什么的。
所以他便動了離家出走的念頭,而且有這個念頭不是一天兩天了,并且早就做好了各種計劃與攻略。
這次他被大心禪師選入忽悠小隊,是他第一次在沒有大心禪師的陪同下的出行,這讓他非常激動,感覺到了自由。
今天上午,他一直東張西望就是想確認大心禪師有沒有偷偷跟隨,及至午他都沒有發現大心禪師的影子,終于激動地哭了起來。
對于他的遭遇我還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我現在還不得自由。哭!
不過我覺得大心禪師還是挺狠的,一定做過神人共憤的事,不然怎么一次出行就把小和尚擠兌得再次覺醒了呢!這得是怎樣的壓迫啊!
而林雙梓、李小子、胖子幾人對他的評語是:這就是小和尚青春期的逆反心理,疏通疏通,開導開導,也就好了。
對于青春期這個我不太明白,因為龍族好像沒有青春期這一說。不過我看他們都在疏通開導,就也想發表一下見解,安慰他幾句。
可想了想了,卻不知道怎樣安慰他好,最后我想起了大心禪師的大禿頭,和小和尚的小禿頭,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于是勸慰他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師父對你那么好,可能是你親爹?”
小和尚聽到我話忽然愣了,李小子他們也愣了,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氣,皆沉思起來。
沒人再安慰小和尚,都收拾起東西準備上路。
下午上路的時候,小和尚嚴肅地握了握我的手,點了點頭,什么話也沒說,帶著銀太狼走在了最前面。
我看到他那嚴肅的神情,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離下一次挨揍不遠了。
【批注】
孔豫塵:你這不是在挨揍,就是在前往挨揍的路上啊。
大心禪師:都別攔著我,我要降龍衛道!
李長溪:沒人攔著你,快動手吧。
回復:我做錯了什么?(表情:冷汗)
大心禪師:你還好意思問?慧飛回來就要和我去做親子鑒定!
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