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忘月掌門的召見,安澤延走去的路上,欣喜若狂,笑逐顏開,連走路的步伐都輕盈了許多,想必是這次在玄淵臺戰勝夜尚秋之事,會得到忘月掌門的贊譽。
穿過重重閣樓,很遠就看到了忘月掌門的身影,忘月掌門早已佇立在閣樓前等候,見到忘月掌門的面色,剛才那些愉悅的情緒在一瞬間就沉了下來。
忘月掌門見到安澤延不問任何原由,就要將安澤延罰跪在地,安澤延不愿罰跪,就算罰跪也要跪得明明白白,也不知自己何錯之有。就算忘月掌門已經暴跳如雷,勃然大怒,安澤延不弄清楚為何罰跪,寧死也不愿屈服。
“掌門,我這是犯了什么錯?”安澤延依舊不肯跪下,見忘月掌門如此生氣,卻不知是什么事惹怒了掌門。
“難道你心里不知?”忘月掌門看安澤延是這副硬骨頭,讓其罰跪還敢反抗,于是就命令弟子取來了血刃玄尺,那長而堅硬的血刃玄尺打在安澤延的身上,整整二十下,血漬已經從后背上的衣衫上暈染開來。
五少禹看著安澤延被忘月掌門召去好一會兒還未歸來,心里十分擔心安澤延,在原地來回踱步徘徊,隨后也跟了過去。
“安澤延,讓你打掃院落,澆灌靈植,你卻去藏經閣偷學萬劫玄天術?”忘月掌門瞪著安澤延怒道。
“掌門,這段時間我打掃藏經閣的院落,并沒有進去藏經閣偷學萬劫玄天術。”安澤延心想原來是因為這個萬劫玄天術,才讓忘月掌門大發雷霆的,可這要怎么解釋這個萬劫玄天術,對于安澤延來說不可言狀。
五少禹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說道:“忘月掌門,我可以作證,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我沒看見過安澤延進去過藏經閣。”
“那你的萬劫玄天術是哪里學的?難不成還是你師尊教的?”忘月掌門勃然變色。
“我....”安澤延想說從夢境中學來的,剛開口,卻又是這反應,如同一股寒風從身上刮過,能感覺到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關于夢境中練功的事情,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我教的....”云川師尊聽聞弟子們說安澤延被忘月掌門召去了,就趕了過來。
忘月驚訝的看著云川,一時無法相信從云川嘴里說出這話,云川看著被打了二十尺的安澤延,心里略有些心疼。
“你們兩個還不快走。”云川師尊看了安澤延和五少禹一眼。
“是。”安澤延和五少禹看懂了云川師尊眼神里要表達的意思,就立刻離開了。
忘月無奈的看著云川道:“我不相信是你教的。”
“師兄,安澤延畢竟是我的徒兒,你這剛才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事就這么算了吧。”云川看忘月臉上憤憤不平的樣子,也只能在邊上說些能讓忘月舒緩心情的話語。
“我剛才罰他打他也是為了他好,這么多年了,我始終無法忘記那個人.....”忘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臉頰上有些惆悵,似乎想起了什么陳年舊事。
“我以后讓安澤延不要再練萬劫玄天術就行了。”云川說道。
“也罷,或許人各有命吧。”忘月一揮手,一道光散落,在藏經閣門口設下了九重結界,設下此結界,從此以后,所有弟子是無法再進出藏經閣。
忘月和云川一起邊走邊聊,不知不覺走到了忘月的院落前,忘月的目光卻突然停留在那些靈植上面,云川看忘月的臉色突變,順著忘月的眼睛所看之處望去,只見那盆枯萎了許久,已經面目全非的靈植竟長出了兩瓣嫩綠的小葉子。
“師兄,我記得這盆靈植在你閉關之前就已經枯萎了,怎么現在又活了。”云川蹙眉好奇的走過去盯著這盆靈植看。
忘月伸出手,放到葉子上探了探,面有怒色,云川已經看出了忘月臉上的神色,也伸出了手指去葉子上探了探。
“最近負責澆灌這些靈植的是安澤延和五少禹,難道是....”云川大驚失色,想起安澤延修煉的萬劫玄天術,多半猜忌到了安澤延有萬物復蘇之液,但那些無憑無據的猜忌很快又從腦海中煙消云散了。
“估計又要有一場多年不見的毀天滅地,生靈涂炭,血雨腥風的浩劫!”忘月蹙眉道。
“這棵靈植從外表上看進入了枯萎狀態,實則還活著,這次安澤延和五少禹澆灌了靜水潭中的泉水之后長出了嫩芽,或許是我們多慮了。”
云川心里明白,忘月也從靈植的葉子上探到了一絲萬物復蘇之液的氣息,但又不是特別明顯,寧愿相信這棵靈植之前并沒有真正枯萎,而不是和萬物復蘇之液有關。
云川從忘月的院落回到房中,將安澤延召了過來單獨談話,關于萬劫玄天術和萬物復蘇之液,問其原由則不答。以安澤延的個性,不想說的事情,軟硬不吃,想從他口中知道些什么,恐怕是難上加難。
云川很了解安澤延的性格,只想從此以后在背后默默的調查此事。其實并不是安澤延不肯說,是想說卻說不出來,而且還渾身的不自在,全身一股涼颼颼的感覺。
在云川師尊的心里,原本是相信安澤延不會去藏經閣里偷學萬劫玄天術的,但又不知這徒兒哪里學來的萬劫玄天術,除了藏經閣也別無他處了,而最近安澤延和五少禹剛好又被罰打掃院落一個月,也包括打掃藏經閣的院落,讓云川師尊心存懷疑。
云川師尊看著安澤延的眼睛道:“不管你是在哪里學來的,以后不能再煉萬劫玄天術。”
“師尊,我.....”安澤延不知道為什么忘月掌門和云川師尊都對這個萬劫玄天術如此忌憚,而且談之色變。
“萬劫玄天術雖然說能瞬秒對手,但是在修煉的時候,很容易使靈脈受損,甚至靈脈斷裂。”云川師尊嘆了一口氣說道,眼神里透露著無窮無盡的深邃神傷。
“是,師尊,徒兒記住了。”雖然夢境中的那位神秘男子,總是一襲白衣,以背相對,但從后身背影觀察,聲音和背影都和云川師尊是判若兩人。安澤延心里清楚的明白云川師尊的一片好心,今天為了袒護安澤延,竟承認教了安澤延萬劫玄天術。
“有些不明來歷的東西也別用,免得招惹些事端。”云川師尊沒有完全證實這萬物復蘇之液的事情,只能含糊的提醒了安澤延。
安澤延從云川師尊那里走出來后,心里好奇這事,拿出小瓶子,看著里面綠色的液體,還剩兩滴萬物復蘇之液,將小瓶子晃了晃,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難道云川師尊知道我往那盆枯萎的靈植上滴了一滴萬物復蘇之液的事?怎么剛才就被云川師尊說了,難道那盆枯萎的靈植發生了什么變化。
安澤延往前走了幾步后,轉身就往忘月掌門的院落方向走去,剛走了幾步想去看個究竟,然后又停了下來。
看著天色已晚,而且今天看著這忘月掌門的臉色正在氣頭上,怕是去了碰巧撞見忘月掌門又會心有不悅,于是想次日趁澆灌之時再去看那盆靈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