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藍一直覺得自己屬于后進型選手,前期比較差,但只要付出努力,后面會越來越好,小學是這樣,初中也是這樣,高中也應該差不到哪去。
她還記得小學四年級之前,每次學校六一兒童節表演完節目,都會頒獎,老媽大老遠的就會喊“藍藍啊,領獎了,快去看看有沒有你的!”,她還真就屁顛屁顛地跑去了,但并沒有她的份。但四年級及之后的兩年,還真就讓她等著獎了。
初中也是,原本很差勁,數學不好,生物不好,物理不好,化學也不好,但好在老媽即使報了補習班,硬生生的成績掰了上去。現在想想都后怕,萬一當時沒有好好學,這會估計不知道在哪個職高呆著了,而且就不能每天和柯巖、柯知一起上學了,所以就算是沖這點,她也得堅持下去,老話說得好: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開始死磕物理和化學。
物理老師太嚴肅,還老愛擠兌人,每天上課都得挑幾個小可憐回答問題,答不出來就先站會,當然挑的都是那種一說要提問就心虛地低下頭的,謝藍有幸成為了其中一員,但她沒想到的是,她那不成器的同桌竟然在關鍵時刻幫了她一把,雖然她承認有點不服氣……好吧,其實不止一點點。畢竟那家伙上課不是在睡覺就是在醞釀睡意,一整天都是以一種迷糊的狀態度過的,她還和趙夢然探討過這家伙按照這種狀態,走路上難道就不會撞電線桿子或者掉溝里嘛。
化學課到還好一些,老師很和善,健談,常常講課講著就開始聊別的了,雖然唾沫橫飛,但阻擋不了很多同學喜歡他。謝藍上課聽的很認真,至少不會中途打瞌睡,但走神是避免不了的,有誰能保證自己上課可以高度集中的,就連柯巖也說自己常常聽課聽著就開始胡思亂想了,也沒怎么亂想,就是覺得自己當時那個球原本能投進去的,但是因為猶豫了,才投偏了。
這么算來,同樣是在走神,但后者能夠在最快的時間里調整過來,跟上老師的節奏,而前者等于整節課都沒上,看到了吧,這就是差距。
“出去吹吹風吧。”前面的趙夢然有氣無力的說,大課間時間比較長,大家都出去轉了,連白洛那種長期趴在桌上的神秘物種都出去透氣了。
“啊!”謝藍撐起胳膊,往窗外看了看,“那風都是帶著熱氣的。”
“那我就趴會吧。”
“走吧,轉轉去,離上課還有好一會呢,活動活動。”
“哎呦,善變的女人!”
倆人來到操場,操場上干啥的都有,打球的,扎堆聊天的,背書的……籃球場那邊里里外外圍了好幾圈,能聽到球砸在筐上的聲音,其中夾雜著叫好聲和口哨聲,謝藍聽到了柯巖喊了一聲“好球!”
這小子,永遠都是活力滿滿地,有時候大中午的也能跑出去打球。
“我們過去看看吧。”謝藍戳戳趙夢然的胳膊。
“嗯,”趙夢然想了想,“我不懂哎。”
“你以為那邊看球的女生有幾個是真的懂得,”謝藍很是嫌棄地說,“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很——懂——啊!”趙夢然故意拖著聲音說。
“姐姐我是老江湖了,畢竟身邊有個荷爾蒙滿滿的柯少爺。”謝藍向那邊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我去給那家伙買瓶水,他估計忙著搶場地,連水都沒帶。”
“那我在這等你。”謝藍買完水和趙夢然一起去看打球,倆人發揮釘子般的精神,硬是擠了進去,謝藍一眼就看到了帶著球的柯巖,身上的白T都上面都貼在身上了,就衣角還帶著風飄著,寬松的校褲隨著風將他大長腿的線條勾勒出來,就這么一看,妥妥的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一轉頭就看到對面抱著水的柯知,這會也看到了她,揮著手和她打招呼。
“喂,你很懂球嗎?”旁邊的趙夢然碰碰她。
“也不是很懂,柯巖給我講過規則什么的,但也忘得差不多了。”
“你這青梅竹馬明顯不夠合格啊。”趙夢然瞇著眼。
“還要怎樣,我能坐那聽他胡咧咧,就已經很夠意思了。”謝藍嘴上說的很嫌棄,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柯巖。
“好吧,據說我們下學期運動會是球類運動會,你參加不?”
“你這又是從哪打聽來的呀?”
“聽一個學姐說的,你參加嗎?”
“不知道,到時候看吧。”謝藍還是一直盯著柯巖。
“你看我一眼!”趙夢然壓著嗓子說。
“你咋了?”謝藍不情愿地轉過頭,“怎么了?”
“你從剛才過來就一直盯著他,”趙夢然輕輕戳著她的頭,“你收斂一點。”
“哈?我看他打球,不盯著他,盯誰啊?”謝藍失笑。
趙夢然聳聳肩,很是無奈,“我也是,多嘴!”
直到快上課打球才結束,柯巖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來,期間有個姑娘跑過去遞水,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那姑娘抱著水就跑了。過來后,謝藍還沒給他水,他自己就拿起來喝了。
“那同學給你水,你咋拒絕了?”謝藍替那姑娘打抱不平。
“那我該要嗎?”柯巖舉著瓶子就那么看著她。
“大哥,人家是女孩子,你好歹給個面子啊,你這樣是討不到老婆的。”謝藍嫌棄地揮揮手。
“我還小,現在討老婆做什么?”柯巖很是無語,“再說了,有你跟柯知我就有的受了。”
“…你”謝藍氣結,自己明明就很省心。
“行了吧,你倆。”趙夢然攬過謝藍的胳膊,往教室里拽。
謝藍一路上碎碎念,盡是聲討柯巖的話,什么榆木腦袋啊,什么遲鈍啊,趙夢然哄她說萬一是因為怕柯知吶,自己家姐姐在對面,雖然人家只顧著照顧男朋友,但看見了還是會不好意思的,謝藍這才閉了嘴。
晚上食堂吃飯的時候,謝藍打了宮保雞丁,油麥菜和蔬菜湯,正低頭吃的時候,有雙筷子伸進了她的餐盤里,“干嘛?”
謝藍用自己的筷子壓住那雙賊筷。
“胡蘿卜!”柯巖言簡意賅。
“不給,要吃自己打去!”
“你又不吃!”柯巖手上還和她較著勁。謝藍不是不吃,是不喜歡吃,她只是想吃花生了,所以才咬牙要了宮保雞丁。
“嗯哼,小伙。”柯知咬著筷子,“你阮哥盤里有。”
柯巖看了阮文識的盤子一眼,手上松了勁,阮文識把自己的盤子往餐桌中間推了推,謝藍看這架勢,收回了筷子,可下一秒柯巖就拿起手邊的勺子,把自己堆起來的胡蘿卜舀去了大半。
“……你!”謝藍皺著眉看他,氣得說不出話。
“嘿嘿。”柯巖咬著勺子。
謝藍不是不想給柯巖吃,只是那堆成小山的胡蘿卜丁,是她……挑剩下的。
“別管他了,他愛干嘛就讓他干嘛去吧。”柯知深知謝藍的想法。
“你要不夠,我這里還有。”阮文識淡淡地說。
“誒?”柯知嘖一聲,用左手捏了一下,“有你什么事啊?”
柯巖在桌子下面踢了謝藍一腳,給了她一個眼神,謝藍點點頭,兩人端起盤子就往旁邊餐桌走。
“你倆找抽吧!”柯知都給他們整的氣笑了。
“來,巖巖,吃這個,保護眼睛。”謝藍學著柯知的語氣,夾了一粒胡蘿卜丁放在了柯巖的碗里。
“知道,你也好好吃。”柯巖也學著阮文識淡淡的語氣給謝藍夾了菜。
柯知瞅了他們好一會,又轉頭看著阮文識,“咱倆真是這樣的?”
阮文識也看著她,低下頭,慢慢的夾起一根青菜,放到她的餐盤里,抬頭說:“差不多吧,好好吃飯”
接著就是柯巖和謝藍的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