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木匠,院子里,心里都平靜了不少。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實在不知道該干點什么。回想著小木匠的音容笑貌,不禁想起他說的錢包,香包和手帕。轉身進了屋里,在衣柜中翻來覆去的找了找,真是沒有合適的布料啊。就這樣做針線活的事泡湯了。
起身在屋里溜達,看到廚房里的食材,還很多。與其放著還不如做成美食。等吃的時候也省事。娘親太瘦了,只能慢慢溫補。就這樣一頭扎在廚房里。太陽西斜的時候,廚房里也飄出陣陣香味。
午休的娘親起身,在堂屋傻傻的看著我,嘴邊是幸福又欣慰的笑容。晚飯吃得早了些。閑得無聊的我陪著娘親話起了家常。起初是不斷的夸我,我都不好意思的時候,娘親又夸起了小木匠,最后話題轉到胖大姨和表哥身上。起初還不覺得什么,到后來才知道。娘親心軟了,想把人接回來。
我說娘親回來的時候怎么是暈著的。人家大夫也不可能在患者昏迷的時候送回家啊。原來是進村口的時候碰見了討人厭的。也不知道都說了什么,即便氣暈過去了,還惦記著她們。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娘親就又掉起了眼淚,還難受的說:“果果,娘親對不起你,實在不知你大姨的打算。傷害了你,是我們不好。可你大姨也是真的可憐啊,雖然有兒子,可那兒子實在是看不過眼。守寡的她本就艱難,如今你表哥又被打得嚴重,我這心了實在是于心不忍啊,我們就可憐可憐她們吧。原諒了她們,接回來給娘做個伴也好啊。”看著娘親哭的傷心,柔弱可憐的模樣,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氣憤。張口毫不客氣的說:“娘親不要為了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眼淚在愛你的人眼里是把刀,因為愛你所以心疼。所以看著你哭,我會心疼。可在外人眼里是笑話,只能增加人家的笑料而已。但在敵人的眼里,就是勝利的證據,只會對你更加蔑視。我知道你姐姐找你哭訴了,因為你愛她,所以心疼,可憐,把所有的過錯背在自己身上,來求得我的原諒。可你姐姐自始至終就看不起你,你不知道嗎?寡婦就艱難嗎?世界上比寡婦艱難的人多得是,孤兒不艱難,還是缺胳膊少腿的不艱難?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怪老天?怪別人?有那些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日子過好。你可憐他們,那他們讓人可恨的事別做啊。對于表哥挨打,不打他打誰?我的心很小,裝不下太多的人。對外人我不會有過多的怪罪,也不會有原不原諒一說。我已經把他們推出心門之外了。所以不用顧忌我,畢竟還有一個小木匠護著我,我已經很辛運了,其他的人我就不貪戀了。再說這個家您說了算,所以不用問我了,我的意見您也不聽不是嗎。這事您定吧,一切隨便。”說完,轉身去抱木柴,準備燒水洗澡。看著娘親傷神的坐在堂屋,心下還是有些不忍,嘴里說道:“既然想讓他們回來,就回來吧,你那包袱里的瓜子點心再不吃就快壞了。”
在灶膛里添著柴火,心里確說不出什么滋味,反正就是各種不舒服。扭頭看了看娘親,發現堂屋沒人,也沒在意。把洗澡前的準備工作做好。出了院子,插上門。回了屋子,接著插門。就在我美美的洗澡的時候,院門外站著三人,時不時地叫我一聲,可我聽不見啊,也不知道娘親這么著急接人回來,又沒告訴我,自然要多等會了。
洗完澡,收拾好了自己,把門敞開,透透氣。就聽到娘親叫我對我名字。不大確信地往外走了幾步,果然,又聽到了娘親的叫喊。心里納悶著,天也黑了,不在屋里休息,出去干嘛。當我麻利的打開院門時,呵呵,果不其然啊,還真是心急,這一個個的。沒心情多看她們一眼,轉身回了屋子,關上里屋的門。拿起毛巾小心地擦著頭發。“哎,你說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頭發都這么長了,還不準剪,現在就洗頭麻煩,擦頭更麻煩。再過幾年可怎么辦,我的吹風機啊。這是哪哪都不方便,唯一好的就是環境好。”把頭發擦了半干時,娘親在外面敲了敲門。回神后無奈地說:“門沒有插,進來吧。“娘親客氣的笑著說:”你大姨洗澡呢,香胰子不夠了,娘拿塊新的。”說完打開柜子拎著一個包袱就出去了。末了還記得給我關上了門。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果然太懂事了,沒人疼啊。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真理啊。
擦干頭發上床睡覺,明天還要早起打豬草呢。至于屋外的三人,順其自然吧,只要娘親高興就好。大不了房子和地都不要了就是。心寬的人總是好睡覺的,所以我安然入睡了,都不知道,娘親沒有回屋睡覺,而是陪她姐姐在一張床上重溫舊情。